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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诺站了一会也困,就坐下,才一沾水泥地,就一激灵,冰冷。看到老二就这样躺在地上,黑诺怕冻坏了他,自己就是因为冷得了那不好的症状,那份病痛有多遭罪最有体会。所以黑诺回寝室,把老二的被子、施言给自己的毯子和冬季的象军大衣一样的哥哥的棉工服拿出来。铺好毯子,黑诺把老二推到毯子上躺著,再把被子给他盖好,大衣给自己垫著坐下。
孟拓眼睛全红,非常痛苦吐了一次,黑诺扶住他上半身不要吐到被子、毯子上。然後高壮的孟拓就靠在黑诺身上一直哭。老二平时看著挺粗旷的北方汉子,说话永远大嗓门,就象水浒里那些英雄好汉一样,怎麽喝了酒哭得小姑娘一样,黑诺心想著等大家酒醒了,把他们的酒态全亮出来,看他们还记得这糗事不。
孟拓无力抬头,闷闷地声音,黑诺慢慢听出原委了。这是一个伤心人,恐怕是刻意喝多的呢,以求发泄吧。孟拓在高中有女朋友的,两人第一年都没有考上,今年孟拓考上,那女孩又落榜了。家里为了给她解决工作,介绍了邮电局小领导的孩子,所以本约定的情比金坚,四年守望,连四个月都没有到就随著一封信结束了。黑诺同情他,也不管人家神智不清、发傻地安慰著一个喝多了的失恋者。
等孟拓口齿不清,眼睛睁不开,黑诺去找老六,二人把他抬回去。然後黑诺又拿笤帚来把呕吐清扫干净。看看时间,过了1点了,爬到空出来的上铺去睡,3点多就被去厕所的吵起来,那些祖宗脚步踉跄,磕磕碰碰。早上不是对门来砸门,全寝室都起不来,早操考勤全部缺席,黑诺也是错过了早饭,急忙往教室跑。三人请假,继续睡觉。
整整一天,黑诺上课都没精神,眼皮子直打架。星期一又是课最满,上、下午各两节,所以晚上他在图书馆把当天的高等数学作业一写完,就收拾包回去睡觉了。(不要怀疑,他是海商法,这专业就是开了高等数学,因为我是理科,不是特别明白,听说高等数学分为高数一、高数二,其中有一个是比较简单一点的,专为文科用。)那一晚,333寝9点不到,就已经一片寂静了。
次日缓过来的众人都回魂了,老六开始秋後算帐,众人不旦要把他损失的财产补回,还要额外得多付利息:本来说请他看周末通宵电影,大学里最流行的,一到周末电影院就来派发传单,都是有名气的经典电影,一般是5部片子10元。鉴於老六周末都要回家,换为这5天的晚饭由他们负责了,看电影就让给另外一位勤苦者,黑诺。
学生党校在每星期三和五晚上7点有例会,他在学习部的例会前,刘欣问他是不是喝酒闹事了,黑诺奇怪她怎麽会知道。只简单说班级集体活动,大家都没怎麽喝过酒,所以有个别稍微喝一点就难受吐了走不动的,自己并没有喝酒。刘欣告诉他,学校对大一还是很注意抓纪律的,而且党校的人一般都是各院看重的,要他注意自己一言一行,大一是很重要的。
黑诺和石浩在水房洗脸的时候,石浩随口说大学里消息传太快了,他的部长今天问他喝酒的事了。黑诺急忙告诉他在党校也被问了,问石浩是不是已经很多人知道了。石浩说好象黑诺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别的学院辅导员看见了在楼梯上的那些醉鬼。当时还问石浩他们话,老六脾气正不好呢,也不知道是导员啊,回了一句:“你管呢!”
黑诺担心事情这样传下去不太好,石浩说反正也没有他的事,顶多就是喝多那几个被导员抓去挨批评吧。谁想星期四的晚饭时,对门一男生来了,说自己刚从导员那回来,导员要黑诺去他办公室。男生说是关於喝酒的事情,一个寝室找一个,两女生寝室去的都否认了曾经出去喝酒,自己刚才也是说不知道,自己寝室没有这回事。大家问那男生:导员什麽态度?男生说好象也没什麽严重的,就随便问问,说不知道就让回来了。
听男生这样说,前三个寝室就好象都过关了,大家也都笑对黑诺:“老五,你也给我们挺住,别当普志高啊。”
“五哥,把他们都卖了,折腾咱们一夜没睡,还有脸喊。”老六回骂。
导员先是和黑诺聊的学习和在党校的活动,又聊到大学生活的感受,他们已经接触好几次了,并不陌生。而且他到底也是学生,和黑诺好多想法、体会都不谋而合。黑诺也不拘束,看到他那书架上好多书,还站过去浏览。导员要黑诺挑自己喜欢的拿去看,反正他现在努力准备考研,也不会看这些杂书了。
最後话题还是转到了喝酒的事上,黑诺也是一问三不知道:自己寝室没有,别的寝室不知道。导员看著黑诺笑,黑诺怎麽看那笑都阴森,也只有回以装傻的笑。最後导员说:“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还找我问什麽。”
“你们班真是让人不省心,全班出去喝到醉醺醺回来。还被其他学院老师看到,人家问,居然还给人家使硬,这事影响特别不好,几个学院都传开了,人文学院新生纪律散漫……院里现在要追究这件事,整顿新生纪律,一定要抓出来典型的。”
黑诺吃惊地问:“怎麽抓典型?”
“院里必须要找到当天被别的学院老师看见的那几个人,都要受处分。”
“导员,你和其他三个寝室也这样说的吗?”
“他们也参与了,但是人家没有被抓到,被看见的就是你们寝室的,典型当然要你们寝室出。说吧,都是谁?”
黑诺沈默。
“院里已经下通知,这事要严肃处理,但是领导还不知道是你们全班呢,我也不想事情扩大,其他人没有卷进来的就算了……”
“我那天在宣传部帮忙,没有看到。”
“知道你没有喝,而且人家唯一指认出了你,所以才找你问。”
黑诺往回走的路上,脑子里全是与导员的对话,黑诺最後也没有说,可是导员告诉他,如果这样的话,只有全寝室人人受处分,黑诺也免不掉,有职务的全撤职。
寝室里目前崔一宁任班长,石浩和孙海波院里做部员,加上自己一共有4个人有职务,黑诺不确定全部要免职的同时,他们还要背上一个处分是否接受得了。将心比心,他可以为保全同学不当那个小官了,可是一进大学就受一个入档的处分,心理上那关他都不太容易过。而且,怎麽会是自己被指认出来?自己并没有遇见那位其他学院辅导员啊?
室友并没有看重这件事,所以黑诺回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吃过饭去看书、消遣了,只有崔一宁和石浩在,石浩是等黑诺一起去上自习,而崔一宁是嗅到了不好的风向。黑诺把情况说开了,崔一宁问黑诺打算怎麽办?除了不知道无答案。
晚上全寝的人都在,气氛有点微妙,知道详情的大家说话也少了自然协和。因为4个没有职务的当然知道不说就连累4个有职务的,可是导员说要3个人名,那麽 4个人里谁出来去领处分?而且在楼梯上遇见辅导员的时候,又不是仅仅老二和老七这两只大醉鬼,是他们7人一起被对方看见的,所以也喝酒了的老大、老四也不是无辜之人。就算按醉酒程度分,除了老二和老七,还需要一个人出来共患难。
大家骂骂咧咧,把告秘者恨不得抓来车裂、凌迟,但是就不说实际的──解决的办法。老三说干脆死不承认,别的寝室不也是这样就过关了吗?要咱们寝室出来顶,就拿证据来。老六嗤之以鼻:“院里已经知道是咱们寝室了,死不认,就是大家全死,你以为院里真没有证据,那辅导员是瞎子?是院里丢不起人,才不找他来认人的。最坏的就是那家夥宣扬到别的学院,影响出去了,上面领导能不追究嘛?想摘干净不可能了,谁要咱们点背的呢。”
老二忍受不了这低气压,第一个对黑诺说:“我不要别人背黑锅,那天看漏了谁也漏不掉我,我就是一个。”
接著老七也认了。这2人自己主动站出来,可是不能主动抓上别人啊。黑诺是作为照顾酒鬼被检举出来的,所以石浩清楚他无法去顶,石浩认下第3个名额。老六立即反对,石浩就喝了啤酒,白酒一滴没喝,又回来求援、照顾他们,怎麽可以要石浩去呢?老大、三和老八让老六这麽一说,坐不住了,纷纷说他们来担,不要石浩委屈。这相当於废话,难道要黑诺还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