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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心蕊拉着脸,不说答应,也不拒绝,总之就是不说话。
李月清挨着杨心蕊坐,说:“妈,林夕是为了救您的女儿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我知道,林夕对我们家有恩,将来让我怎么补偿他都行,只是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李月清有些不耐烦起来,可杨心蕊还一直在说个不停。
“……我前几天听韶阳说,你要取消婚约?这可不行!我不允许,听到了没有?那个林夕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妈,我不过就是给林夕带去一顿饭,您用得着这样吗?”
“想吃饭啊,饭店多得是。”杨心蕊还是保持着她一贯冷漠的态度。
李月清那时真的想出门去随便买几份菜好了,反正马路边上号称是家常菜的餐馆也多得是。
“妈,我求求您了。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我做什么,都听您的还不行吗?”
杨心蕊眼前一亮,“真的,你真的肯以后的事情都听我的?”
李月清点点头。得到了答案,杨心蕊心满意足地去厨房做饭了。
半个小时后,杨心蕊拿着几个餐盒出来了。她把它们打开给李月清看,问道:“这样行吗?”
有芹菜炒肉,青菜顿蘑菇,还有一道紫菜蛋花汤。
李月清欣喜地接过去,“谢谢妈!我先走了,林夕还等着我呢!”
“哎,月清,刚才说的话可别忘了。这是最后一次!”
“……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李月清把餐盒放进一个棉布的背包里,再放到出租车的座位上。她嘱咐司机小心点开车,但心里其实是很急的。
到达医院时,天彻底黑透了。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走进住院部,一个小护士看到了李月清,对她说:“李小姐,又来给你男朋友送饭啊!”
李月清笑着点点头,推开门进了病房。
林夕正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窗外。
李月清走过去,把背包放下,一样样打开餐盒,给林夕看:“等急了吧,快来吃饭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尝尝,这是我妈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林夕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动。
李月清走过去,看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
“怎么了,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在看星星。”
“看星星?”李月清把头探出窗外,“今天阴天,没有星星,连月亮都看不清。”
“吃饭吧?”
“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林夕头也不回地说。
李月清一时没有端好餐盒,溢出的汤汁洒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悄无声息地把它放下,一个箭步冲到了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皮肤表面还有一丝焦灼感。一直冲了好几分钟,才有一些好转。
还是刚才遇见的那个小护士,她正巧来洗餐具,看到了李月清的异常,问道:“李小姐,你没事儿吧?”
“哦,没事,没事。”
“李小姐,你男朋友一定很爱你吧!你不回来,他就不吃饭。”
“什么?”
“刚才啊,我们值班的护士看他一直坐着,便过去问他用不用帮他打一份饭。他说,不用,要等你回来呢!”
☆、第八十九章
生活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意外,就在李月清还没有处理好和林夕的关系时,又一场噩耗向她袭来。
电话是李明风打给她的,那时正是午休时间,窗外的阳光有些肆意地洒在办公桌前。
“快来医院……爸……爸快不行了!”
李月清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到达医院的,但那熟悉的消毒水味儿一瞬间就把她拉回了现实。
站在医院里,等待着死亡的宣判,这是第三次。
赵韶阳,赵越,余洋都在,病房里面挤了一堆人。护士进来,不客气地说道:“家属别老围在这里,不起一点作用,空气也不好了!”
赵韶阳对杨心蕊说:“阿姨,我们都出去吧。让伯父好好跟月清说会儿话!”
他临走前,看了李月清一眼。那眼神让她感到害怕,不知所措。
李明风把她拉过去,硬是按到了病床边坐下,“我也先出去,你……好好的。”
李月清无意识地微微点了点头。
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流入李平珉的血管,不是看到这一幕,李月清根本无法相信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会是自己的父亲。
“爸。”她轻轻叫了一声。
李平珉艰难地睁开双眼,举起他颤抖的手,想要握住李月清。
她赶紧将手伸了过去,“爸,爸,你好些了吗?”
这完全就是废话,如果他好些了,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月……清,爸爸对不起你……”
李月清拼命摇着头,“没有,没有,一切都是我的错。”
到了这种关头,谁对谁错还有那么重要吗?
其实,在我们健康、平安、充满活力的日子里,对与错也不是那样泾渭分明的。但往往那时候人们都意识不到,一辈子纠结着对方的错处就是十几年或是几十年,直到濒临死亡,所有的人才恍然大悟,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对与错,只有信与不信。
李月清单独和她的父亲在病房里呆了整整一个小时,却连十句话都没有多说。他们之间的对话像往常一样安静,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在预示着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为什么,李月清没有哭,她甚至异常地平静。她的平静让所有人感到害怕。
傍晚时,李平珉慢慢睡着了,大家都退了出去,商量事情,应该说是商量后事。
不一会儿,李平珉突然醒了过来,把李明风一个人叫了进去,说了半天话,才说:“……我累了,你先出去吧。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李明风答应下来,才走出病房。
“爸跟你说什么了?”李月清问。
“没什么,别担心,爸会好起来的。”
杨心蕊“哎呀”了一声,一杯热水全部洒在了上衣上,烫得她大叫起来。
李月清扶她去洗手间时,她才说:“月清,刚才你爸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李月清摇摇头,“没什么啊。”
“……就是……就是以后财产分配的问题,有没有说公司的股份……”
“妈!你说什么呢!爸爸现在躺在那里,能不能醒过来都不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你小声点嘛,我也只是问问。我总要为我们以后的生活着想吧!你看他,只想着你哥哥,我们要怎么生活啊。”
“妈,我们有手有脚的,有什么生活不下去的。再说,您把爸爸都想成什么了,我是他的亲生女儿,您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呢?”
☆、第九十章
杨心蕊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财产是否外流,如今的她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理性最终代替了她心中仅剩的感性。
金钱,是快乐的源泉,也是罪恶的开始,更加是人性的丑恶。在它的面前,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可以保持冷静,而这极少数的几个人之所以没有表现出他们的贪念,那是他们还没有觉醒。一旦等他们醒来,他们也会如同其他人一样,疯狂地追逐金钱……
李月清每天都呆在病房里照顾李平珉,她在公司请了长假,近段时间是不打算去了。李明风却要公司医院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
在这样紧张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李月清专心专意地照顾自己的父亲,没有一点杂念,心情倒显得比往常平静多了。
对呀,在死亡面前,还有什么事情足够成为一个人的困扰呢?没有了。
以这种方式坚持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其间李平珉的病情有过好转,但事实证明那不过就是昙花一现。
他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以后,就因脑出血不治身亡了。
李月清很奇怪,她看见自己的父亲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体僵硬冰冷,她竟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直到父亲的遗体被送去火化,然后下葬,她始终都没有伤心过,没有哭过。
显然,那些电视剧中或是艺术作品中的描写是有多么不真实,多么夸张。
她对李明风说:“我现在终于可以体会你的心情了,父亲走了,我并没有悲伤,反而觉得解脱了。”
一直到一个星期后,李平珉的后事处理完了,家人在整理他的衣物时,李月清哭了。在那一刻,她真真实实感受到死亡的力量,到那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父亲已经不在了。
她抱着父亲的衬衣哭了整整一天,不知道为何有那么多眼泪要流,一切的情绪都是说不清楚的。
李平珉生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