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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赵玉琴没有话说,娇靥上浮现一种难以言喻,也难以意会的异样神色!
假如产慕飞真有这种打算,只有她知道严慕飞有没有改变心意,是不是也已经改变了心意?
她沉默中,卫涵英突然问道:“姑娘,你跟他是什么时候订的亲?”
赵玉琴道:“就在前不久。”
“前不久?”卫涵英呆了一呆,道:“不是在很多年前?”
赵玉琴摇头说道:“不是,为什么要在很多年前?”
卫涵英微笑说道:“不为什么,姑娘,我只是随口问问。”
赵玉琴道:“你知道他?”
卫涵英笑道:“我何止知道,又何止我知道,对侠骨柔肠,剑胆琴心,‘玉龙美豪客’,我是久仰,只恨一向没缘见着他,诚如姑娘所说,他武林共尊,宇内称赞,无论是在这世上哪一个角落,姑娘试打听,没有人不知道他!”
赵玉琴迟疑了一下,道:“那么,你对他了解多少?”
卫涵英含笑说道:“这话姑娘不该问我!”
赵玉琴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该问你?”
卫涵英笑道:“姑娘,你是他的未婚娇妻,对了他的解,理应比任何人都多、都深!”
赵玉琴娇靥微酡,垂下目光摇头说道:“我跟他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邂逅,很快地我跟他订了亲,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又走了,所以我了解他不够多、不够深。”
卫涵英道:“原来如此,姑娘,对他,也许我听说的多一点,可是我不便背着他说他,批评他!”
赵玉琴道:“这有什么关系?”
卫涵英道:“这关系着他跟姑娘,也关累着我的阴德。”
赵玉琴“哦!”地一声,凝目说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卫涵英微微摇头说道:“姑娘,那也不能称之为不可告人,没有那么严重的。”
赵玉琴有点着急了,道:“到底是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
卫涵英摇头说道:“我不能,姑娘,我刚说过,这关系着你跟他,也关系着我的阴德,姑娘假如想知道,不妨等见着他后当面问他。”
赵玉琴道:“可是我找了他好久。”
卫涵英截口说道:“我可以告诉姑娘他在那儿,可是我要先知道一下,他为什么离开姑娘,姑娘又为什么要找他?”
赵玉琴迟疑了一下,道:“他说他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卫涵英道:“姑娘,什么事那么重要?”
赵玉琴摇头说道:“他没说,我也没没问。”
卫涵英道:“那么姑娘又为什么千里迢迢,不辞艰苦,不避风霜地跑出来找他?”
赵玉琴微微垂下螓首,道:“假如你是我,你也会出来找他的,是吗?”
卫涵英笑了,笑得有点勉强,道:“那是,相思之苦最为难堪!”
赵玉琴低垂着螓首,红了娇靥,道:“别取笑我,每一个人,每一个女儿家都会有这时候,也都会这样的。”
卫涵英的脸上突然掠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她微微点了点头,轻轻说道:“是的,姑娘,这话我深有同感。人,尤其是女儿家,一旦—堕入情网,她情痴得可怜,那颗心,也永远不会改变的,不像一些薄情寡义的冷血男人。”
赵玉琴突然抬起螓首,目光凝注。
卫涵英飞快笑道:“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没有姑娘那么幸运,也不像一般女儿家那么命薄,到现在三十多了,我还没有这种经验。”
赵玉琴道:“你的口吻像过来人。”
卫涵英淡淡一笑,道:“那是因为我比你痴长了几岁,看过的太多,听过的也不少。
赵玉琴道:“那么,请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
卫涵英道:“姑娘不必往远处去,更不必到处乱碰,就在这开封多住两天,每天到大相国寺走走,我敢担保姑娘一定能找到他。”
赵玉琴一喜道:“真的?”
卫涵英笑了笑,道:“我没有欺骗姑娘的必要,在一个‘情’字之下,我也狠不起心肠欺骗姑娘这么一个可怜人!”
赵玉琴道:“可怜?”
卫涵英道:“是的,姑娘,情痴得可怜,也许我这个字眼用的不妥当……”
“不!”赵玉琴摇头道:“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可怜。”
卫涵英“哦!”地一声,道:“是吗?”
赵玉琴点头说道:“是的,只是我可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自己可怜不重要,能见到他才是最重要的,这是真情痴,抑或是……
卫涵英道:“姑娘更可怜了,前不久,我在留都见过他。”
赵玉琴道:“你是说南京?”
卫涵英道:“是的,姑娘,是南京。”
赵玉琴讶然说道:“他到南京去干什么?”
卫涵英道:“这请姑娘暂时留着,等见面时问他!”
赵玉琴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到开封来?”
卫涵英道:“我听见他说的,过两天他到开封来。”
赵玉琴道:“那么,你让我每天跑一趟大相国寺……”
卫涵英道:“他这个人好佛,每到一处,必找寺院随喜参禅,大相国寺是开封首属一指的大寺院,我认为他一定会去。”
赵玉琴凝目说道:“真是这样吗?”
卫涵英道:“信不信全凭姑娘,何妨多等两天试试!”
赵玉琴略一沉吟,点头说道:“谢谢你,我就在这儿多待两天好了。”
卫涵英道:“还有件事我要提醒姑娘,姑娘每天去一趟大相国寺,千万要小心,不知道为什么,大相国寺里驻扎着京里来的锦衣卫……”
赵玉琴“哦!”了一声。
卫涵英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我提醒姑娘小心,也许多余……”
赵玉琴神情一震,道:“多余?这话怎么说?”
卫涵英淡淡一笑,道:“因为姑娘是位宦门千金,同是官家的人,对姑娘,谅他们不会有所为难。”
赵玉琴沉默了一下,摇头说道:“谢谢你,我不愿让他们知道我是官家人,也不愿让他们认出我是谁,我会小心的……”
抬眼接道:“你看我今天需要去一趟大相国寺吗?”
卫涵英摇头说道:“今天不必,如果我算得不错,他要过几天才能到,也许现在他刚从南京动身往开封来……”
赵玉琴道:“那我到路上迎他去。”
卫涵英道:“姑娘知道他走的是那条路,在路上会不会碰上别的事?临时拐了个弯,一旦错过了更糟,姑娘不如耐着性子在这儿等他几天。”
赵玉琴皱眉说道:“只是,那还要等几天?”
卫涵英笑道:“姑娘更见情痴,那总比在路上错过的好,相见在即,姑娘又何必着急,那么多天都等了,何在乎多等几天!再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不,姑娘?”
赵玉琴又红了娇靥。
卫涵英却忽地举杯笑道:“我为姑娘贺,再敬姑娘一杯!”
赵玉琴娇羞地端起了酒杯。
浅饮了一口后,两人互觑而笑!
酒逢知己干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两个算得一见如故,话也谈得相当投机,酒足饭饱之后,自然,她两个住进了一间房里。
那是一间上房,坐落在后院正南,两旁还有好几间客房,一间空着,另几间都住的有人。
“京华客栈”不愧是远近驰名的大客栈,单看这间布置高雅、摆设考究的上房,就可见一斑了。
她两个进门的时候,茶泡好了,洗脸水也打好了,一切的一切,的确是开封其他客栈难望项背,自叹不如!
洗了把脸,除去一身征尘,喝了一口烫嘴的热茶之后,赵玉琴忍不住发话说道:“现在已经到了后院,而且进了房了。”
卫涵英含笑说道:“你想听听我的,真好记性,还没忘,只是略嫌性急了些!”
赵玉琴笑道:“你自己说的,到了后院一定说。”
卫涵英道:“我可没说一进后院马上说呀!”
赵玉琴扬了扬黛眉,道:“你想撒赖。”
卫涵英道:“这两个字难听,难得有人这么关心我的事,我为什么不说呢?听着,姑娘,我也是来找人的!”
赵玉琴道:“这你在前头说过了。”
卫涵英凝目说道:“那么你想知道……”
赵玉琴道:“别跟我装糊涂,我要知道你找谁?”
卫涵英笑了笑,道:“当然跟姑娘不一样,在我的家乡,姑娘家十六七岁就嫁人了,要像我这年纪,该已儿女成群了,还找什么未婚夫婿?”
赵玉琴咬牙说道:“你,你施刁,你到底要找谁?”
卫涵英笑了,道:“姑娘生气时的模样儿爱煞人!姑娘,我找个晚辈,论起来他该叫我一声姑奶奶。”
赵玉琴目光一凝,“哦!”地一声,道:“比你晚两辈?”
卫涵英点头说道:“是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