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湖。”
“不……”他紧紧抓着窗棂,双手因为用力关节处已经隐隐发白。“明明还有转机,为什么不肯给我,给我们这个机会?”他随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向满天的繁星,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伤悲:“我只知道,长相思不若长相守……这一生我不奢望能够重来,只愿能够把握现在。”
她怎样才能同他说明白?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今夜无风,星河天悬。良辰美景,奈何佳人难再。
他低下头去,看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此时正是夜市刚刚开始的时候,路上的人却不多。怕是因为战事吃紧,保不齐什么时候便会打过来吧。
“就算你不在乎我,那这些百姓呢?你自是回辽国去了,可你难道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齐生灵涂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去过龙沙见过那里的样子,我不相信你能忍心。”
“别说了!”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李颢元说的没错,既然她选择了公主的身份,得到了至高的权力,相应地就必须牺牲些什么。比如她的自由,她的婚姻。
南北联姻,天下一统。有他,有她,有零殇剑,有他们的孩子,成功似乎指日可待。
爱过痛过恨过悔过,最终不过一把相思泪。
为了天下苍生,舍出去这一个躯壳又如何?
非欢睁开眼睛,转眸直视李颢元,声音无比疲惫。
“我们大婚,大齐与大辽统一,改新国号。我父皇为太上皇,除了已有的成年宗亲,以后出生的皇室全部更姓为元。以后世代的皇后,必须是辽国勋贵之女。都城……定在旧齐都。”一口气说完这些条件,非欢心里也是有些没底。除了最后一条她是考虑到大齐的气候更适合做都城之外,其余的对李颢元可以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如果李颢元统一的心不诚,那么他一定会拒绝这些条件,或者反驳其一。
不想李颢元痛快地点了头,并且举起右掌道:“我与你击掌为誓。”
“不必。”非欢转过身去,到门口叫了小二上笔墨纸砚。看着她端正的梅花小楷,李颢元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喜的是她终于同意做他的皇后,悲的是她只是把他当成了合作伙伴,一个陌路人。
她吹了吹那半干的字迹,看那墨渐渐干了,便掏出辽国太子的玉玺盖了上去。元弄染早就无心政事想要让她继位,想来也不会反对。何况……还有了这个孩子。
李颢元也随身带了皇帝玉玺,倒是让非欢微微有些吃惊。她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犹疑:“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来之前找过算命先生算卦?”
李颢元苦涩一笑,直到盖上了皇印方才解释道:“我还带了凤印呢。父皇留信交待,这都是他欠你的。”
非欢受宠若惊,对李泽轩的怨恨也就淡了下去。他再糊涂再耳根子软,他也是如心的父亲,当年他也并不是存心要害心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好累好痛苦啊~
第六十六回
二人结了帐出了客栈;李颢元是说什么也不肯再让非欢骑马回去了。他情急之间骑来的并不是自己平日的坐骑,便去把自己的马卖了,雇了辆车套在玄落身上。玄落已经算是匹老马了,只怕活不过这一两年。非欢怜惜它辛苦;二人行程便慢了下来。
李颢元却是怜惜她身子虚,怕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便慢慢行走着;也不管京城乱成了一团。其实也没什么好管的;国丧未过;国事都暂且搁置到一边,所有人都沉浸在国丧之中。
李泽轩虽然算不上是一个杰出的帝王,却也勉强算得中庸;不曾有过什么搜刮百姓的暴政。百姓爱戴李家,少不了一番悲痛。那些后妃宗亲自是不必说,整日里竟像是在攀比谁的哭声更加响亮。李颢元在那里是坐不住的,带非欢在外面散散心也好,他知道她是不愿意以他妻子的身份面对那些故人的。
马车行了一日,非欢自己上路的时候倒还不觉得闷,身边坐了个大活人,却是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不会强迫我。”
“你还怀着孩子呢,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他在男女之事上较为天真,只觉得怀有身孕便不能行夫妻之事了。于他倒也没什么不方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个人也走了过来。
非欢轻轻咬了咬唇,除了点头也不知该说别的什么了。李颢元见她肯说话,自是不肯放过机会,只顾盯着她瞧。“以后在大齐你就叫林微心了。在大辽是元清欢。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林非欢。”
非欢避开他的目光,一心看着过路的风景。“也没有什么大齐和大辽了。等你登基了,我们就商定一个新的国号吧。只是这么大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李颢元颔首道:“你说什么都好。”
非欢不喜欢这样被他顺着,想了想,忽然往腰间一摸,将零殇剑递了过来。“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吃亏,零殇剑我便交给你了。你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出,别人难免会有闲话。有了这把剑,你的皇位便名正言顺了。”
李颢元心知她所说的那个别人正是李颢陵,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暖意。他低眸看了那宝剑一眼,说不喜欢那是假话,只是……他终究是伸手将那天下第一剑推了出去,淡淡笑道:“待我们回宫之后,我把离落凤钗交给你,你再给我不迟。”
“拿着吧。”非欢既然决定将零殇剑托付给李颢元,便是真心实意。“我拿着这剑,只怕会生事端。况且我现在身子不便,也护不好他。”
见零殇剑如见皇帝,可调兵遣将决定一切国家大事。她若是用零殇剑将李颢元一军,他的皇帝之位只怕坐不稳。
李颢元见非欢坚持,便郑重谢过收了那剑。非欢摇摇头道:“我们虽然是为了国家才选择联姻,但撇去此层不谈,我们还是朋友,不要把什么都想成是交易。司徒沅湘那里交出的离落凤钗应该是假的,真的在李颢陵那里。反正我复制了一把凤钗,又有水底墓道的地图,李颢陵也做不了什么。”
“水底墓道?”李颢元微微吃了一惊,略一追问,非欢便将京郊皇家宝库的秘密告诉了他。
虽然非欢心里的人不是李颢元,但是李颢元明显比李颢陵可信多了。何况他们之间属于合作关系,有些不能对李颢陵说的话却是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这样走走停停,二人回到齐国都城已经是五日后的事情了。非欢的提议暂且搁置,先迎来的是李颢元的登基大典。
出乎意料的是李颢陵很平静地接受了襄亲王的册封,这样反倒令人感到有些不安了。好在登基大典一切顺利,李颢元正式登基为帝。今年仍为祺睿帝年间,更明年为崇元元年,即李颢元为崇元帝。
元弄染听说了非欢的事情很是高兴,立即表示愿意退位,只等非欢回去登基。但考虑到非欢身体不便,就先行册封皇后的大典。
册封皇后的同一日,非欢下懿旨册封司徒沅湘为安妃。白芷晴也选择为新帝妃嫔,被册封为晴妃。司徒沅湘往日以皇后身份得意,眼下与昔日卑微的白芷晴平起平坐,自然是气得不行。
至于李颢元府内的侧妃司徒璟云,非欢也下旨册封其为礼妃。众人见新皇后对几人一视同仁,皆称其贤德。
崇元帝甫一登基便册封了这一后三妃。可终其一生,竟是没有再纳一名妃子。
非欢将冥兮楼托付给了南宫衍和琬纯二人,自己只在昭元殿内安心养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偶尔去给昔日宜妃,今日太后请请安。
程宗奇最擅易容改装,因为非欢嫌人皮面具麻烦,他便给了非欢一些特殊的药物抹在脸上,容貌与从前只有六分相似。宜妃不知李颢元和非欢昔日的交情,便只把非欢当成辽国的公主了。
宜妃一向认为辽国人都是些只会打打杀杀的蛮子,对非欢便有些不喜。再加上听说帝后二人要共同掌握皇权,就更是不满了。在她眼里大齐就是大齐,怎么可以两国统一为什么大胤朝,还要认那个辽国皇帝做太上皇,岂不是乱了辈分。
宜太后不喜欢非欢,非欢也是不愿意见她的。好歹以前是平起平坐的皇贵妃,也是叫过一声姐姐的。虽然二人昔日交集不多,宜妃也没认出她来,可非欢就是觉得别扭。
宜太后心里中意的人是礼妃南宫璟云。另外两个妃子都是先帝留下的老人了,自然是不能再做皇后。倒是这南宫璟云一开始就是跟着李颢元的,又是出身世家,性情温和,大方得体,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皇后嘛,就是皇帝的妻子,三从四德,打理后宫,这才是女人该做的事情。哪能像林微心那样,竟然干涉政事?
南宫璟云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