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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太累了,难怪,女儿家哪个不娇柔,何况金玉琼她从没出过远门,身子又有病。
她呼吸很均匀,脸色红红的,是那么美,那么娇嫩,两排长长的睫毛,香唇、檀口、小瑶鼻,无一不美。
金玉琼清丽,又美艳,凭心而论,她比卫涵英动人。
这,使得睁眼想看看她睡着了没有的严慕飞看呆了。
他从来投有这样看过一个女人,更没有看过这么一位美娇娘的睡姿,有人说,美人的睡姿是世上最美的,事实不差,眼前金玉琼不就是么?
眼看着金玉琼,心里想起跟她由邂逅而今,这一段简直像梦,不是么? 一切都太快了,太出人意料了。
严慕飞想着现在,也想到数日后,数日后当她见着卫涵英的时候,那会是个怎么样的情形。
突然之间,他有这么一个想法,他占尽了天下男人的福,这福会让他一人占了!
突然之间,他又有点愧,那是对卫涵英。
“波!”地一声,灯花又爆了,把严慕飞从沉思中惊醍过来,他定了定神,站起来轻轻地替金玉琼拉上了被子。
之后,他又回坐到椅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个声音惊醒,睁眼一看,满眼光寒,曙色已然透窗。
原盖在金玉琼身上的被子,如今正盖在自己身上,再看床上,空空的,只有一枝钗儿横着。
这时候,他听见身后有一丝异音,猛回头,金玉琼就在屋角,正在对镜梳理一头秀发。
她看见了严慕飞,当即笑问道:“吵醒了你?”
严慕飞摇头赧笑道:“没想到我也睡着了,而且睡得这么沉,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金玉琼道:“比你早了半个时辰!”
严慕飞道:“还早么,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金玉琼道:“你坐在椅子上受罪,我怎好意思?”
严慕飞微微一笑,改了话题:“怎么样,觉得好了么?”
金玉琼道:“大国手亲自开方,那还不一帖即愈。”
严慕飞道:“我只能看小病……”
金玉琼道:“别跟我客气,起来洗把脸,水给你打好了。”
严慕飞把被子往床上一丢,站了起来,可不是么?一盆洗脸水就放在屋角木架上,他道:
“玉琼,谢谢你!”
金玉琼道:“什么?”
严慕飞道:“被子,跟冼脸水!”
金玉琼妩媚一笑道:“不该么?从昨夜那一刻起,我就以你的妻子自居了。”
严慕飞激动地道:“玉琼……”
金玉琼道:“你说,咱俩不像夫妻像什么?只不知道我这个妻子是能当一辈子呢,还是短暂的就过么几天。”
严慕飞明白她何指,心往下一沉,没有说话。
全玉琼淡然一笑又道:“我这以妻子自居,要只有这么短暂的几天,未免太过可笑,不过有这么几天我也该知足,而且这一段情景很值得回忆,够让人难忘。”
严慕飞默然地洗着脸,没有说话。
金玉琼等严慕飞洗好了脸,她也梳好了头,这时候她才又开了口:“慕飞,帮个忙,请把床上的钗儿拿给我!”
严慕飞走过去把那支钗儿拿了过来,他要往金玉琼手里递,金玉琼却瞟了他一眼,道:
“画眉尚非其时,插支钗儿该可以!”
严慕飞一怔强笑,道:“玉琼,我不知道该往哪里插?”
金玉琼道:“没给她插过?”
严慕飞摇头说道:“没有,也没有机会。”
金玉琼道:“往后有的是机会,如今就该学学,别那么不懂情趣,也别那么粗手粗脚的,你不该是那种人,手举起来。”
严慕飞带着窘笑地举起了拈着钗儿的那只手,金玉琼抬皓腕扶住了他的手,道:“看清楚,往这儿插!”
她引着严慕飞的手插上了钗儿,道:“会了么?”
严慕飞道:“我还不是教不会的蠢徒弟!”
金玉琼转过了身,面对着严慕飞,美目凝注,道:“慕飞,此情此景,你说像什么?”
严慕飞心神震憾,一阵激动,脱口唤道:“玉琼……”
金玉琼神色微黯,道:“要是她不答应,我就不要活了……”
那脸儿一红,垂下了螓首。
严慕飞情不自禁反握上了她一双玉手。她,趁势偎了过来。
严慕飞不但没躲,反而搂住了那丰腴的如绵的娇躯。
她,一颗螓首深埋在严慕飞怀里,良久才低低说道:“慕飞,你说,她会么?”
严慕飞胸中汹涌澎湃,暗暗一叹道:“玉琼,天心不会太薄的!”
金玉琼道:“但愿天心别太薄,不管了,不管怎么说,我总是你的人了,万一这辈子不行,我为你保住这清白女儿身等下辈子,下辈子你还要我么?”
她扬起了娇靥,抬起了头。
严慕飞一阵激动,叹道:“玉琼,严慕飞何德……”
金玉琼截口说道:“只告诉我,要不要?”
严慕飞道:“玉琼,愿生生世世长相伴。”
金玉琼飞一般地送上两片香唇,只那么一下子,然后她红着娇靥,挣脱严慕飞的怀抱,趴在床上,把那张娇靥深深地埋在了被子里。
严慕飞心神大震怔住了,本来,他何曾遇见过这等阵仗,从来没有!
在那半天,这也太不平凡,太不平凡了!
难道说金玉琼她这么大胆,这么……
不,名份已定,此心此身已相许,爱到极点,情至极限时情不自禁而已,人谁能免?
良久,良久,严慕飞才定过神来,他望着金玉琼,迟疑着轻唤道:“玉琼……”
金玉琼的话声由被子里透传出来,它有点颤:“不要叫我……”
严慕飞一怔,随见金王琼香肩一阵掀动,他一惊一急,忙走了过去,手搓香肩,柔声唤道:“玉琼,怎么了?”
问的好!
金玉琼哭着说:“不要叫我,我羞死了,臊死了……”
原来如此,他早该想到了,他松了一口气,却只觉一阵热浪袭上脸庞,他也够羞愧!
金玉琼见他没有说话,猛地里翻身坐起,娇靥上满是纵横的泪渍,被子湿了一大块,她颤声说道:“慕飞,你可别把我当成……”
严慕飞忙道:“玉琼,那怎么会,情难自禁。”
金玉琼娇靥通红,珠泪泉涌,道:“我长这么大,便连衣裳也没让人碰过一下,而如今我却……我羞死了,躁死了……”
手,突然捂上了脸。
严慕飞也够窘的,他沉默了一下,道:“玉琼,你刚才还问过我,此情此景像什么?”
金玉琼忽地扬起娇靥,像一枝带雨的梨花,道:“可是那毕竞只是你啊!”
严慕飞道:“玉琼,难道你还有别的打算?”
“谁说的?”金玉琼道:“我可不是那种女人……”
严慕飞暗一咬牙,道:“那么,稍作温存有何不可?”
金玉琼一拧身子,道:“这岂止是温存,这是……这毕竟是头一次啊……”
严慕飞道:“玉琼,你知道……迟早而已……”
金玉琼道:“万一她要是……那我,我只有……”
严慕飞道:“玉琼,我说过,天心不会太薄的。”
金玉琼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低下了头。
她平静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望了严慕飞一眼,娇靥一红,道:“慕飞。”
严慕飞答应了一声。
金玉琼道: “我想不通……”
严慕飞道:“什么?”
金玉琼道:“我怎么那么大胆,哪儿来的这么大勇气?”
严慕飞呆了一呆,道:“该是一个情字作祟!”
金玉琼道:“情的魔力好大呀,听说它能生人,能死人……”
美目一横,突然嗔道:“都是你害人,便宜让你占尽了。”
严慕飞又一怔,强笑了笑,没说话。
金玉琼嗔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噢,占了人便宜你高兴了,就不知道人家有多羞,有多……”
严慕飞没说话,他知道这时候以不说话最好。
金玉琼气嘟嘟地转身要去叠被子,刚转过身,只听她叫了一声:“哎呀,慕飞你快来看,这怎么办?”
严慕飞忙抬眼望去,全玉琼望着被子上湿的那一块直皱眉,他当即说道:“这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金玉琼道:“你说来倒轻松,别人可不像你,被子湿了这么一块——”
娇靥一红,跺脚说道:“都是你,都是你害人!”
严慕飞眉锋一展,道:“别急,看我的!”
他走过去把被子叠了起来,把湿的那一块叠在了里面,然后一拍手,笑道:“这不就行了么,等有人拉开他时,那一块该早干了!”
金玉琼笑了:“偏你鬼主意那么多!”
日上三竿时,两个人离开了这崖小镇,之后,又在附近一个县城里雇了一辆马车直驰“赤壁”。
一路之上,金玉琼处处以妻子自居,让严慕飞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