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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宝璐笑着拉住她:“哎,看你这惊风火雨的脾气,怎么还是这样儿,你都嫁人了,也该改改了。如今你在公主府就你最大,跟当初在宫里头不一样,用不着还做出山大王一样的样子来,就是做的温柔些,讲道理些,也没人敢小看你,欺负你呀。”
这话说的大公主都笑了,还坐回来:“我知道,不过我觉得端着怪累的,横竖也惯了,觉得这样舒服些,而且我瞧着,大家伙也惯了,哪天我要改了,吓坏人怎么办?那岂不是我的罪过,所以还是算了,嫂嫂也别教训我了。”
周宝璐笑,倒也是,嫡出公主,自然有底气怎么舒服怎么来,怕谁呢?她只是拉着大公主笑道:“不用去找吴侧妃了,这不关她的事,你真要这么去闹出来,可就上了人的当了。反叫人笑话咱们笨,这么容易就上当。”
“咦,不是她们家的人在外头挑拨的吗?不是她还有谁?”大公主有点诧异。这吴家的人小眉小眼的,故意装不认得小璐的母亲,当着面儿议论太子妃名声不好,就是挑的镇国公世子夫人进宫来劝小璐贤德,给吴侧妃腾地方……
不对呀 !大公主怎么算都算不清,那些人平日里都没什么与小鹿母亲见面的机会,她们怎么会知道陈氏的性子?陈氏那种性子,可是千里挑一的!绝大部分当娘的都不会是这样的好吧?
如果是正常的逻辑,陈氏听到那种话,只会进宫来,跟小璐告状说吴家的人在外头给舆论施压,说太子妃专宠善妒,指望这样,小璐就要迫于舆论,给吴侧妃腾地方?
不对,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周宝璐悠闲的笑着,看大公主一脑门子的官司。
不过大公主到底是宫里长大的,虽说不上见多识广,但至少明白流程:“按理说,您母亲进宫来,就绝大多数母亲来说,自然是来告状的,吴侧妃的家人在外头制造舆论。这对吴侧妃来说不是个好事,最为正确的,应该是舆论悄然而起,朝臣向太子爷进谏,这样,就算你生气,也找不着债主,有什么动作,吴侧妃还可以叫撞天屈,哪像这样子,看起来只是个巧合,却是说的明明白白,冤有头债有主,您肯定要恨吴侧妃搅事!”
大公主觉得匪夷所思:“难道这事儿真这么巧合?真的是叫您母亲无意中听到的?”
周宝璐摇摇头笑道:“不是巧合,的确是有人搅事,只是不是吴侧妃罢了!说起来,前儿我就跟你哥说,要把东宫收拾干净,正在想从哪儿下嘴呢,这就有人现成的机会递我跟前了,不咬一口都对不住她!”
第110章
一百一十章
大公主听话也听得出音儿来;听嫂子这口气;简直就没当一回事,便笑道:“嫂子难道已经知道了?”
周宝璐笑道:“其实也巧了;吴侧妃她们家;和我们家还有点儿像呢;只是我有舅舅舅母;比她强出十里地去。”
周宝璐一想到吴家那些糟心事,都懒得说;吩咐小樱:“来来来;赏你个座儿,你细细的把她们家的事回大公主知道;随便添油加醋没关系!”
小樱那个八卦的家伙,立时精神抖擞;谢了赏,坐下来,笑道:“公主殿下虽在宫里见过的多了,可大约也没见过她们家那样的,开始不过是普通的宠妾,也没敢灭妻,要说谁家没个把宠妾呢?可偏她们家,这格局就是不一样!”
宋氏的母家姓傅,是江南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也算得是书香门第,也做着些小官儿,家里也有几百亩地,开着两个铺子,当然,比起熙和四年之前的吴家也还差着挺大一截,所以他们家才肯把嫡女嫁给吴家大老爷做第三任续弦,当时,吴大老爷死了两个媳妇,已经有了点克妻的名声,又已经四十多了,那一年娶了个知书识礼,温柔体贴的十七岁黄花大闺女,也是规规矩矩的人家出来的,自然是捧在手心里不知道要怎么爱才好。
那才真是百依百顺,要一给十,只除了一样,坚持不肯叫嫡次子,也是他的老来子吴晋华娶傅氏的嫡亲外甥女宋氏。
哪怕吴晋华曾跪着求他的父亲,他与宋氏青梅竹马,非卿不娶,吴大老爷也不肯点头,开玩笑,宋家的门第比傅氏还差着一截儿呢,他们家的嫡子娶了傅家的庶女,这宋氏就算是嫡女,也配不上他们家的嫡子。
吴大老爷给了儿子两脚,转头就给儿子娶了当时的常州林知府的长女林氏为正室,订了亲才知道,原来儿子与宋氏早已暗通款曲,提前洞了房,于是,交涉之后,吴晋华娶了林氏勉强忍过了三个月,就纳了宋氏为侧室。
林氏与林夫人一般贤德,同样重规矩,处处都严格遵守礼法规矩,不仅自觉约束自己,也同样约束别的人,例如她直接管辖的妾室。
这样的正室夫人,遭遇了丈夫的真爱,青梅竹马,婚前就暗通款曲,还有婆母撑腰的妾室,那场面就不用提了。
宋氏生的婉约,个子娇小,瓜子脸,水淋淋的斜飞眼,纤腰保持了二十年的盈盈一握,比起方脸的,不苟言笑,衣着头发永远一丝不乱的林氏,自然是完胜。
而林氏,却又从来没有试过靠夫君的宠爱立足,她有儿子傍身,有在上升的娘家,有公爹看重撑腰,还有规矩和礼法!
宋氏没有一个眼角看得上林氏,又是心怀委屈给心爱的表哥做妾的,自然不会多安分,可偏偏撞在林氏手里,林氏从来不管婆母有多偏帮,丈夫有多宠爱,只是要求妾室,每一日照着规矩按时来请安,伺候主母更衣梳妆早饭,轮流当值,领着丫鬟收拾屋子,或是饭后领了屋里分的针线活计回屋里做去,哪怕你有一万个理由,身体不适啊,老夫人留着说话啊,伺候夫主啊,只要没完成,违了她的规矩,那就罚。
在背后搞小动作,罚!
说错话,罚!
总之,只要不是妾室规范所允许的行为,毫不手软的罚!
宋氏能牢牢的抓住吴晋华的心,能让姨母如此坚定的支持她,当然不是个蠢货,说起来,其实也是个全挂子的本事,早就有一套规划了,第一次犯了林氏的规矩,林氏要罚她,吴晋华忍不住阻拦,她反倒回头来劝吴晋华,总之是她伺候的不周到,主母本该罚她之类,又保证今后好生伺候。
挨完了罚,吴晋华去她屋里安慰她,人家还会含着泪微笑:能嫁给表哥已经是幸福了,就是被惩罚也是甘愿,只要能陪在表哥身边,主母再怎么样也没有关系……等等。
甚至她还会故意遮掩,然后又漏出破绽来,叫吴晋华发现,吴晋华自然是对那个毒妇恨之入骨,而对善解人意又顾全大局心地善良的表妹更加真爱起来。
梨花带雨,又含泪微笑的单纯善良的表妹,吴晋华自然要百般呵护。
这一条上头,宋氏是十足成功了的,可是对上林氏,她就时时碰壁了。
宋氏发现,自己做出来的谅解委屈顾全大局的表象、婆母的支持和吴晋华的宠爱并不能改善她的状况,不管她表演的多么好多么善良,林氏丝毫不为所动,而不管她如何委屈的表示不能怪林氏,也完全打动不了林氏,把她当姐妹。
她的聪明伶俐,心机深沉一点儿也没用,林氏以不变应万变,就好像有坚固的盔甲,她的一切手段都碰不到她的身上。
十年来,林氏永远只是安稳的坐着,该罚跪就罚跪,该掌嘴就掌嘴,该禁足就禁足,吴晋华为此甚至发过火,林氏眼皮都不动,直接命人拖着宋氏去见公爹,于是,罚跪的时间、掌嘴的次数加倍。
婆母也来出过头,来说情,林氏把女诫一条条背给婆母听,给林氏穿小鞋,林氏说伺候婆母受委屈是应该的,压根没跟宋氏联系上,如此的油盐不进,婆母甚至有一次放话说,你叫宋氏跪一个时辰,你就到我这里来跪两个时辰。
第二日,宋氏就出了错儿,伺候吃饭的时候洒了汤,林氏眼睛都不眨,罚她在主母的院子里跪一个时辰,自己就去婆母的院子里跪下了。再打发人请公爹,请自己娘家母亲来看。
宋氏也是个不甘心的,只是越到后来,手段越隐蔽,也只能是些叫人添堵的小手段,真正动摇根本的大手段,她却一点也不敢使。
她也是怕了,手段成了还好,万一出了闪失,撞到林氏手里,姨母和吴晋华只怕都保不下她来,所以她一直拿林氏没有办法。当然,吴晋华是很吃这一套的,又是真爱又是愧疚,有一阵子,吴晋华与林氏的夫妻关系几近决裂,吴晋华根本不踏入林氏房中一步,到了后来,因着林氏的父亲逐渐得登高位,吴晋华心中再是恨的咬牙,也不得不敬重嫡妻了。
是以,十年来,林氏没有婆母支持,没有丈夫宠爱,她的正妻之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