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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西屏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说道,“毕竟是革命同志,难道眼看着他们送死?”
“那就是一群败家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想冷冷的说道,“我们经历多少的磨难,才攒起这点家当,开创这片根据地,打开革命胜利之门。我绝不允许有人给我捣乱。我们有多少家当也经不起他们的折腾。我们先不管东南,主要经营中原。”
他的脸色平静得像个刚刚睡醒的孩子,“本来根本无需这样,不过有些人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也太把自己当人物了。”
李想现在是看清楚了。要知道不管这世界怎么改变,有些事情是不会变的。惨酷的未来告诉李想,主动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中,人民币一定要存在自己卡上。
李西屏这才感到事情不但是真的,而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一躬身说道:“是,我们调整战略放向。”
曾高也微微躬身点头。
“也不要这么紧张。”李想笑道:“兵权给你们,杀伐决断自然由你们。告诉你们,不要心里总萦着这事。枪杆子在我们手里握着,革命的江山才能铁桶价严实。你们的心思还是要操在你们的差事上,全力在中原布置对袁世凯的进攻!
没有兵权,孙中山和黄兴在我跟前也站不直身子!东南总局,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三民主义还是要靠我们拿着枪杆子来实现!”
第五百七十八章 五战五捷(三)
清晨,十几匹骏马疾驰在尘土飞扬的邯郸道上,由北向南奔去,马蹄扬起的漫漫黄尘,像浓雾般弥漫开来。
跑在最前头的,是一匹栗色高头大马,四蹄生风,马背上端坐着一位身材魁伟的军人。他猛然用力挽住马缰,等着身后那匹枣红色骏马。端坐马上的是林铁长司令员,骑枣红色马的是季雨霖政委。
跟在这两位野战军首长身后的,有井勿幕副司令、马鸿逵副司令、李达参谋长和随行人员。他们骑马从晋冀鲁豫解放区的首府――邯郸出发,要到河北磁县马头镇去。参加在那里召开的第三、第六纵队解放战争中原大战誓师动员大会。
马路扬起的灰尘,盖过路旁青纱帐,朝霞初现,地里显得一派流绿泛青。
林铁长、季雨霖勒住马缰,这支马队的行进速度逐渐缓慢下来,尘土渐渐消散,路旁的景物已清晰可见。平汉路从新乡到邯郸的废路基,像一条残破的干涸了的沙河堤岸,被大水冲得到处沟渠纵横。火车站被拆除了,路轨早已不见踪影,过去老远就能望见鲸鱼脊般的路基,现已挖成一道道深沟,水塔残破不堪,机车成了一堆废铁。在轱辘朝天的车厢上,北洋军用漆涂抹的“五色小旗”图案,依稀可辨。那白漆写成的标语,仍历历在目:“戡乱才能建国,中原必须收复”,“三个月消灭国民党”,“打通平汉线,运兵大西北”,“踏平太行,生擒林、季”……
林司令员看到这里,先笑了起来,说道:“用不着踏平太行,我们就在平原上!”
林司令员揽着缰绳,笑着对季雨霖讲:“他可真敢胡吹啊!3个月能消灭国民党!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以为我们是湖口起义的那个被他两个月不到就消灭的‘国民党’。”
季雨霖笑着说:“袁世凯在这邯郸道上,还一直黄粱未熟哩!”
大家都笑起来。
十几匹骏马在邯郸古道上又奔跑了一阵。只见晨烟蔼蔼,绿树森森,马头镇在望……
当林铁长、季雨霖来到马头镇村头,第三、第六纵队和旅的首长陈建联等均已站立在马头镇村外,等候多时了。
林铁长、季雨霖径直来到会场。这一天天气晴朗,和煦的南风吹遍大地,四野一片静谧……
钢铁战士们,都在屏息凝神地等候着首长到来。林铁长、季雨霖在陈建联等陪同下,刚刚转过村口时,被等在广场上的战士看到了,立即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和海涛般的口号声……
誓师大会选择在马头镇村西的开阔地上,人们在煤堆上用木板搭成高高的检阅台。从这里透过一排排垂柳青杨便可以看到春秋战国时期赵武灵王修建的丛台。那气势宏伟的丛台掩映在古柏苍松之间,向人们讲述着一段古老的故事:武灵王继位之初,赵国势衰,经常受秦、齐等国的威胁和匈奴、胡人等外族侵扰,赵国无力抵抗,经常吃败仗。赵武灵王在率兵抗战中发现,胡人穿的衣服短小,骑马射箭十分方便,而自己的将士都是宽袍博带,乘的是笨重的战车,行动极其迟缓。于是赵武灵王决心趋利避害,改革部队的服装,要部队离开战车,也学骑马射箭。但他的主张立刻受到王公大臣的反对。赵武灵王知道不改革很难战胜敌人,于是便身先士卒,自己带头穿着胡服,骑马射箭。赵国从此强大起来,军队屡战屡胜。赵武灵王为了观看操演,庆祝胜利,便在这里大兴土木,筑起了一座规模宏大的丛台。
林铁长、季雨霖站在台上,检阅了自己的部队,战士们坐在广场上,横看成行纵瞧成列,肩上的刺刀发出耀眼的光芒,部队剪裁刀刻般整齐地坐在那里,成排成行的轻重机枪整齐地摆在地上,迫击炮都上了驮马,指战员高举手臂,呼着口号……
林铁长在台上讲话:“……我们为什么参加国民革命军?因为北洋政府不给我们活路!与其在北洋政府的统治之下等死,不如起来革命!所以我们走向革命的道路,参加了国民革命军!……”
林铁长神情振奋,声如洪钟,他把当前战场的严重形势告诉部队,以斩钉截铁的口气进行作战动员:“好不容易推翻满清专制政府的统治,人民胜利了,中国走向共和。人人希望把大炮打成犁头,让坦克改装成拖拉机下地耕田。但这仅仅是我们一方情愿。袁世凯依然用专制的残忍手段统治这个国家,人民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依然吃不饱饭,依然饿死街头,依然没有得到民主的自由,我们的生命在北洋军的枪炮下如草芥一样的贫贱,我们中华民族的尊严依然被北洋卖国政府丢弃,我们只有将革命进行到底!”
“将革命进行到底!”
一下子爆发出山呼海啸!
下午1时,又在马头车站的煤仓里召开了纵队连以上干部会,由季雨霖政委作动员。
季雨霖详细地介绍了袁世凯全面进攻解放区的部署之后说:“现在不要看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其实袁世凯像浮在水上的鸭子那样,埋在水里的两只脚忙得很啊!”
说到这里,季雨霖面色严峻,向大家简明扼要地讲了当前的敌情。他说道:“袁世凯在邯郸吃了两次亏,这一次又下定决心‘剿匪’了,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见棺材不落泪,非把我们这些人置之死地而后快不可……袁世凯现在已经打上门来了,大帅要求首先出击!
林司令接到命令,几天都没有睡觉。我们敢不敢迎战?怎样迎战?有没有把握?结果究竟怎样,现在谁也不能说清楚。
我刚才也说了,大帅要我们主动出击,那是他已经对形势早就作出判断和估计。一句话,这场仗是非打不可了。
形势是严峻的,摆在我们面前只能有三种前途:一是打败袁世凯解放全中国;二是两败俱伤,相持不下;三是我们打输了,重新背着小包袱回太行山打游击。要争取哪种前途,只有靠我们自己!”
字字千钧,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坎上。不少太行根据地走出来的指战员都懂得过去背着小包袱在太行山打游击的滋味。
离开会场时,没有一个人说话。但会后各个连队讨论的时候,大家都踊跃发言,纷纷表示决心:要争取第一个前途,避免第二个前途,绝对不允许走上第三个前途。
誓师大会后,林铁长和季雨霖率领主力离开豫北,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鲁西南挺进。
战争开始时,形势十分严重。北洋军在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上都占很大的优势。北洋的老底子摆在那里,而且并取得英国政府在军事上、财政上的巨大援助。
相比之下,国民革命军是新建之军,底子薄。鄂区人口虽然有1亿,但是很多地区刚刚开始土改,西南后方并不十分巩固。
在这种险恶的形势下,北洋反动派企图首先消灭中原国民革命军,然后攻占赣南,再进攻湖北,妄想在3个月、最多6个月的时间内解决关内问题,然后再解决西北问题,最后消灭国民党革命军,摧毁鄂区。
敌人执行上述的战略计划,靠的是津浦路、陇海路和京汉路几条大动脉。
林铁长、季雨霖心急如焚。李想给他们的任务可是相当的沉重,为了迫使围追中原军区部队的北洋军回援,计划把晋冀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