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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儿子,萧浪道:“元青,你就休息吧,我等下端上来给你。”
父子二人出了房间下楼去,外面的桌子已摆满了五张,刚煮好的狗肉正冒着腾腾热气,阿伦吩咐着把带来的好酒端上桌子。
萧浪寻个位子坐了,把萧破放在一边坐好,给他拿了筷子和碗。萧破就自个先吃了起来。阿伦拉了侄子过来坐下,很快给萧浪的碗中倒上酒来。
看看还在那边坐着的青年,萧浪道:“谢兄弟,过来吃饭了。”
那青年应一声,也不管许多,直接过来坐了,未等动筷,先自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于是众人开始吃喝,桌面上也说些话,却那青年只顾喝酒,也没几句话,只有人问起时随便应上一声。
萧浪本是八年前名动中原江湖的破魂刀客,后随妻子到这西域荒凉之地建一客栈,隐以安生,生活虽算不上富足,却也幸福舒适。这一带本来常有沙盗出没,过往商队常常遭受抢夺杀截。后来萧浪到此,凭自身武功荡尽沙盗,建下龙门客栈,供过往商队歇脚,他也不收重金,只来往商队带些给养日用,便容得商队歇角。所以八年下来,但凡常走的商队皆与之交好,以兄弟相称。如此人生也算是十分畅意。
这片绿洲虽有树木草从,但四周就是沙漠,早晚气温变化很大,待得天黑,一阵阵的冷风便已经吹动起来。客栈中人捂在被子里早早睡去。唯萧浪等妻儿安睡之后,乘着淡淡月光,抱了破魂刀在客栈不远处的草地上练起了刀法,只要有月光,这每晚上的练刀已经成了他的必修。
冷风呼啸吹着,虽算不上大,但也吹得肌肤收缩,一阵阵的冷意直钻心底去,对于平常人来说,自然经受不了,但萧浪舞起破魂刀,甚觉发热,汗水丝丝冒出,没过多久就已大汗淋漓。
萧浪停下舞刀,盘坐地上,身周草木方才在停顿的刀风里静下来,只随着绿洲里微微吹动的风轻轻摇动。
萧浪盘膝敛聚内气,转化阴阳二劲,阳劲内聚,阴劲外引,过得一会,体表汗水蒸去,皮肤上隐隐附上一层水气,登时混身清凉,大运动后的燥热一扫而空。
停下运功,把破魂刀抱在手上,萧浪喃喃道:“破魂刀呀破魂刀,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神秘力量,竟然能让我的实力增加十倍不止------这八年多来,你陪我度过许多危险时刻,救我于生死之间不下百次,但我始终无法弄懂你。”
淡淡月光下,幽蓝的淡淡光华给破魂刀添上一层神秘,伸手抚上刀身,萧浪感觉着水气般的清寒渗入指端,侵入经脉,内气马上受到牵引。又是那种经历过无数次的感觉,按下那种舞刀的冲动,萧浪没有立即旋刀,缓缓引动体内气息,传上掌心,抚平下刀身传来的寒意。
刀身清寒一阵阵传来,抚平一阵,又传来一阵,永无止息,萧浪入定其中,与破魂刀相抗,渐渐忘乎身外。汗水很快又密布身体,比起刚才的持刀舞动,丝毫也不算更轻松。
“萧店主!”一个声音响起,萧浪一怔,慌忙把手撤开刀身,寻声看去,一身淡清长衣的青年站在不远的地方,定定看着自己。
青年背上插一把长剑,左手的酒葫芦在手上摇着,一种对世事皆不在意的神态在不太明亮的月光下也表露无疑。
“原来是谢兄弟,你今天怎么不去练剑了。”萧浪释然一笑。
原来这人却是日间唱歌的青年,青年已到这里住了半个多月,虽然不爱多说话,但和萧浪还是互相报过名姓。萧浪知道他叫谢云城,而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谢云城淡淡道:“我在那边练剑,原本听萧店主舞刀风声甚大,却一会没了声音,觉得奇怪,所以过来看看。”
站起身子,把刀提在左手,萧浪走过去,道:“原来这样,虽然没和谢兄弟比较过,但我知谢兄弟定是名门出生,见识当是很高,我正有一事不解,想要请教一翻。”
谢云城拨开葫芦塞子,喝一口酒,道:“萧店主请说?”萧浪道:“我手上这刀有些奇怪,若是意念平定之时碰上刀身,便会觉有清寒传入经脉,予人一种欲要挥刀而舞的冲动。”
闻言心中一惊,之后一喜,谢云城直接把酒葫芦扔在地上,右手顺势向前抚出。跟着他的抚势,萧浪手里一松,破魂刀直接飞去了谢云城的手上。二人隔了丈余的距离,谢云城无疑是凌空夺物,萧浪不去考虑这种不可能怎么成为现实,只面色一变:“谢兄弟想做什么?”跟着说话,人马上向谢云城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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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凌空御器术
第三章-凌空御器术
闻言心中一惊,之后一喜,谢云城直接把酒葫芦扔在地上,右手顺势向前抚出。跟着他的抚势,萧浪手里一松,破魂刀直接飞去了谢云城的手上。二人隔了丈余的距离,谢云城无疑是凌空夺物,萧浪不去考虑这种不可能怎么成为现实,只面色一变:“谢兄弟想做什么?”跟着说话,人马上向谢云城欺去。
身子向后飘退,速度不快,却也避开了萧浪的攻击。见萧浪又要跟着出招,谢云城抬左手止住道:“萧店主别急,在下并非想要抢夺,只是试试这刀的材质。”
“这却是什么道理?”萧浪住了手,但没有撤招,冷冷盯住谢云城。谢云城道:“萧店主且等我舞上一段刀法,再告诉你内中原由。”
萧浪无可置否,只得点头退在一边,相信谢云城也逃不出他的手心。谢云城迈开步子,旋身动肘,破魂刀脱出他的手来,却依旧受他控制着,绕着他飞速旋动,刀身上的隐隐淡蓝似乎更甚。看得大惊不已,竟然能在丈余的范围里远程控刀,虽然看刀势劲道不大,比不上自己持刀施展的威力,但萧浪还是不得不佩服。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凌空御器术’?想不到谢兄弟武功那么了得。”虽然称赞,萧浪并没有放松警惕。
谢云城站定身形,飞到半空的破魂刀又落回他的手里,似乎他的手心有莫大吸力一般。把破魂刀交还萧浪,谢云城道:“果真是‘天磁晶’熔筑。”
拿好自己的刀,萧浪道:“什么是天磁晶?”
“那却是昆仑剑宗的秘密,素在下不能相告!”叹一口气,谢云城接着道:“只可惜没有功法配合,也无法御刀而动,但得到这样的宝刀,萧店主也算十分幸运了。”
拿起刀看了看,萧浪记住谢云城说的话,知道别人若不愿意说,也不好再问,何况与谢云城相处的半个多月里,今天他所说的话算是最多的一次了。
伸脚挑起酒葫芦,转过身,谢云城放口唱道:“草木青青,远来友人,山花绽笑,明月开怀;**过眼,只是一瞬,你我情谊,可传万载;白云悠悠,只是须臾,你我情谊,千秋如恒;草木青青,远来佳宾,心如金玉,振振有声,佳人绽笑,少年开怀,友人是谁,说与你听,西方巍巍,大哉昆仑!”
歌声慢慢飘远,萧浪再看去时,月光下已没了谢云城的身影。暗道一声:“真是怪人!”萧浪提足走回客栈。
回到客栈,并没有马上睡下,萧浪放好破魂刀,拿出那本书册,开始在上面写东西。书册的封面有“萧家刀法”四字,是八年来萧浪一点一滴记下的,关于他对刀法套路的描述,以及对破魂刀的了解掌握。而今天写下的就是刚才谢云城说的话。
写完合上书,和破魂刀放在一起,萧浪这才转去睡了,妻儿已进入梦乡,萧浪轻声上床,盖起被子。一时无法入睡,思绪却已飘开。
“谢云城刚才提到昆仑剑宗,似乎知道的很清楚,莫非他是昆仑剑宗的弟子。我在中原时从未听说过昆仑剑宗,以前有过往商队说起,却只说是西域边上的一个神秘门派,但鲜有门下弟子在外走动。难道这破魂刀真与昆仑剑宗有莫大关系?以后遇有机会定要好好查访一翻。还有一点不解之处,谢云城既说这是宝刀,却又不生抢夺之心,莫非他背上长剑也和这破魂刀一样的属性,还有他说必须要功法配合,才能御刀而动,那又是什么样的功法。”心中自语着,萧浪很快又爬起身来,把刚才想到的话写进“萧家刀法”里。
至此,这一夜方才睡了过去。
晨间早风更冷,天光微亮,就已吹醒熟睡的人,阿伦已带人整理货物,准备出发。所用的饮水早在昨日备齐,所以很快商队就已整妆待发。
萧破醒得很早,萧浪抱起他下楼走出门去,给阿伦的商队送行。摇着小手,萧破远远冲阿伦道:“阿伦大叔,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好玩的哟!”阿伦远远应了,向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