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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过程中,他们还先后参观了装焊工场、平面分段流水线、室内船台和大型船坞等造船生产设施。
李想发现有两位老工人,手拿一把特型榔头,对正要检修的船体逐点敲打,发现疑点就用粉笔写一个数字,围着数字画一个形状奇特的框框。
“他们是在干什么?”李想很少好奇的问道。
金总经理立刻告诉李想:“数字是船板经锈蚀后余下的厚度,框框是这段板锈蚀的范围。”
“你就吹吧!”
李想一脸的不相信了,孙中山也不相信,一行人没有谁相信这么神奇玄幻的事情。
金总经理也不含糊,着工人们当即割下来进行测量,证明判断无误。
一群人连连道神奇。李想十分高兴,当场赞扬两位是“国宝级”工人。
在车间、船坞,一路上,大家一边看、一边交流。
各部巡视毕,再入客厅举三宾之杯,由孙中山先生发表演讲:
“本日始视察贵厂,惊叹其规模之宏大,与进步之显著。今日于我江南得目睹斯业之发展,诚为余辈所欣喜不能措也……”
孙先生谢词毕,再举三宾之杯,万岁声里辞去造船厂。
……
晚上,他们参加了中国报界俱进会在上海举办的茶话会会。
加入中国报界俱进会的各报馆有:上海时报馆、神州日报馆、申报馆、天铎报馆等6家;北京的北京日报、中国报、宪志日刊等7家;东三省的奉天东三省日报、大中华报、微言报等9家;广东的国事报;香港的商报;江西的日日官报、自治日报、赣州又新日报等3家,浙江的全浙公报、浙江日报、白话新报等3家;南京的江宁实业杂志、劝业日报等2家;福建的福建新闻报;四川有蜀报、重庆广益丛报等2家;贵州有西南日报;芜湖有皖江日报;汕头有中华新报;无锡有锡金日报;还有,在报界名气最大的同盟会机关报民立报和实力最雄厚的人民日报。
先由大会主持,同盟会机关报《民立报》的主笔于右任先生代表社员全体述欢迎词。
孙先生出席致答:“此次革命事业,数十年间,屡起屡仆,而卒睹成于今日者,实报纸鼓吹之力。报纸所以能居鼓吹之地位者,因能以一种之理想普及于人人之心中。其初虽有不正当之舆论淆惑是非,而报馆记者卒抱定真理,一往不渝,并牺牲一切精神、地位、财产、名誉,使吾所抱之真理屹不为动,作中流之砥柱。久而久之,人人之心均倾向于此正确之真理,虽有其他言论,亦与之同化。惟知报纸有此等力量,则此后建设,关于政见政论,仍当独抱一真理,出全力以赴之,此所望于社中诸君子者也。”
孙中山先生语毕,众俱鼓掌。
气氛热烈,各地报界代表纷纷发言。
江苏报界代表郭宝书道:“报言报界利病,所以当改革之理由。”
北京各报代表雷继兴道:“报纸为民之口,而民为心,必须心口如一,始成有效之言论。”
协赞会员江晓楼道:“俱进之意义,特由报界尚不足以充满俱进之义,必须连同国家社会,相与俱进。”
东三省报馆公会代表顾冰一说道:“从前报界离于社会之害,此后报界当与国民接触,尤其与实业团接触。”
李想觉得这些都是身为报界应该遵守的最基本职业道德,没什么需要多说的,他只是道:“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如何加入国际新闻协会?另外,我们是否应该考虑自办造纸厂,设立新闻学校、通信社、广告社和记者俱乐部等等……”
第四百七十五章 拥兵
北京,已经深夜。
铁狮子胡的大总统府,灯火如昼,袁世凯亲主持召开的高级军事会议还在进行。
袁世凯脸色疲惫的道:“……目前需要全力解决的第一件是就是裁兵。先前的革命军,是到处招募而来的,成分复杂,良莠不齐。各省军队,大概有几百万,数逾常额几倍,消耗巨大,国家濒临破产的财政也负担不起。这时全国统一,战争结束,这些冗兵也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没有继续保留的必要了。”
袁世凯嘴里讲关心人民疾苦,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消灭革命军队。在袁总统的心里,每时每刻都在提防着南方的军队,早一天裁去,他才早一天睡得安稳。
关于这一点,陆军总长段祺瑞说得最为露骨,他说道:“武昌起义以来,各省相继召募,于是军队林立,较原有者增一倍不止,且率多仓猝成军,未受教育,既难保不为地方之祸,而值此国家经济万分困难之时,饷项亦必不能继。因此,必须大力裁减地方军队,以恢复地方秩序。”
段祺瑞言外之意,对那些“训练有素”的北洋军,不仅不能裁减,反而用各种借口不断地扩充。
唐绍仪说道:“南方也答应裁军,只是有要求先前所有的欠款,必须由新政府负担……南京要二三百万,上海要五十万,还有武昌也要一百五十万,都在向内阁伸手要。说是欠了好久的军饷,实在不能再往后推了。”
“武昌也找我们要钱?”
鄂州的举动一直让看不明白。
“李疯子答应裁军?”
“鄂州现在穷疯了!”有人自我感觉良好的猜测道。“占据大西北这么一块穷乡僻壤,还和英、俄列强对峙,湖北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支撑不了。穷凶,穷凶,李疯子也就是带着泥腿子穷凶,才敢跟洋鬼子叫板。”
“这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
袁世凯也有点累了,毕竟上了年纪,正歪在炕上倚着大迎枕假寐,听着底下的人议论来,议论去,都走题了,坐起身来道:“黄兴在南京留守府整顿的如何?”
在袁世凯眼里,南京无所事事的几十万民军,比起身处大西北与英、俄紧张对峙的李疯子十几万民军更加的危险。李疯子占据着西北边塞蛮荒之地,那里养不起多少兵,但是南京却镇守在江南富庶之地,养几十万兵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临时政府北迁后,袁世凯同意设立南京留守处,以黄兴为留守,统率南京几十万民军,并规定留守处由袁世凯直辖。表面上,袁总是说倚重黄兴,骨子里却是要利用黄兴来遣散军队。
唐绍仪勉强笑道:“克强兄是忠厚之人,我在宁亲见他办事情,实系处处力求收束,并无某些革命党人激进思想,我看,整顿南京民军,即使三月不能完竣,大概五月为期总无不了之局……”
袁世凯凝视着梁上吊着的灯泡,许久才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是,此事按理是要徐徐办理,但是就怕时日久了,黄兴不会起拥兵自固的心思?”
袁世凯以己度人,就是到了今日,还是不相信孙、黄真是无私的。黄兴只要学会他在小站练兵的一点点皮毛,南京就会变成一个尾大不掉的大麻烦。
唐绍仪尽自心里已有准备,一旦被袁世凯点出,还是吃了一惊,苍白着面孔怔了怔,喃喃道:“克强兄落落大方,权位之心都是极淡的。”
“你拿什么证明?”段祺瑞逼问道。
唐绍仪涨红脸说道:“南京的财政紧逼迫,使一些部队的伙食都无法维持。克强兄不得不日日以演说革命大义来动员军队解散,这些,我们都是看着眼里的。”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敢担保吗?”段祺瑞又是一句逼问。
唐绍仪缓缓说道:“克强兄不是不想尽快解散民军,他现在一名不文,拿什么去遣散那些丘八?除了日日以演说革命大义来动员军队解散,他也拿不出更快的法子了。”
袁世凯给了黄兴维持与整理南京民军的权力,但却没有给予相应的财政支持。袁世凯很狡猾,他并不想去得罪南京的民军,而是要借黄兴之手来加以裁撤。
段祺瑞格格一笑,说道:“少川,你说的这些,大总统都想到了。谁让他黄克强是南方军界的领袖呢?这次就是要给黄克强出个难题,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来应付这个局面!”
唐绍仪算是看明白了,干脆往沙发上一靠,说道:“早前,驻南京的赣军和一部分桂军便因为欠饷而发生兵变了,乱兵们在南京太平桥、白门桥一带大肆抢劫,影响极坏。兵变后,克强兄心中焦灼万分,他一再给北京发来电报,催问拨款,情况真的是万分火急。之前还可以靠军钞救济,如今只能坐困穷城!南京军队的伙食已经数日不能发给,数处军营竟然日仅一粥,每日向南京留守府索饷者几乎踏破门槛!危险情形,日甚一日,已有哗溃之势。如果无款救宁,必有大乱!”
对此,袁世凯置若罔闻,他就是要把黄兴放在火上烤,要看黄兴的笑话。民军既然以革命精神而起,那就以革命大义解散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