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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诺之长风破浪(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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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已经停止了速滑,因为他听见了世上最美妙的声音。黑诺并没有意识到,他在满场眼花缭乱地飞舞中,洒下了一串串堪比《欢乐颂》更让施言感动的笑声。施言不是基督徒,却在海南的一个教堂中曾经听到过《欢乐颂》,圣洁美丽,爱满人间是施言在音乐中的领悟。
  
  现在,站在场边的施言听到黑诺唱出了欢乐女神的歌。他是那么开心、快乐,那么不带一丝的阴霾抛向天际的歌声,施言眼中瞬间热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黑诺笑得如此明媚,如此轻松,第一次看见黑诺真实的笑。很美,那飞舞的身姿、灿烂光芒旋转出飓风一样的能量,吸引住场边无数目光。  
  “最后一圈”掠过的王丰大喊,三人都已经是满头大汗缓行松手,回归的飞行者挥着手过来。已经换回鞋子的施言栏杆外张开双手迎接自己的爱人,抓握住施言靠在栏杆上(等于靠在施言身上),二人都有些激动。
  
  “开心吗?”
  “开心!”黑诺狠狠坚定点头,一张绯红的脸细密晶莹闪闪发亮。
  施言掏出手绢擦去他一头汗水:“你真的笑了,我、喜欢。”
  
  黑诺充满神采面庞微微仰起,方便施言擦尽敞开领口中的细汗:“谢谢你,施言。”  不需要解释,施言懂黑诺并非在感谢拭汗之劳。那个下午成为施言终生难忘的一刻,他终于看见梦想成真,他终于看见不再背负忧伤的盛开。
  
  一个人深思的目光驻留在他们之间--邱林松。很奇怪的感觉在心房充斥,他很嫉妒黑诺滑向三哥,他很嫉妒黑诺修长后仰凸显出来的喉结上滑过的手。黑诺汗湿的浏海被三哥细心地撩开,满面珍爱地边说边用手绢擦,而黑诺闭着眼享受这一服务。看着黑诺微微噘起的唇,红艳欲滴,视线被烫了一般弹开而脸上通红,他又心虚又惊惧,因为他很想、很想吻上那抹娇艳。
  
  邱林松觉得自己疯了。他很不顺眼三哥和黑诺两人间的契合,他想打破,他想加入。他还想要黑诺对三哥一样信任地对自己撒娇。他真的头皮发麻了,他竟然冒出“撒娇”这2个让他抽风的字。他想看,目光游离;他不看,心神难安。初觉黑诺美得逼人侧目,阿松在吵杂的冰场中如置身旷野的茫然。
  
  去买饮料的王丰等回来,施言怕黑诺累到,再不许黑诺上场去玩。晚上大家就在外面吃的饭,阿松一直都要集中精神不溜号,努力参与大家话题,因为他右手边就是黑诺。再又一次黑诺杯中的啤酒让施言代劳以后,阿松举杯:“黑诺,你不谢谢我?下午我带你出的师。”
  
  黑诺一怔,他这几年和大家处出几分情义,谁都知道他不怎么会喝酒,也不挑他,都是倒上,意思到了就可以。
  “阿松,你不会喝多了吧,你找他喝?”施言笑呵呵也没当回事:“还是咱们喝吧。”  “黑诺,三哥是你兄弟,咱们就都不是你朋友?”
  
  阿松这话说得有点严重,众人皆不明白他这话因何而起?也没有看出来什么迹象与黑诺出了间隙了,下午他们俩加上王丰还亲热地穿一条裤子呢,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何况是最最平和的阿松。  
  有点尴尬的气氛,周小东忙捣浆糊:“来来来,还没出元宵呢,咱们兄弟今年初次喝酒啊,都端起来。”
  
  “等我和黑诺喝完了的!”阿松的固执要旁人只有瞪眼的份。
  “阿松,他不会喝,拼他做什么?你高兴我陪你喝。”施言劝着。
  “行,”阿松端起酒杯对黑诺:“你们是好兄弟。”
  
  阿松干脆得一杯见底,在众人还混沌的状态下,杯子放到王丰眼前:“满上!”  王丰拿过酒瓶续杯,而阿松抓起他的杯中酒几口咽下。谁也没见过邱林松这样喝酒,这酒实在是拼得莫名其妙,续杯的酒又透光了。阿松把酒杯重重礅到桌上,冷冷看着黑诺。  
  “阿松,”施言走过来:“出去说。”施言并不知道黑诺哪里得罪阿松了,他愿意替黑诺喝酒赔罪,但是他也要弄清楚维护住黑诺。
  “三哥,不用说。”
  
  黑诺拉了施言:“回去坐。”
  黑诺端起自己的酒杯:“阿松,我一直也把你做朋友,如果你不嫌弃,我黑诺一辈子也是你的兄弟。”黑诺没有邱林松那速度,他一口口吞咽,但是三杯酒一滴不少。
  
  “一辈子的兄弟!”黑诺放下第三杯酒,强忍胃里的翻腾对阿松伸出手。阿松在他喉结一下下吃力的时候,心头就乱如麻。挑衅逼迫黑诺,结果他很失落,对自己的找茬行为很鄙视。击掌,阿松传递自己的惭愧:一辈子的兄弟!
  
  黑诺不得不在勉强支持10几分钟以后借尿遁离席,否则他就会当场出丑。出丑他不怕,而是会让刚刚恢复的气氛又冷凝起来。施言不好立即跟随,心急如焚熬了3,5分钟就出去了。施言一走,阿松马上就跟出来,他站在卫生间外面听着黑诺呕吐不止,听着施言黑诺互相安慰的低语,靠在外墙上的他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第 28 章

      邱林松心口隐痛,他和一年多前的施言一样,有了无法分享说不出口的爱与痛。如果他不动情动心,他还会单纯认为三哥和黑诺的好是由来已久,是惯例习成的兄弟情,甚至为他们的暧昧找出最合理的解释。可是身临其境的他,若再参不透其中奥秘,未免太迟钝了。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才清。阿松自嘲地靠着枕头,自己的清楚是因为被拒之他们俩人之外吧,他们之间是谁也走不进去的。阿松在发现自己爱情萌动的同时,就悲哀地认知到他恋也没恋直接跳跃到失恋了。
  
  阿松的脑海里走片花地回忆潮水汹汹:
  捡烟头的黑诺,清澈而淡然;
  提出“人肉沙包”约会的黑诺,诚恳而羞涩;
  质问“打够了吗”的黑诺,冷然而无惧;
  ……
  
  是的,第一次见到敢于“指正”他们的同学,也第一次见到“膝下有黄金”的男儿无视给予他侮辱的恶霸,可以风轻云淡到看不见他们。明明那人清澈得象水,可居然探不到底。迷惑的阿松对黑诺的第一印象很深刻。
  
  逐渐深入的接触,阿松由心而发地接纳这个异类朋友。黑诺虽然是他接触到的最下层百姓家的孩子,他却看不到趋炎附势、奴颜卑膝。相反黑诺自尊自强、不屈不饶的努力要阿松很钦佩。  
  这份迟来的动心,让曾经的疑惑都豁然明朗,醍醐灌顶。阿松苦涩地笑,他早被三哥远远扔在起跑线上--黑诺高考前的憔悴,要自己感到心疼的送别,原因就是三哥的移情别恋!阿松清楚记得三哥那阶段正是和贝戈戈混呢。
  
  明白了前因后果的阿松,对黑诺当时的艰难处境又怜又疼,对三哥又气又怒,也对自己的蠢笨又恨又恼。尤其想到三哥久病,还是自己去把黑诺逼回来的,阿松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的白痴。  
  阿松在几天以后给公安局长(他爸爸)头上扔了一个原子弹:“如果俩男的是自愿在一起的,是不是就不算鸡奸罪?”
  阿松是真正的独生子,父母的相亲相爱,融洽的家庭气氛,使这个三口之家的沟通更加象朋友。所以,忽略细枝末节,这可以称得上没有代沟的家庭了。
  
  局长在爆炸威力过去以后,看见儿子还微笑等回答呢,先解惑再发问:“不算鸡奸,也属于流氓罪。你怎么问这个?”
  儿子懒懒地扬手里的杂志:“好奇啊,现在才知道鸡奸是什么。”
  
  他那杂志和鸡奸半点联系也没有,无非是引老爸上当,果然局长以为儿子又看到了什么典型案例。阿松经常看爸爸的杂志《盾牌》,小的时候国家几次“严打”活动,还引起他兴趣特意翻看过刑法条款,说看看自己和哥们长大够不够被当作严打对象搂进去。
  
  因为局长的工作性质吧,他没有对儿子的这一提问再一惊一乍,只是在晚上和妻子闲聊提起。老婆立即问他,儿子这么大了,也没有听说在学校找女朋友,是不是该和女孩子交往了?男人总是对此不急,随儿子顺其自然,女人就感慨那么优秀的儿子,怎么就不见女孩子来找,不会是不会谈恋爱吧?
  
  阿松的妈妈有意套儿子话,要儿子直接揭了老底:“妈,你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吗?绕那么半天,你可不嫌麻烦。”
  妈妈笑着挤到沙发上的儿子身边,捅捅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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