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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方道:“你真想要?”
严慕飞道:“你多此一问!”
诸葛方点头说道:“我看你是真的想要,也难怪,换了是我,我也会要!”
眼一眯,话锋忽转,道:“千岁爷,我斗胆,想跟你谈个条件!”
严慕飞道:“你是向我乞命?”
诸葛方笑着点头说道:“当然,当然,做买卖的不做赔本生意,我也不能毫无代价地就把东西给了你,要是没有一点好处,这种事我不干!”
严慕飞冷然一笑道:“诸葛方,你要知道,我不必向你伸手!”
诸葛方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动拿出来?”
严慕飞道:“你说对了,我不怕你不拿出来。”
诸葛方道:“千岁爷,我说对了,你说错了,办不到。这是我保命的唯一仗恃,它要是不能保住我的命,我就不打算用它了。”
严慕飞道:“诸葛方,你是说……”
诸葛方道:“千岁爷阁下如果不答应让我多活些时日,你就是杀了我,砍碎了我,我也不会把它拿出来。”
严慕飞双眉一扬,目中寒芒暴射道:“真的?”
诸葛方一凛,忙避了开去,道:“这假不了,绝假不了的,千岁爷!”
严慕飞道:“那么让我试试你的骨头有多硬!”
缓缓抬起了右掌。
眼不见总好一点儿,诸葛方索性把眼一闭,道:“千岁爷,你请,只管找合适的地方下手!”
严慕飞威态一敛,垂下了手,淡然笑道:“诸葛方,算你硬,我接受你这条件就是。”
请葛方双目猛睁,道:“你是说……”
严慕飞道:“我答应让你多活些时日。”
诸葛方道:“真的,千岁爷阁下,大丈夫一言九鼎。”
严慕飞道:“严慕飞说话,向来说一句算一句,休说我答应让你多活些时日,就是我答应别人拿刀扎我我不还手,到时候也会任他扎,绝不会抬一抬手!”
诸葛方一点头,道:“好吧!那么我谢了。请跟我来!”他转身要走。
严慕飞突然轻喝说道:“慢着!”
诸葛方一惊停步,道:“怎么,千岁爷懊悔了?”
严慕飞道:“我生平不懂什么叫懊悔。”
诸葛方神情微松道:“那么千岁爷还有什么教言?”
严慕飞道:“你刚才说还有什么?”
诸葛方道:“干岁爷未免过于贪了些,只要有了那张地图,千岁爷还问别的干什么?我认为大可不必再劳心。”
严慕飞道:“诸葛方,你最好别跟我耍诈。”
诸葛方一点头道:“好的,我说,还有一份名册!”
严慕飞道:“什么名册?”
诸葛方道:“上面写着人名地址的名册!”
严慕飞双眉微微一扬,倏又忍了下去,道:“这个我知道,我是问那名册上记的都是些什么?”
诸葛方道:“都是在暗中为当令这位上位做事的人!”
严慕飞道:“你也有这种名册?”
诸葛方道:“我跟端木方四人各据一方,统率着他们,控制着他们,怎么能没有这神名册?”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今夜我的收获可说不少。”
诸葛方道:“千岁爷,这份名册不包括在条件里。”
严慕飞道:“那随你,我说让你多活些时日,也没说让你完完整整,毫发无损地活!”
诸葛方脸色一变,道:“千岁爷,你贵为金陵王九千岁,在武林中也是称奇称最的人物,怎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严慕飞道:“我刚才说过让你怎么活了么?”
诸葛方脸色又一变,道:“千岁爷,你……”
严慕飞沉声说道:“诸葛方,难道只许你跟我耍奸滑,我就不能把没说明的话说个明白么?”
诸葛方哑口无言,旋即一点头,又道:“好吧!我认倒楣就是,看来我这‘小诸葛’一旦碰上了称奇,称最的人物,就一筹莫展,全盘俱输了。”
一摆手,道:“千岁爷,请跟我来!”
严慕飞道:“哪里去?”
诸葛方道:“千岁爷请只管跟我来就是!”转身走去。
严慕飞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诸葛’能把我怎么样?”
迈步跟了上去。
诸葛方没往别处走,他径直走向那间精舍。
他回身一摆手,道:“千岁爷请坐坐,容我把两样东西拿出来!”
严慕飞口中漫应了一句,犀利目光却打量上诸葛方这间既考究而又雅致的精舍。
这精舍共是两间,外厢一间是书房,奇…'书'…网里面还套着一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大概是诸葛方的住处。
他打量间,诸葛方径自走向他那紫桧木装成、漆得光滑明亮的书桌,弯腰就去拉抽屉!
除了要的东西之外,严慕飞也不在乎他拿出什么别的,所以站在那儿没动,也没开口阻拦。
出乎意料的是诸葛方并没有拿出什么别的,他只从抽屉里小心翼冀地拿出了一只桧木盒,往桌上一放,道:“千岁爷,东西在这儿了,请拿去吧!”
严慕飞扫了那只桧木盒一眼,道:“你偏个劳,打开来让我看看!”
诸葛方迟疑了一下,道:“千岁爷请过来看!”
严慕飞道:“不用,我站在这儿看得见。”
诸葛方笑道:“千岁爷,这盒子里一无毒物,二无炸药,难道……”
严慕飞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诸葛方道:“千岁爷,开盒子的是我。”
严慕飞道:“若落个同归于尽,你很划得来!”
诸葛方笑了,微一摇头,道:“千岁爷奈何这般不能相信人?”
伸手抽开了那桧木盒的盖子。
目光所及,严慕飞神情不由—震,他看得清楚,那只桧木盒里只放了两样东西,那两样东西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诸葛方适时问道:“千岁爷可认得这是什么?”
严慕飞道:“铁券丹书!”
诸葛方道:“不错,这是当年太祖酬我四人辅佐大功,颁赐的‘铁券”丹书,千岁爷应该知道它有什么用。”
严慕飞道:“便犯了滔天大罪,它也能保你不死!”
诸葛方道:“千岁爷你看见了?”
严慕飞道:“我看见了,只是,那地图与名册呢?”
诸葛方笑道:“千岁爷,见了‘铁券”丹书’,你还想要名册跟地图么?”
严慕飞双眉一扬道:“诸葛方,你敢诈我!”
请葛方嘿嘿笑道:“严慕飞,你如今怎奈我何?”
严慕飞道:“诸葛方,你以为‘铁券’‘丹书’能保你不死?”
诸葛方道:“难道你不这么想?”
严慕飞道:“诸葛方,你想差了。”
诸葛方笑问道:“是么?”
严慕飞道:“你要明白,‘铁券”丹书’只能折罪,并不是护身符,也就是说朝廷没人敢动你,但在武林之中,这‘铁券”丹书’没有效用!”
诸葛方嘿嘿笑道:“你阁下是‘金陵王’九千岁。”
严慕飞道:“有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
诸葛方道:“什么事?”
严慕飞道:“早在当年,太祖已还我布衣!”
诸葛方摇头说道:“严慕飞,我诸葛方可不是三岁孩童……”
严慕飞道:“你应该知道,那座位于金陵胭脂井畔的金陵王王府,从落成到如今有没有人住过?”
诸葛方脸色一变,即时说不上话来。
倏即,他又嘿嘿笑道:“严慕飞,你忠于太祖,也跟太祖的私交甚笃,我不相信你会漠视太祖颁赐的铁券丹书?”
“诚然!”严慕飞道:“就是我如今身在江湖,我也永远承认是太祖的臣子。可是我告诉你,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别说是区区铁券丹书,就是太祖仍在,我要杀你,他也拦不了我……”
诸葛方摇头笑道: “严慕飞,我不信!”
严慕飞道:“你自己看。”
抬手一招,那只桧木盒离柜倒飞入手,他一声:“陛下恕我!”
手腕一振,桧木盒跟桧木盒里的铁券丹书立即粉碎坠下。
诸葛方大惊失色,道:“严慕飞,你敢毁……”
严慕飞冷然一笑道:“我只是证明给你看,我并不是只说大……”
“话”字未出,诸葛方翻身便往里冲,可是怪了,他只觉背后有一般强大吸力,吸得他两条腿不听使唤,不往前跑,反而直往后退。
这时,严慕飞话声也跟着响起:“诸葛方,你有多大能耐……”
诸葛方翻身砰然跌了下去,颤声说道:“王爷饶命!”
严慕飞双臂住下一垂道:“怎么?现在不是严慕飞了?”
请葛方忙道:“王爷,微臣该死。”
严慕飞道:“你本来就该死!”
请葛方一惊忙道:“王爷开恩!”
严慕飞道:“何前倨而后恭,你还有铁券丹书么?”
请葛方道:“微臣该……不敢,王爷开恩。”
严慕飞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