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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涵英笑了,道:“姑娘生气时的模样儿爱煞人!姑娘,我找个晚辈,论起来他该叫我一声姑奶奶。”
赵玉琴目光一凝,“哦!”地一声,道:“比你晚两辈?”
卫涵英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赵玉琴道:“你这位侄孙,他在开封?”
卫涵英摇头说道:“谁知道,听说他在开封,所以我来了。”
赵玉琴讶然说道:“听说他在开封? 自己的亲人……”
卫涵英道:“姑娘,你不知道,我这个侄孙顽皮得紧,他常常离家出去玩,一出门就是十天半月,令人好不担心。这一回他又跑出来玩了,一出门又是半个月,连个信儿都不往家送。家里放心不下,所以大伙儿分头出来找他。我是其中一个,我来了开封!”
赵玉琴道:“你的家在什么地方?”
卫涵英道:“远了,在南京!”
赵玉琴道:“你那位侄孙会跑这么远吗?”
卫涵英过:“姑娘,假如他真在开封,这是他离家最近的一次。”
赵玉琴道:“你怎么知道他在开封?”
卫涵英笑道:“姑娘,我鼻子底下有张嘴,会问的呀!”
赵玉琴道:“那么,你找到他了吗?”
卫涵英摇头说道:“还没有。”
赵玉琴道:“他不在开封?”
卫涵英摇头说道:“不!他确实来过开封,但早已离开了,如今又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赵玉琴皱眉说道:“那就难找了,你该早来几天。”
卫涵英道:“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早知道不就早来了吗?看来我不及姑娘运气好,姑娘找人一时找不到,但过两天总还可以等着,我就不同了,奇…书…网我还得到各处去找,去碰!”
赵玉琴道:“人海茫茫,谈何容易,你打算上哪儿去找呢?”
卫涵英道:“姑娘,目前只能说找到哪儿算哪儿了!”
赵玉琴沉吟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他确实到开封来过?”
卫涵英道:“姑娘,有人在开封看见过他!”
赵玉琴道:“那么,你又怎么知道他已经离开开封了呢?”
卫涵英道:“我问过看见过他的那个人,那个人说他已经走了。”
赵玉琴道:“你就那么相信那个人吗?”
卫涵英摇头说道:“姑娘,那个人不会骗我。”
赵玉琴道:“也许你那位侄孙一时半会还不想回去,他知道会有人来找他,他预先交待好了那个人,让那个人骗走来找他的人。”
卫涵英笑了,道:“姑娘,当然,这不无可能。”
赵玉琴道:“那么,我认为你也该在开封多侍两天,再找找看!”
卫涵英道:“假如仍是找不到呢?”
赵玉琴道:“真要找不到,到那时再走也不迟。其实,你大可以这么做,去找那个人再问问,必要的时候不妨逼逼他。”
卫涵英笑道:“姑娘认为那样他就会说出实情吗?”
赵玉琴点头说道:“我认为他会。”
卫涵英笑道:“好吧,我就听姑娘的话试试,这样就用不着满城再找了,等证实他确实已经离开开封了,我再走不迟!”
赵玉琴道:“真到那时候,我也已经等着他了。我可以陪你到各处去找你的那位侄孙去。”
好算盘!
卫涵英目光一凝,笑道:“你愿意陪我去找我的侄孙?”
赵玉琴道:“我一时不打算回宛平去,既不回去就得到处走走,既然是到处走,上哪儿不都一样?”
卫涵英道:“跟你的那一位一起陪我?”
“不!”赵玉琴摇头说道:“他恐怕事还没办完……”
卫涵英笑问道:“舍得再分离吗?”
赵玉琴娇靥一红,道:“反正已经见过了,有什么舍不得……”
“姑娘。”卫涵英笑道:“在你,一面之会,相思或能全消,在我,硬分开那情甜意蜜,如胶似漆,多日未见,备尝相思之苦,好不容易才见面的一对,却是莫大的罪孽,我不敢造孽。”
赵玉琴红透耳根,嗔道:“你又取笑我!”
卫涵英道:“姑娘该知道,这是千真万确的实情!”
赵玉琴道:“别说那么多,除非你嫌我……”
“那怎么会?”卫涵英道:“有姑娘这么一位美如玉的伴儿,我求还求不到呢!你就不知道这旅途上一个人有多孤寂!”
赵玉琴半嗔半喜地道:“那你就别再多说。”
卫涵英摇头说道:“事实上,我不相信你舍得……”
赵玉琴黛眉一扬,嗔道:“又来了!”
卫涵英笑道:“好,好,好,我不说,如今我答应,而且表示感谢,反正离走的时候还早,到时候说不定你的心意会有所改变的!”
赵玉琴道:“我这个人就有这宗好处,一经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
卫涵英道:“真的吗?”
赵玉琴道:“到时候你自己看好了!”
卫涵英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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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片纸留线索
夜,渐渐地深了,桌上孤灯的灯油,已经只剩一小半了。外面越来越静,其他客房里的灯,也一盏连一盏地熄灭了,隐隐还可以听见一阵阵的鼾声。
卫涵英笑顾直打呵欠的赵玉琴道:“姑娘,日夜奔波,你够累的,明天一早我也得找那个人去,咱们该睡了!”
赵玉琴道:“我早就想睡了,谁叫你坐在那儿发怔?”
说着话她伸手拉开了炕上的被子,被子刚拉开,她突然叫了起来:“唉呀!这家客栈也真是的,这么脏的被子怎么能盖?亏它还是大客栈呢,要是家小客栈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谁说的,被子被面鲜明,被里雪白,纵不是新的,也该是刚晒过、洗过,怎么会脏?
卫涵英谈然笑道:“到底是宦门千金,不比我这个跑惯江湖的武林人,到处能凑合,你娇生惯养有洁癖,你那床被子不比我这床干净?”
赵玉琴一甩皓腕,气嘟嘟地站了起来,道:“我不管,这样的被子我没办法盖,说不定里头藏着虱子、跳蚤,恶心死人,我去找伙计换一床去!”
说着,她一拧腰往外便走!
卫涵英忙道:“干什么自己去?叫他一声不就行了吗?”
赵玉琴道:“夜这么深,吵醒别人招骂去?”
卫涵英道:“那么,我去……”
赶玉琴一摇头,截口说道:“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劳着你?”
卫涵英道:“那……叫他换一床就是了,也犯不着生这么大气呀?”
赵玉琴大概没听见,她已经出了房门!
望着那美好的背影,卫涵英笑了,笑得有点神秘!
没多久赵玉琴回来了,身后果然跟着个陪着一脸小心、手里抱着一床新被子的伙计!
被子到底是换了,可是任何人都看得出,这一床,比刚才那一床,并不见于净多少,实际上被换走的那一床跟这一床差不多!
卫涵英笑了,但她没有说话。
赵玉琴余气未消,她和衣上了炕!
口口口
一宿无话,第二天,卫涵英起个大早。她起床的时候,赵玉琴睡得还正甜,宦门中的武林人,到底比不上地地道道的武林人。
卫涵英没吵醒她,梳洗完事之后,她一个人出了门!
她没往别处走,直奔大相国寺!
这时候,大相国寺的两扇寺门刚开,只有几个赶着烧早香的香客进出。
卫涵英进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一个正在打扫的小和尚。小和尚只有十五岁,看样子挺伶俐的。
一见卫涵英进门,他连忙丢了手中扫帚迎了过来,双掌合什,微一躬身,道:“女施主早!”
卫涵英忙浅浅答了一礼,道:“小师父早!”
小和尚道:“女施主是来烧香?”
卫涵英微一摇头,道:“不,我来看看那些吃人的恶兽走了没有!”
小和尚一怔,道:“女施主是说……”
卫涵英含笑道:“小师父,你我都是可怜的百姓!”
小和尚忙道:“走了,女施主,昨天晚上就走了!”
卫涵英美目中异采一闪,道:“果然没错,小师父,昨天晚上什么时候?”
小和尚想了想道:“约莫三更前后!”
卫涵英—点头,道:“不错,正是那时候……”
目光一凝,接道:“小师父,有位老师父可在?”
小和尚道:“女施主问的不知是哪一位?”
卫涵英道“小师父,有没有一位老师父被他们抓了起来?”
小和尚“哦!”地一声道:“那是智圆师伯。”
卫涵英道:“正是那位老师父!”
小和尚脸上的神色一转悲愤,道:“女施主,智圆师伯已经被佛祖召上极乐西天了!”
卫涵英一震色变,道:“我只想到他会被为难,却没想到……小师父,是他们?”
小和尚眼圈儿红红的,要掉泪,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