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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巨大的爆炸声如同一堵墙样的猛然压了过来,一排炮弹从头顶上划过,在阵地后的纵深炸起一排的火光。刚刚还在退出战场的革命军士兵们在军官们维持着部队良好的秩序,不紧不慢的规避。
咻!带着一阵凄厉的尖啸,又是一排炮弹轰然而下,这次虽然打得很近了些,但炮弹却齐刷刷的落在了阵地前。爆炸的火光之中,山坡土石被炸得碎片乱飞。天空之中满是掀洒的碎泥。
“最厉害的一轮就要来了。”埋头闭眼坐在战壕内的宋缺对身旁的小安笑道。
一阵如同鬼啸样的撕裂声忽然之间就从头顶上传来,满战壕东奔西跑的革命军士兵们听得这凄厉的尖啸声时,无不慌忙趴倒在地。
趴在壕壁上窥看着绽放在阵地前的‘烟花’的不怕死的金刚,被宋缺一脚就踹翻在地。“想找死啊。”
宋缺的话来没有落地,就被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给湮没。
轰!轰!轰!接连的巨响在身边响起,仿佛一声炸雷在耳边一样,金刚只感觉脑袋里一阵嗡鸣,而耳朵里更是一阵‘百鸟朝凤’样的吵杂。而随着那夹掺着气浪而来的硝烟弥散而开的时候,金刚就觉得仿佛整个人坐在一面巨大的鼓皮上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在震颤。
才是一轮炮击,整个革命军阵地上的所有人都感觉着是刚从阎王殿前溜达了一圈回来一样,而也仅仅就是这一轮炮击,北洋军的炮弹就几乎是将整个防线的阵地耕耘了一遍。
“狗曰的炮弹打得真他妈的贼准。”金刚呸呸的吐着满嘴的沙土。
咻,带着刺耳的尖啸,又是一轮炮击的开始。成堆的炮弹带着划破空气时,摩擦出的尖啸声,接连掉落下来。轰!轰!轰!爆炸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就像是雷公爷爷在拼命捶着他那面大鼓一样。大地都在颤抖着。阵地上的焦土被气浪掀翻起来,而后捏搓得粉碎,纷扬着洒下。
夏雷一样滚滚的炮火不断的敲击着大地,一团团的火球腾腾升起,红黑色袅绕而起的硝烟遮蔽起了朝阳,到处都是腾起着那浓黑的烟柱。
到处都成了燃烧着的火海,烧焦了的残木断树散出的焦臭味道让小安感到一阵阵的窒息。更何况这种硝烟弥散着的空气里还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北洋军连续半个小时炮击,未遇回击,王占元仍认为碰到的只是小小的游击队,因此遂派骑兵、伪军向碧山西南方向搜索前进。未等敌人整队踏上大路,早已设伏于山坡树林中的革命军师属骑兵连就冲杀出来,只见马刀闪闪劈向敌头,但听杀声震耳吓破敌胆,北洋兵便蜂拥回退。
王占元屡遭革命军袭扰,却又不能摆开阵式与革命军正面决战,为此他肝火上升,恼羞成怒,一边组织部队抵抗,以火炮、轻重机枪等优势火力拦击革命军骑兵追击,掩护溃退的北洋兵,一边命令一队人马兵分两路,跑步去占领独霸山庄和独山高地。
追击部队随即包围独霸山庄,革命军师指挥所也移到赫家山头。
第二百零八章 独霸山庄(二)
曾高和宋缺带着参谋人员,来到独霸山东北的坡地上。曾高举起望远镜,透过两个套同观察庄里和山头上的敌人。
太阳偏西,精疲力竭的敌人,在碧山西南的独霸山庄露营。从德国造的高倍蔡司望远镜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北洋军在架锅做饭,许多北洋兵在树荫下升起火堆烤火、打盹,还有那些身长北方,不畏严寒的北洋兵跳进了路边的池塘里洗冷水澡……
曾高放下望远镜,递给宋缺,漫不经心的说道:“种种迹象表明,敌人仍未发觉我革命军的歼敌意图,王占元已被牵着鼻子步步走入了陷阱而不自觉。”
宋缺凑近望远镜,猛看一阵,大笑道:“王占元忒胆大,骄傲自大到了没边。命令参战部队悉数进入阵地,再发起攻击。”
“不急,不怕王占元跑了。”曾高淡淡一笑道,“咱们也吃过晚饭再说,战士们也辛苦了。”
吃过晚饭,曾高、宋缺和作战参谋以及各战斗部队指挥员开会。
曾高扫视众将一眼,说道:“敌人白天吃亏,上半夜必然高度警觉戒备,为麻痹对方,攻敌时间宜择定在下半夜。这样,鬼子白天疲乏,上半夜不敢睡觉,下半夜一定疲困不堪,我待敌人入睡,发动迅猛攻击,一定能够痛歼长田大队。”
于是,决定战斗部署,各单位分头作好准备。
“砰!”
宋缺一掌拍在桌上,猛地立起,大笑道:“徐树铮果是段祺瑞的小诸葛,不过今次上得出多终遇虎,用奇用出大祸来,今天他的奇兵就要栽在咱们手里。”
“同志们,我们要打好这一仗,向南京临时政府献上最好的礼物!”曾高站起来激昂说道,也学李大帅作起战斗动员。
众将领轰然起立,人人情绪高涨,士气昂扬;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
曾高生性虽淡薄无为,但也因受营内气氛感染,热血沸腾。
想起北洋军的阴险残忍,杀人如弃草拾芥,更想起孝感、汉口无辜的千万民众,湖北的千里饿殍,死在北洋军手里的革命军兄弟,他便恨不得斩下王占元的头来。
宋缺奋然道:“全军已整装待发,一切准备妥当。”接着向立在两旁的二十多名将领喝道:“各单位分头作好准备。”
众将领命先行。
宋缺向曾高道:“参座,你就留着指挥部,战场的事情就交给我。”
曾高耸肩道:“那就烦宋大将军……李大帅都说了,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宋大将军!有革命军的第一猛将兄在,确实无我一介书生用武之地。”
宋缺一下子得意忘形,革命军里得李大帅赠诗的人,也就他一个人,他能不得意?
同时,当地天下会组织的民众,和军政府组织的担架队、运输队和救护队也情绪高昂地批批赶到。
宋缺出了指挥部,带领排以上干部抵近独霸山,做为站前最后察看地形和敌情。
光秃秃的山顶上没有构筑工事,敌人在山上设置了警戒哨,只见少数敌兵来回游动;独霸山庄也没有坚固的工事,一部分北洋军正在独霸山庄石灰窑附近的树林下休息,从各种征候来看,敌我兵力大致相等,但敌人的装备显然占我优势。
此敌不曾打算在此久留,他们只想短暂歇息。
由此,宋缺感叹道:“我现在可以确信,若在白天发起攻击肯定对我不利,我军只有发挥夜战近战特长,在敌人疲困懈怠之时突然袭击,才能速战速决。”
毫无疑问,他们十分钦佩曾高的战斗决策,更增强了全歼敌人的信心。
宋缺随即对部队的战斗作出具体部署,说道:“以一部分兵力首先抢占独霸山高地,切断敌人向碧山逃跑去路;命营主力之第10、11、12连分别从东南西三面同时猛烈攻击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石灰窑,迅速向纵深发展:将一部分部队和师特务营4连作为战斗预备队,相机投入战斗歼击敌人。”
时过二更,东平湖刮起一阵怪风,碧山松林呼呼作响,天上的星星渐渐隐没,远处传来阵阵闷雷,但雨雪下不来,光线更加黑暗,空气愈发寒冷。
在师部里,一灯如豆。
曾高坐在木制大师椅上,似睡非睡,手摇墨竹折扇,风流潇洒的一边扇风,也不怕大冬天冷的慌,一边拿着那本从李大帅哪里顺来的《水浒传》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为即将发生的大战担忧。
在树林里、坟地中,宋缺等指战员们忘记了疲劳和寒冷,他们隐蔽着、等待着。
果如曾高所料,独霸山山顶上的北洋军下山了,王占元命几个北洋兵替岗警戒,把主力全部塞进独霸山庄睡觉,不久军官不查哨、巡逻兵不游动、哨兵打瞌睡,北洋军们躺在庄里打起鼾声。
一记清脆的信号枪声,敲响了王占元部的丧钟。
“兄弟们,将北洋军赶出我们的家园!”甩手就飞出一颗手榴弹,宋缺冲着身边的士兵们喊道,跟着李大帅久了,宋缺这样的老粗也懂得发起动员。
“打,给我打。”挥着枪的连、排长们纷纷带头,向着北洋军发起突然的进攻。
四下里满是浓烟、烈火,震彻天宇的喊杀声、密集的爆炸声。
革命军在正面用猛烈的进攻,正面方向将坚决的突进北洋军的阵营,保证部队在突破口处的突击作战。
不断跃进、匍匐、爬起冲锋的革命军战士已经显得很是老道,惨烈至极的战场磨练,他们对这一套战术已经非常熟悉,在那些挥着军刀的革命军军官们的指挥下,这些三两为一组的革命军战士非常懂得善于利用弹坑、土坡来掩护自己,并在机枪的掩护下,不断冲击着北洋军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