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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慕飞笑道:“原来如此,马三爷何不早说?”
白衣中年汉子道:“我认为如今说给严朋友听,该也算不得迟!”
严慕飞一点头,道:“好,暂时撇开这件事不谈,我请教,严某人跟马家何仇何怨,值得马家设这么一个陷阱来计算我?”
白衣中年汉子微微一笑,道:“严朋友想知道吗?那容易,请在马家委屈一个时期,日后自会有人对严朋友你说个明白!”
严慕飞微一摇头,含笑说道:“马三爷,无须等日后,我现在就明白了!”
白衣中年汉子道:“是吗?”
严慕飞道:“我只告诉马三爷一句话,‘冰心玉女’四字不足仗恃!”
白衣中年汉子勃然色变,但他刹那间又恢复正常,道:“严朋友既然明白,那最好不过。
这话也请严朋友留待以后见着卫姑娘时,自己当面对她说吧!”
严慕飞道:“那是以后,而目前我却要马家解去黄梁散之毒!”
白衣中年汉子笑道:“严朋友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还……”
严慕飞道:“马三爷,我所以一直客气,那是我始终看马老大的面子,可是在迫不得已时,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白衣中年汉子脸色一变,道:“严朋友打算怎样?”
严慕飞道:“暂时不打算怎么样,我要先见见马老大!”
白衣中年汉子冷然摇头,道:“抱歉得很,我大哥不在家。”
严慕飞笑道:“天下的巧事都被我碰上了,马三爷,我自己有腿!”说着,他站起来。
白衣中年汉子跟着站起,寒着脸道:“严朋友,你想干嘛?”
严慕飞道:“我自己到后面去找他。”
白衣中年汉子冷笑摇头:“恐怕不行,马家不是任人乱闯的……”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我要试试!”迈步向厅后走去!
身后,白衣中年汉子冷然喝道:“严朋友,莫自误,请留步!”
严慕飞听若无闻,仍然走他的。
白衣中年汉子突然怒笑道:“严朋友,马某人只好得罪了!”
话落,身动,飞身抢到严慕飞身后,抬掌便抓!
严慕飞一笑说道:“马三爷,留神掌心!”
他没有回头,只手掌后拍,一指点向白衣中年汉子掌心,应变之快,出手之准,令人叹服!
白衣中年汉子一惊沉腕,右掌下沉,劈向严慕飞小腹!
严慕飞笑道:“放着‘合门’不打,多谢三爷留情!”
身形电旋,右掌往下一捞,正好捞住了白衣中年汉子的腕脉,白衣中年汉子大惊,猛然一挣,可是他没能挣动分毫,嘴一张,向着严慕飞像要喷吐什么!
严慕飞手腕一振,带得他一个踉跄,他一口唾沫吐在了花砖地上,嗤地一声,花砖地立时色呈焦黄迸裂!
严慕飞眉锋一皱,道:“好厉害,马家的人连嘴里都有……”
“毒”宇未出,大厅门口人影晃动,一连窜进来七八个黑衣大汉,一个个手握长剑,作势欲扑!
严慕飞“哟”地一声笑道:“怎么?打算群殴,我没那种心情,谁敢动一动,我先毁了这位马三爷,到后面去一个,请马老大出来一趟!”
那七八个黑衣汉子一时还真没一个敢轻举妄动,一个个只望白衣中年汉子发愣。
只听白衣中年汉子喝道:“还不快滚一个进去!”
一名黑衣汉子应声扑了进去。
白衣中年汉子转望严慕飞道:“姓严的,我马老三学艺不精,只有自怪自,认裁,可是等我大哥出来之后,你并不会得意多久!”
“看吧!”严慕飞淡笑道:“世间事出人意料者常八九,也许不如你马三爷所说的那么槽,到时候倒楣的或许是你马三爷也说不定!”
白衣中年汉子冷笑说道:“姓严的,咱们就看吧!”
严慕飞道:“我自会睁大跟睛看的,你马三爷呢?”
白衣中年汉子道:“我已等着。”
只听一阵稳健而颇为急促的步履声传来,大厅后门口,首先奔进那名去后院叫人的黑衣汉子。
紧跟在黑衣汉子身后,门口又走进了两个人,那一个是五旬上下,相貌清癯,精神矍铄,长髯五绺的白衣老者,一个则是身躯魁伟,豹头环眼,威态慑人,四十多岁的白衣大汉。
这两个人一进大厅,四道夺人目光立即投向严慕飞与那白衣中年汉子,齐声叫道:“老三!”
严慕飞一松五指,手腕微振,笑道:“大爷、二爷联袂驾到,三爷,过去哭诉吧!”
白衣汉子脚下一个踉跄冲了过去,若非环眼白衣大汉伸手扶得快,他差点撞在环眼白衣大汉身上,他一张脸通红,站稳身形窘迫叫道:“大哥,二哥!”
环眼白衣大汉一摆手,冷然说道:“老三,后面站着,让我来会会这位高明朋友!”
白衣汉子应声后退,环眼白衣大汉环目放光,直*严慕飞!
“朋友!……”
严慕飞截口笑道:“马二爷,你我确是朋友,半点不差!”
环眼白衣大汉冷然又道:“朋友……”
严慕飞又截了口,道:“马二爷想必不认得我了,可是我还认得马二爷。也难怪,匆匆一别后,已多少年没见了!”
环眼白衣大汉沉声说道:“朋友,你到底是……”
严慕飞一笑转注那白衣老者,道:“马大爷,令二弟健忘,你该不会也忘了当年轩辕庙里的那位朋友,对不?”
白衣老者神情一震,凝目急道:“阁下是……”
严慕飞摇头笑道:“想必我老多了,变多了,当年二十上下小伙子,如今已然三十出头中年人,忘了?马大爷,当年让你在轩辕庙里栽跟头的人。”
白衣老者神情猛震,跨前一步急急说道:“莫非侠骨柔肠,剑胆琴心……”
严慕飞笑道:“马大爷终于想起来了!”
白衣老者大为惊喜,大为激动,叫一声:“二弟,你还没有想起?”
环眼白衣大汉大叫说道:“早想起来了,是那位爷,那位主儿,我永远忘不了,他曾打了我一巴掌……大哥,上前叩头!”
说着,与白衣老者双双抢前,白衣老者颤声一句:“您让腾龙兄弟想煞!”身形一矮,就要拜倒。
严慕飞出手好快,一手一个架个正着,笑道:“二位,看清楚了……”
自衣老者道:“不会错,腾龙跟腾虎就是瞎了眼也能认出您,刚才腾龙就觉得您面熟,只是一时没敢认,经您一提……”
严慕飞笑道:“就是认清了,这个头也不能叩,开玩笑,当初咱们朋友论交,你二位这是折磨我,站好了!”
白衣老者跟环眼白衣大汉两个硬是挣扎不得,难动分毫,环眼白衣大汉环目凝注,叫道:
“您的手劲儿怎么仍是这么大?”
严慕飞笑道:“那是你没有诚心叩这个头!”
白衣老者激动地道:“这个头要不叩,您叫腾龙兄弟如何……”
严慕飞笑容微敛,道:“腾龙兄,不,如今我该叫你一声老哥哥,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老哥哥你也不知道我?”
白衣老者忙道:“您别这么说,恭敬不如从命,腾龙两个遵命就是!”
严慕飞这才松了手,翻腕一巴掌拍上环眼白衣大汉肩头: “老虎,这多年来可好?”
白衣大汉一阵激动,道:“您还是当年脾气!”
严慕飞笑道:“谁说我会变?谁又能改变得了我?”
白衣大汉道:“托您的福,还好,您呢?”
严慕飞一摊双手,笑道:“瞧见了嘛!壮得很,不像当年那样弱不禁风的样子,瘦骨一把了,这要归功于这些多年来的风吹雨打太阳晒,还有那庄稼汉一般的*作!”
环眼白衣大汉愕然说道:“风吹雨打太阳晒?庄稼汉……腾虎还以为您……”
严慕飞笑道:“跟各位一样,俱皆布衣,功成身退,还我武林人本色,金陵有座金陵王府,但自盖好那天起,它就一直空着。”
白衣大汉道:“别人不知道,腾虎兄弟知道,这大明朝的江山……”
严慕飞一摆手,道:“老虎,咱们之间不谈这个……”
转望白衣老者,含笑说道:“老哥哥,这多年来,你是怎么过的?”
白衣老者摇头一叹道:“一言难尽,您先请坐下,容腾龙详禀!”
说着,他硬把严慕飞让到上首就座,严慕飞也没有坚拒,转过身来,他含笑叫道:“三爷,别站在那儿发愣,过来聊聊!”
“叭!”地一声,白衣老者跺脚叫道:“瞧我多糊涂,怎么把老三忘了……”
立即转望白衣汉子叫道:“老三,快过来见见,这位就是当年领导天下武林,辅佐太祖打江山的侠骨柔肠,剑胆琴心,‘玉龙美豪客’……”
白衣汉子霍然惊醒,闪身掠了过来,激动地道:“严大侠,腾云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老的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