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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中胡思乱想,嘴上也就胡说了起来:“后悔什么?”
她本是个问句,听在李泽轩口中却成了“有什么好后悔”。于是他一手勾上非欢的玉颈,另一只手托住非欢的腰,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这个只属于他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非欢脑中一片混沌,早已记不起自己之前那小小的不情愿。她只觉得他带着她飞了,飞到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是她之前从不曾接触过的云天。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好像做了神仙。
突然之间,就好像开天辟地一般被人生生凿开,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非欢这一生都难以忘记。
就算是为了这份痛楚,她也要竭尽全力地去爱他,爱这个让她甘愿婉转承欢的男人。
第十八回
自那夜之后,李泽轩虽说不是常来,但二人到底是比之前常见了许多。
非欢用过晚膳后,听说今晚太子殿下仍宿于玉墨楼,情绪便有些怏怏。
福兮见她面色不豫,便出言劝道:“主子若是觉得气闷,不妨出门走走。眼看着便要到三月了,园子里也都瞧不着冰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非欢便点了头打算随处逛逛。
虽说东宫比祺亲王府还要大,但房屋布局要严谨很多。住了两三个月后,非欢就算再路痴也不至于再迷路了。因此系上狐裘披风之后,她便让福兮和琬纯留在屋里,打算自己出去散散心。
福兮本来要劝,非欢给了琬纯一个眼色,福兮便被琬纯强拉进里屋了。
说起琬纯,她是在冥兮楼长大的,向来自诩功夫不错便有些目中无人。刚见到非欢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是颇不服气的,觉得非欢不过是个没用的花瓶,仗着她娘亲的身份才有资格与自己一争高低。待非欢赢了南宫衍之后,纯兮对非欢也就彻底改观了。身为手下前来保护阁主,纯兮也无半点怨言。
因为很清楚非欢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加上这是在东宫,纯兮也就没多想,顺着非欢的意思拉着福兮进屋了。
可很不幸,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非欢遇到了往日只能在话本子中遇到的人——黑衣大侠。哦不,她不该称他们为大侠,应该说是黑衣刺客,黑衣歹徒。
刺客的目的显然不是非欢,因为当他们发现一个身着白色狐裘的女子后,只是出手想要把她打晕。
非欢不是任人鱼肉的性格,下意识地便出手回击。袭击她的刺客显然一惊,没有想到太子的妻妾中除了司徒沅意也有会武功的人。
几个回合下来,那刺客便开始有些吃力了。虽说他手执一柄长剑,可非欢也使出了藏在腰间的紫冥金鞭。
紫冥鞭韧性极强,不仅斩不断,而且还能缠住对方的剑。非欢趁那刺客惊讶的功夫,灵巧地将鞭子一翻,再一使臂力用了个巧劲便将刺客的剑夺了过来。
刺客瞬间大惊,没料到身材娇小的小女子会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他身边的两个同伙见状正要提剑上前,非欢忽而想起什么,将剑护在身前大喊一声:“等一下!”
这一声喊得三个刺客一愣一愣的,三人皆是满目警惕地看着非欢。
“我是想先问一下,”非欢从怀中掏出玲珑落来,“你们认得这个簪子吗?”
三人一头雾水,只觉得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他们身为刺客,莫名其妙地答起了非欢的话,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非欢长叹一声,看来他们并不是冥兮楼之人。也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小杂碎,连她都对付不过,也敢深入东宫。
她想起刚才几人是想往玉墨楼方向行去,想起李泽轩正在那边,不由挑眉问道:“你们是要刺杀太子,还是太子妃?”她发誓,如果他们要杀的人是太子妃,她立马绕行。
非欢压根没指望他们说实话,可刚才被她抢了剑的那位老兄却老老实实地道:“夫人,不瞒您说,是来杀太子妃的。”可能是出于对非欢好身手的敬畏,那人不自觉地便说了实话。
非欢“扑哧”一笑,看清剑柄上的图案之后便将剑丢了回去,面色平静地道:“我警告你们,太子乃是天之骄子,你们若敢伤害太子殿下毫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记下了他们剑上的图样,想要师父帮忙再找他们可不是难事。
她顿了一顿,看另外两人仍举着剑,便退后一步道:“我无意与你们再作争执,咱们再打下去也不见得对你们有丝毫好处。我只一个要求,你们要是被抓了,别说见过我。”
三人畏她武功高强,互相对视一眼便齐齐点了头。
非欢见状便满意地颔首,丢下了剑。她刚刚走开几步,还未转过弯去,便听几声惨叫,不由大惊。
她连忙转回身去,靠在一根朱红色的柱子边。偷偷探出头去,却正好与那名白衣男子目光相对。
他操着手看向非欢这边,淡淡的语气中分明含有一丝桀骜:“姨娘,您可以出来了吗?”
虽然她不喜欢他那种看着猎物的眼神,但仍是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她柳眉微皱,没想到这样不巧,竟被李颢陵发现了。她一向自负听力极好,今日却没听到李颢陵的脚步声,心想原来这李颢陵的身手也是非同凡响。
她瞄了地上的三具死尸一眼,突然发觉李颢陵身上没沾一滴鲜血。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头发用一根碧玉簪子随意挽起,倒有些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非欢的打扮。
他这般随意的穿着好似书生,让她压根就想不到战场上的李颢陵究竟是何模样。经过大半年沙场历练,李颢陵的确又成长了不少。不仅身量更高了,气势也更加逼人了。非欢强自镇定下来,抬眸看向他。
他忽然笑了:“看来姨娘的功夫,的确不错。”
非欢只觉得他的笑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便禁不住一颤:“二公子过奖,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李颢陵收起温润外表,目光灼人:“可这样武功高强的女子身居东宫,似乎有些不大妥当。”
非欢闻言勾唇一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要论武功高强的女子,在这东宫我可排不上号。二公子你可要知道,太子妃娘娘的武功比我强出许多。”
李颢陵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被非欢出言打断:“如今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我深夜相逢于此,怕才是真正的不妥当吧?为防瓜田李下之嫌,我就先回去了。此事,还望二公子好生处理。”
提心吊胆地担心了好些日子也没见李颢陵来找她麻烦,非欢便暂时放下心来。看来李颢陵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打算来刁难她。
从别人口中听到李颢陵回朝的消息是在两天后了。他们这一仗算是打了个平手,虽说失地收复了,但大齐损失十分惨重。可老皇帝心中还挺高兴,因为之前局势不利于大齐,如今能保住边疆已经是挽回了颜面。因此病重的靖宣帝下了他此生的最后一道旨意,封赏将士。东宫之中,李泽轩的长子李颢融也被封为密郡王。非欢就是在赴这位大公子的庆功宴时知道了李颢陵他们回京的消息。
此后没过几日,乾元殿里便传出了皇帝病入膏肓的消息。皇太子顺理成章地揽起了国家大事,虽说是监国,实则国家大权都已经渐渐转移到了李泽轩手上。
李泽轩是个真性情的人,对于权力并不是十分热衷。说这太子他不想当,那必然是假的。可若说他特别想当这个太子,又不是那么回事。相对于靖宣帝年轻时候的独断专行,李泽轩在处理国事的时候,总是会很谦虚地询问朝中众臣的意见,自己的主意并不多。
经过这大半年的相处,非欢对李泽轩的了解也愈发深了。非欢觉得他有的时候就像是个只要一块糖的小孩子,很容易满足。
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确不假,李泽轩虽还未正式登基,就已然显现出了些喜怒无常的意味。上一刻他可能还温和地对你笑着,下一分便可能因为你说错了哪一句话而拂袖离去。
非欢只当他是因为朝中事务繁多,加上皇帝病重,身心俱疲,因此不曾埋怨过他。但有过这么一两次之后,她心里总归都是不好受的。
她从小便没个说话的人陪在身边,难免心思重,有什么事儿都喜欢藏在心里。那回在冥兮楼比试,南宫衍说她是个不会自保的人,不懂得爱惜自己,的确不假。非欢心里也清楚这样不好,身子迟早都会憋出病来。别人都不爱护她也就罢了,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自己了,那活着还有何意义?
虽说李泽轩是她所喜欢的人,是她认定的郎君,可她没有必要以他的悲喜为悲喜,以他的喜恶为喜恶。因此这些日子以来,非欢没有停练过一日的功夫。她每日清晨在后院练习基本功,累了就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