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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斗不明白,正欲追问,却见四名卫兵走了过来,人人腰挎短枪,面色冷竣。
四名卫兵走进凉亭,分成两组,一左一右侍立在赵尔巽身边,其中一人对他说道:“总司令命令!从现在起,我们四人就是你的贴身护卫了,以后无论是吃饭、如厕、睡觉、行走,我们都将跟随左右,寸步不离!没有总司令的命令,你连死都不能死!”
赵尔巽先是一愣,继则冷笑,他立刻明白了总司令的用意。
总司令不会随随便便杀了他赵尔巽,毕竟现在共和时代刚刚起步,袁世凯已拍发通电,宣布赵尔巽“起义”,以此为借口任命赵尔巽为“川西都督府参议”,现在的赵尔巽算是共和政府的官员,至少在法律上是如此,如果这个“无故戕害政府官员”的罪名被总司令坐实,这将严重损害他的名誉。
杀赵尔巽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没错,赵尔巽是旗人,革命党人对他也恨之入骨,而且赵尔巽根本不是起义,他就是投降,但是这并不是杀赵尔巽的最好借口,总司令说得好,现在已是共和时代,一切要**律,不**律的蛮干只会给人以口实,得不偿失,因为革命党人自己就是在主张以法治国,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虽说现在这个时代实力就是一切,法律一钱不值,可是这面子上的工夫还是要做足的。
总司令虽然是“狂人”,可这狂人跟疯子还是有区别的,狂人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而疯子就不管这些,疯子只图眼前的痛快,狂人却还必须考虑到以后的利益。
赵尔巽现在必须活着,作为一个罪人活着,他什么时候死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棋子了,一个身不由己的棋子,一个被总司令握在手里的棋子。
什么时候这个棋子没有用了,什么时候就是这个棋子的死期了。
赵尔巽心中一阵凄凉。
自己先做了袁大总统的棋子,接着又做了赵总司令的棋子,不知不觉间竟成了这棋局里的决定力量,想到这里,赵尔巽不由放声大笑。
“袁世凯啊袁世凯,你用我赵氏兄弟的身家性命去与人对赌。只是可惜,你这官场老狐狸虽是老谋深算,可是这狂人也不是傻子,你袁世凯算是棋逢对手了。”
不过大笑归大笑,赵尔巽还是有些费解,当初他通过英国领事与袁世凯约定的投降条件不过就是保全一家性命,可是现在,袁世凯却布下这么一个让人猜不透的棋局,让人费尽思量。
这棋局其实早就开始了,对手就是袁大总统与赵总司令。
前段日子“~州事变”,那是第一局棋,总司令在棋局里借着民气、民心先胜了大总统一局,现在,袁大总统又摆了一局棋,等着赵总司令来应棋,看看能不能扳回一局,这一次,袁大总统已先摆好了两个棋子,这两个棋子一个叫赵尔巽,一个叫赵尔丰。
至于棋盘,就是这四川天府之国,就是这泱泱神州华夏!
第193章 公债
阴沉沉的,江风带着潮气从东往西横扫着城市。
黄浦江上的船公号子也被这江风吹得七零八落,已是听不清楚了。
上海外滩上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辆漆黑的四轮马车正的碾过那满是车辙泥浆印的柏油马路。
马车上没有任何标志,但车里的乘客却不是寻常人物。
马车里一共坐着两个人,一人是唐绍仪,另一人是杨度,前者是现在共和政府的代理外务总长,后者是国会筹备委员会的委员,两人都是如今共和政府的大人物,而且都是制宪会议的高级参议。
他们刚从上海国租界出来,现在正准备前往华界。
自从南北议和会议开始,唐绍仪几乎一直呆在上海,其间只去过天津一次,他是袁世凯的谈判代表,肩负重任,自不敢懈怠,忙完了南北和谈的事后又一直在忙宪法的事情,算是共和临时政府的大忙人,至于杨度,这段日子里也是南来北往,东奔西走,为袁大总统的上位可算是效尽了犬马之劳,也是共和临时政府的大忙人。
这两个大忙现在又坐到了一起,不过现在他们忙的不是制订宪法的事情,而是另一件比宪法更重要的事情。
对于袁世凯袁大总统来讲,还能什么事情比财政的事情更紧迫呢?
现在北洋军正在大肆扩实力,没有实力就不能压服南方的革命派,袁世凯打算将北洋军从六个镇扩充到二十多个镇,这个野心勃勃的扩军计划有许多障碍,士兵的招募、军官的培训、武器的补充、营房的兴建,这些都还是细枝末节正的障碍还是这个财政问题。
没有费。军队就不可能扩充。士兵和军官也不可能有什么士气。
虽然前些时候英国、法、俄国组建地“三国银行团”已与袁大总统签订了一份国际借款草案。但是。随着共和军总司令赵北地那封关于国际借款地通电地拍发。以及“蕲州事变”地纷纷扰扰。目前三国银行团地借款计划实际上已经搁浅。由于对袁世凯未能对共和军方面采取强硬处置不满。日本和俄国一致决定近期暂停官方对华贷款计划国地金融界则担心借出地款因为南方实力派地反对而可能成为呆帐。因此也决定暂时采取观望态度。英国政府虽然全力支持袁世凯。但也由于“~州事变”中英国地面子问题而不得不拖延官方对华贷款计划。至于民间融资。也因为共和军地反英立场而很难实现竟。英国人也是有爱国心地。英国政客绝不会冒着失去选民信任地风险而倡议发行金融券。
既然列强已经不能指望袁世凯只能转而求助于那些欧洲金融小国。比利时、荷兰倒是有出借贷款地意向。但也因为中国地局势动荡以及法国地外交压力而迟迟不能决断。虽然美国、德国主动提出愿意向袁大总统提供国际联合贷款由于英国、俄国、日本、法国地坚决反对。袁世凯只能放弃这个方向。
国际贷款是暂时指望不上了。这算来算去。剩下地筹款之路似乎只有一条了:
发行公债。
发行公债。这是外国政府筹集资金应急地常用办法。但在中国却是新鲜事实前清时候也是发行过类似公债地。光绪二十四年廷发行“昭信股票”。以应付甲午战争之后地财政困难局面是由于清廷地信用很成问题。而公债地顺利发行是离不开政府地信用地以。这清廷发行地昭信股票就成了一张烂纸。无人问津。后来干脆就变成了朝廷地摊派。好歹多少筹集了点银子。不过这些银子最后多数都变成了各处地行宫、园子。既不能生利。也不能强国。可以想见。直到清朝覆灭。这昭信股票里地“昭信”二字到底是变成了笑话。公债有借无还。那就不是公债了。
现在,清朝已经灭亡,共和政府建立,也要发行公债了。
清廷昭信股票的前车之鉴不远,袁大总统也不得不谨慎从事,先命唐绍仪和杨度跟洋人银行商议商议,看看能不能由外国银行担保此次公债的发行,昨天他们已与上海公共租界的几家大银行进行了磋商,今天又与上海法租界的几家大银行举行了会议,收获多少是有一点的。
外国银行的经理都表示,如果共和政府愿意拿出盐税、厘金抵押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为中国的共和政府担保此次公债发行,甚至可以拿到外国去发行,前提是本国政府不干涉。
虽然交涉一切顺利,但是唐绍仪和杨度还是轻松不起来,坐在马车里,两人都是眉头紧皱,半天没有说话。
唐绍仪特意吩咐车夫将马车从外滩绕上一圈,一来是呼吸几口江风带来的新鲜空气,二是看看黄浦江上的风景,舒缓一下郁积在胸中的块垒。
其实现在的黄浦江上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江上除了洋人的船只之外,剩下的中国船只大多都是破破烂烂的帆船,船工、纤夫也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和那些衣着鲜亮的洋人船员一比,直让人感到这国力的巨大差异和国民生活的无比艰辛。
“皙子,清廷的洋务运动前前后后几十年的忙碌,到头来还是南柯一梦啊。”
看着江面上一艘缓缓驶过的招商局轮船,唐绍仪长叹一声,向船尾飘扬的那面五色旗望去,一股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目光收了回来,看了眼同样落寞的杨度。
“少川兄,你怎么变得如此悲观了?这可不像你啊。”杨度也是苦笑。
“人总是会变的,时变事变人也变,以前做大清国的官的时候,经常打交道的都是官场上的人物,现在革命既起,少不了跟南方革命党打交道才明白,官场上人的想法和在野人士的想法那就是南辕北辙。”
“所以才需要一个国会么,调和、中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