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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阳金光万丈。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伴着万丈金光,出早操的部队唱着军歌、扛着步枪,从城门洞里出了城,与此同时,在距离城门楼子不远的一条拍油马路上,几辆漆黑的轿车却从城外向城里驶了进来,由于几条穿城马路的建设,现在的老北京城已与过去很不同了,虽然许多旧式建筑仍然保留着,但是谁也不能否认,这座古老城市的现代化气氛确实是越来越浓了。
这几辆漆黑的轿车驶入旧城之后,直接就往东花园胡同五号驶去,黎元洪就住在那里,而这几辆轿车里的乘客也正是黎元洪和他的随员以及保镖。
昨天晚上应邀出席了一场由美国在华侨商总会举办的晚宴,宴上黎元洪心情不错。不免多喝了几杯,再加上酒逢知己。于是,昨夜黎元洪是在西山别墅过的夜,今天起了个早,便率领随员和保镖赶着返回北京城,因为今天上午国会将举行一次重要的会议,作为国会参议院议长,黎元洪必须出席会议,并发表讲话。
之所以不直接去国会,是因为现在时间还早,黎元洪打算先回家处理一些私事,并按照以往的习惯,喝上一碗豆腐脑儿,吃些煎饼果子,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还打算像以前那样练练字,然后再开始一天的工作。
等轿车赶回黎府,还没到七点,见时间充裕,黎元洪松了口气,径直走进书房,从一摞书信中挑出一封,交给管家,命他立亥拿去邮局盖戳寄出,顺便为老爷再买些信笺、信封回来。
管家领命而去,片刻又匆匆转回,向黎元洪呈上一张名片。
“老爷,工商部次长周学熙先生求见
“周辑之这么早过来做什么?请周先生在东厢稍坐,我片刻就过去。”
黎元洪并没有急着过去见周学熙,而是先将书房里的那摞书信整理了一下,然后才赶到东厢见周学熙,而这时,周学熙已等了他差不多五分钟了。
“黎议长。此次过来,并非是周某的主意,而是副总统派我过来的,这封信是副总统先生亲笔手书,还请黎议长过目
周学熙见了黎元洪,倒也没有拐弯抹角,拿出副总统张塞的一封亲笔信,交给了黎元洪。
黎元洪颇觉诧异,周学熙与张寥走得近,这他知道,不过以前周学熙还从来没有给张寒做过邮差,这么说起来,这封信恐怕是非常重要
。
接过信,黎元洪匆匆扫了几眼,眉头往上一挑,神情颇似为难。
这是一封人情信,张副总统在信里替一位江苏同乡说情,请黎元洪从中斡旋,尽量走走总统的路子,减轻对那位江苏同乡的处罚。
事情是由去年开始的“国民田产调查案。引起的,根据去年国会部分议员提出的议案,从去年年初开始,一场全国范围的土地占有情况大调查由华南、华中地区开始,并迅速向全国蔓延,根据中枢政府颁布的相关法令,所有国民都有义务配合中枢实施这次全国土地占有情况大调查,在调查过程中,严禁弄虚作假,严禁官*商*勾*结,一旦有人破坏这个,调查工作,一律视为藐视法律,将遭到严厉惩处。
自古以来。中国就是一个农业社会,作为财富的主要创造工具,土地直接关系到整个社会的结构,以及统治集团的利益。历朝历代,也都非常重视这个土的兼并问题,这既走出于维持统治的需要,也走出于中枢财政收入的需要。土地兼并越是激烈,拥有土地的大地主就越是要隐瞒所拥有的土的数目,而在古代,大地主往往同时也是担任朝廷职务的诸仲,权势与财势结合起来,这就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它将从内部腐蚀掉任何王朝的根基,而王朝衰落的起因往往就是这个田赋减少问题,在农业社会,田赋永远是财政收入的大头,为了维持王朝统治,历史上的多数王朝都曾对土地占有问题进行过不同程度的干预,但是像现在这样进行如此严格的土地占有情况调查,以前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问题不仅仅在于国会和中枢政府态度坚决,更重要的是技术的进步,此次中枢政府派员对各省土地占有情况进行调查,依靠的不仅仅是地方官员和乡村基层组织,更重要的走动用了航空兵力量,通过飞机进行空中照相。虽然不是非常准确,但是可以大致的估算出某地农业耕地的总面积,然后根据这个总面积与地方政府报上来的数目进行核对,如此一来,地方官员如果想欺瞒中枢政府,无异于自讨苦吃,调查行动展开已有一年时间,因为这件事而落马的地方官员已有数百人,其中不少人还遭到了法律的严惩,一时之间,官场人物人人自危,多数人是不敢再弄虚作假了,但是难保少数人执迷不悟。
显然,张寥的这位同乡就是执迷不悟的那一类人中的一位,那个江苏商人不仅勾结的方官员篡改地契,而且还将名下的地产分散,在名义上转移给了自己的那帮亲戚和族人,如此一来,他不仅每年可以偷逃田赋数万元,而且还起到了示范作用,当地不少大地主都有样学样,如此这般的化整为零,将大地产分割成小块地产,以偷逃田赋,严重损害了地方以及中枢的财政收入。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新鲜,早在几年前,《小农田赋龋免法》颁布实施以来,地主分割土地偷逃田赋的行为已很普遍,中枢不是不知道,也对此偷漏税款行为进行过打击,但是考虑到国内的形势,中枢的惩戒手段还是比较温和。最多罚款了事,但是现在,随着中枢政府对地方控制力度的加强,中枢不再对这种“犯罪行为”姑息迁就,一旦查明情况,对于那些性质恶劣的案件一律采取刑事惩处的办法,除了罚款,还必须坐牢,从去年到现在,因为这个土地占有情况调查案而坐牢的大地主已有上百人。
现在不比过去。现在东三省移民正在热,洲,之。地主提高田租佃户如果承担不起田租。大不了干心儿了之,去闯关东。如此一来,地主的土地有可能面临抛荒,但是,这个田赋却不可能因为土地抛荒而不征,这就导致了两个结果。一个结果是好的,许多中小地主开始模仿美国农场,购买现代化农业机械;雇佣农业工人,进行现代化的农业生产,对于这种正在主动转型的土地拥有者,中枢持支持立场。其至可以为其提供购买农机的贷款。但是并不是所有地主都愿意这么干,作为土地抛荒的那个坏的结果,一些地主选择了投机取巧,而分割名下田产正是主要选择之一,这些田产分割出去,并不代表就不收田租了,依靠那个比较顽固的宗族统治秩序,地主们依旧可以从“田主”手中收取田租,这种办法虽然不是万无一失,这几年里,关于“霸占族中田产”的官司诉讪不断,许多地主确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对于麻木的佃户而言,只要田租可以降下去,他们倒是不介意为地主打打掩护。做做名义上的“田主”虽然在锄社的帮助下,越来越多的佃户开始选择做真正的土地的主人,但是这还不够,必须让那帮地主明白,谁才是游戏规则的制订者。
对于那些选择投机取巧的地主,中枢过去是罚款了事,但是现在,如果案情严重。就不是交几个钱就能逃脱惩罚的了,某些冥顽不灵的地主必须坐牢,以傲效尤。
坐不坐牢,有一根“红线。”土地一千亩以下,罪名就是“逃税。”每亩罚款五华元,而如果这个土地数目达到了一千亩以上,那么,就是“藐视法律。”除了罚款,还得坐牢,如果隐瞒土地的数目超过一万亩,那么这碗牢饭得吃上至少五年,而张副总统那位江苏同乡总共拥有土地两万余亩,显然,一旦这个案子结案,监狱里又要为“逃税地主”多准备一只饭碗了,而且,按照法律规定,这位地主老爷的这碗牢饭得捧上十年。
可是那人毕竟是副总统张寥的同乡,而且还是远亲,张副总统不能见死不救,更不愿被“乡亲。指着脊梁骂,所以。他决定请黎元洪从中斡旋。想跟总统做笔交易,让那名同乡将名下的田产捐出一半,交给地方政府处理。作为交换条件,总统跟司法部打声招呼,让司法部高抬贵手,放那商人一 这对总统而言是举手之劳,司法部就是总统冲在前头的打手,这一点,黎元洪看得明白,张寥也同样不糊涂。
但是黎元洪肯不肯帮忙呢?张副总统心里完全没有底,因为他也明白一个“杀鸡做猴。的道理,此次全国田产大调查,中枢和总统是下了决心的。这既是为了维持中枢的权威,更是为了进一步拉拢地方政府,一旦调查结束,中枢政府将把所有的田赋收入转归“地方税。”也就是说,以后,这田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