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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七年的爱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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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对比,还是拿装备精良的中央军和日军作比较,假如是地方部队杂牌军,由于连年内战的消耗,劣势将更为严重。许多地方部队使用的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旧枪,其枪枝的口径也不统一,作战时的弹药配给会成为非常严重的问题。然而,虽然处于绝对的劣势,虽然悲观主义的观点占着上风,大多数将领仍然赞成与日寇一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夫战,勇气也,中国人并不怕打仗,日本人既然已经把中国人逼到了这一步,刀架在了脖子上,打一仗出口恶气也没什么不好。军事会议对中国军队的士气,作了最充分的分析。何应钦指出,作为高级军事将领,对于敌方的优势,必须了然于心,但是作为高度军事机密,我方的劣势暂时还不能公布,否则于军心不利。根据获得的情报分析,日本军方未来的作战目标,主要还不是针对中国,日本陆军希望和苏联进行决战,而海军要想在太平洋取得霸主地位,不可回避地必须和美国争雄。日本的如意算盘,是用不多的军事压力,迫使中国屈从,通过蚕食的办法,一步步地使中国分化瓦解。而国民政府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没完没了的蚕食和瓦解,所谓〃不怕鲸吞,只怕蚕食〃,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日本再强大,也不可能被它一口吞掉。谁要想把中国一口吞下非噎死不可。 
一九三七年的国策是,中国已经无路可退。日本人把中国放在了砧板上,中国只有奋起反抗这一条路。打破日本沿着华北逐步〃蚕食〃的唯一办法,是在适当的时机,在上海开辟第二战线,迫使日军首尾不能相顾。当高级军事会议正在就这一问题进行深入探讨时,佩桃在陆军司令部门口的胡搅蛮缠,竟然发展到想硬闯进去。卫兵打电话进去,喊来了保卫人员,根本不听佩桃所作的任何解释,立刻将她视作是试图混入军事机关刺探情报的拘留起来。佩桃一直被拘留到天黑,才由宪兵押着送回教授公寓。如果不是因为佩桃大声报出了某要人的名字,她很可能被拘留几天,宪兵打电话给某要人,某要人听了,下令立刻释放佩桃。 
宪兵向丁问渔表示了歉意扬长而去。丁问渔立刻感到事情很严重,不是因为佩桃被拘留了一天,也不是因为自己爱着雨媛的秘密已经暴露。当他听说佩桃并没能见到雨媛时,顿时有一种石头落地的感觉,丁问渔首先想到的,是雨媛可能受到的委屈,这是他最担心的一件事。雨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因此他一见到佩桃,不是心怀鬼胎地安慰她,也不是向她解释,而是大声责怪她根本没有权利这么做。她这样让人厌恶的女人,根本不配和雨媛说话,根本不配用她肮脏的语言去污染雨媛的耳朵。丁问渔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一个女人,这是他第一次产生了要对一个女人动武的念头。他才不管她受了什么委屈,暴跳如雷,让她立刻滚回上海去。 
不甘示弱的佩桃就自己有没有权利,进行了最简短最有力的辩护。她在丁问渔尚未动手之际,先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丁问渔被打懵了,他捂着脸站在那,不仅忘了还手,而且也不想还手。他用佩桃所不懂得的外国语言恶狠狠地咒骂着她,轮番使用那些只有在底层社会才流行的俚语脏话。 
佩桃说:〃我知道你在国外待过,少在我面前卖弄你的鸟语!〃 
丁问渔突然感到自己黔驴技穷,明白自己远不是她的对手。他想象不出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佩桃取消和雨媛见面的企图。他预感到这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女人,一想到雨媛可能会受到的羞辱,丁问渔便感到心口隐隐作痛。佩桃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不会相信他对雨媛的精神恋爱,她不可能相信雨媛的无辜。可是丁问渔又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他拿出了自己给雨媛的情书底稿,从中间随便抽出几封,把可以证明雨媛从未回信的词句读给佩桃听。他向佩桃起誓,雨媛绝对是一个信得过的清白女人,不仅无辜,而且无懈可击。他以抒情的句子,对佩桃大唱雨媛的赞美诗,越说越动情,越说越情不自禁。佩桃不动声色地听着,有一段时间,仿佛已经被丁问渔的花言巧语所打动。丁问渔忘乎所以地说着。佩桃从他手上拿过情书底稿,假装要看的样子,突然把它撕成了碎片。大吃一惊的丁问渔连忙去抢。佩桃又一把抢过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一大叠情书,拼命地撕,撕不开,用力往空中一抛,散落的信撒得满房间都是。   
6 
雨媛知道丁问渔的妻子要找自己兴师问罪的时候,她首先的想法是来得正好,她正好可以理直气壮把话说说清楚。身正不怕影子歪,白天没做亏心事,半夜就不怕鬼敲门,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丁问渔的太大,是她的男人死皮赖脸地盯着别人不放,是丁问渔一封接着一封写那些肉麻无耻的信,佩桃如果真要找人算账,还是和自己的男人算吧。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请佩桃管好自己的男人,请她琢磨琢磨为什么吸引不了自己的丈夫。雨媛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虽然这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情,很可能让雨媛在大庭广众下出丑,但是问心无愧的雨媛并不怕。   
  丁问渔在给雨媛的信中,诚惶诚恐地致以歉意。他为自己给雨媛带来的麻烦,感到深深的内疚。在信中,丁问渔没有对自己的妻子佩桃进行一个字的谴责,他只是不停地自责,那种害怕雨媛受到伤害的心情跃然纸上。佩桃显然是不肯放弃和雨媛见面,既然躲不过去,丁问渔在信中向雨媛建议,是否可以像上次在玄武湖见面一样,她带几个女伴做保镖,大家找个馆子吃一顿饭,草草地见一面,事情也许就算结束了,这是个十分荒唐的建议,雨媛觉得自己根本不会考虑同意,丁问渔的话似乎有些矛盾,既怕自己凶悍的太太会伤害雨媛,又想出了公开见面的馊主意。在下一封信中,丁问渔自说自话地已经约好了地方,地点是夫子庙的六华春。所以选中这地方,是因为任伯晋老人做寿时,丁问渔为了雨媛喝醉了酒。尽管雨媛从来不给他回信,但是丁问渔坚信她读到了他的每一封信。他不知道雨媛是否赴宴,说自己将连续三天,都带着自己的太太在那里恭候她。   
  没办法形容雨媛的生气,丁问渔真是岂有此理,她产生的第一个最强烈的冲动,就是能当面狠狠地教训一下丁问渔。他根本没有权利作出这样无礼的邀请。她想告诉他,第一,他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收到了他的信,而且还读了这些信。第二,她并不害怕去参加这次无聊的会面,她不去的原因,不是不敢去,是不想去。然而,如果她贸然去参加这次宴请,并且向丁问渔提出质问,就等于是说明第一个问题已经不用回答,而她如果不去赴宴,却又说明她是因为心虚,不敢前去面对丁太太的问话。丁问渔在无形中,把无辜的雨媛置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雨媛开始产生了一种玩火的念头,她没有找同伴做保镖,保镖有时候反而会坏事。住宿舍的孤寂使她感到自己需要找些有刺激的事解解闷。雨媛属于那种敢于迎接挑战的女子,她并不觉得见见面对方就能把她怎么样。也许最合适的陪同对象,是带着她的丈夫余克润,雨媛想象着不同的会面场面,想到丁问渔的太太如果见到自己英俊的丈夫,一定会自惭形秽,一定会明白自己吃醋吃错了地方。丁太太的丈夫并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宝贝,世界上比他强的男人多的是。丁问渔充其量只是一个在爱情上不顾一切的疯子。雨媛比较着丁问渔和余克润,在许多方面,余克润都占着绝对的优势。即使让自己重新选择,雨媛想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重新选择余克润。在一九三七年的南京,像余克润这样出色的飞行员,是许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丁问渔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   
  雨媛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细节,这就是正像丁问渔的太太想见她一样,她也想看看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从丁问渔的来信中,雨媛对佩桃已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她知道这位骄纵的钢铁大王的女儿,既不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也不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丁问渔要和她离婚,绝不是嫌她不够漂亮,也不是像社会上流行地那样要抛弃糟糠之妻,丁问渔要离婚,仅仅是因为没有爱情。从理论上来说,结束没有爱情的婚姻应该是一件好事。正像丁问渔在信中一再强调的那样,雨媛并不是什么离婚的罪魁祸首,她只是一种势在必然的化学反应的催化剂。她没有对他们的婚姻发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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