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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三人对进入内门,修成飞升大道已经不抱希望了,在最后的寿元里享乐享乐。可刚才静一仙子一许诺,又让三位燃起了希望。倾刻间因为一只玉兔希望燃起,又因为玉兔而破灭。心中怎会不怨气顿生。
而这怨气如果要找地方发泄,那最好的发泄对象当然就是“放跑”玉兔的张志了。三人原本就看张志不顺眼,就算你有灵性,有修道天份,这和他们三位没有半毛钱关系。
“为什么要放跑玉兔?说!”
无缘道人对着张志厉声喝道。
“我,我……”
张志毕竟才十岁,没出过门,再说也看见这道士的神通,被这一吼,也吓了一大跳。但惊了一下却不说话了,沉默地站着一动不动。
张志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是不想向道士屈服;二是也觉得小白兔逃跑是为了自由,是应该的。
无缘道人见张志不说话,不回答他的问题,更是大怒。眼露凶光,举起大掌就要拍向张志的天灵盖。
眼看张志便要脑浆出壳,魂飞魄散时,无缘道人的大手被另一个道人拉住了。然后悄声说道:“师兄,此人可杀不得,万一有一天那玉兔……不如这样……以后有人追责,我们就说为了惩罚他才如此做的。”
无缘道人“哼”了一声,道:“好吧,算便宜了这小子。”
说完上了他那辆马车,没再出来。
那为张志求情的道人对张志冷漠地说道:“小童,你走吧,道门之门,你因玉兔而进,也因玉兔而出。好自为之。”
完,踏上那地毡腾空而去。两辆马车也开始启动。张志看见,那老者压根没睁过眼,那中年人也一脸冷酷。唯独那毛求见张志被赶,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下他完全不怕张志了,以后有机会好好回家凌辱一下张家。
张志站在路上,望着远去的马上消失在天边,神情晃惚,一直没说半句话。
此时正值当午,风和日丽,阳光普照。而张志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侵袭着全身。一个人无助地站在荒野中,欲哭无泪。
张志闭上眼,就能看见四野里飘着雪花,阵阵寒风卷着冰团雪块肆意呼啸着,誓将张志封冻在冰天雪地。
张志想大声呼喊,发泄心中的怨气。
好不容易进入道门,在街坊的祝福声,老爹的自豪笑容踏上了人人羡慕的修仙路。却在突然间说变就变了。张志似乎有点承受不了这个事实。胸口里有一阵气堵在那里,让他难过地蹲了下去。
张志想放声大哭。哭干自己的眼泪,把所有郁闷都冲走。
可是张志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如果张志没记错,应该是从捡到颈上的小圈子开始,他就再以没哭过,不管是受人欺负,还是被爹娘责怪,他都能忍。
想到圈子,他突然往颈上摸去,圈子依然在那里。张志细细想来,他生活中的很多部分都因为这个圈子而改变。
没有这圈子,他或许只是一个木呐的小孩,也不会有稀奇古怪的想法,也不用有什么追求,不想得到什么,也不用失去什么。
是这个圈子让普通的他比别人聪明,也正是这个圈子让那道门前哨投下了收徒告示,这圈子让他认识了小白兔,但是也同样是圈子让他有了现在的境地。没有这圈子,他就算长的丑一点,笨一点,但至少可以平平淡淡。
他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痛恨这圈子。一咬牙便抓住圈子想取下来扔掉。一用力,可是那圈子似乎舍不得离开,竟然缩小了一圈,让他取不掉。
第024章 再遇白兔
张志气的不行,双手一起用力,想把圈子撕毁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圈子越缩越小,最后那圈子竟然缩到了他的肉里边,消失不见。张志气的大骂,看来这圈子要一生跟着他了。
张志折腾了一下圈子,心情也没那么坏了,心想,天又没有踏下来,有什么?先回家吧,慢慢再想办法。要不然老老实实做个铁匠,随老爹打一生的铁,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此,张志又提起劲,转过身往来路走去。出来时坐的马车,走了没多大一会,但现在步行回去,那就不是一时半会了。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张志终于走回了百里铺。
镇上的热闹还没完全平息下来,少部分有子弟或家人拜入了道门墨门的家里欢天喜地大肆庆祝。而那些家里有人在人群中死亡的却哭天喊地。一部份人带着遗憾失望地离开,而更多抱着好玩热闹看戏的人则乐于把此当作谈资,随处遇人也能聊上半天。
而一家出了两门人的老张,则是镇上最高兴的一位。虽然没有财主毛昆家办的热闹,但他也拿出了多年的全部积累,宴请全镇的穷人,因为富人都到毛昆家去了。
这帮穷人好不容易有一个吃大户的机会,更不会客气。当然在大吃大喝之余,也会对老张恭维有加,说他教子有方,将来一定成为一方最有威望的人,老张听后则是喜不自禁,眉开眼笑。
在东街的一棵柿子树背后,张志悄悄地露出头来,往自己的家里望去。只见铁匠铺门口,那大街上,摆着数十桌的餐桌。桌旁都坐满了人,个个高谈阔论,推杯把盏,不亦乐乎。
有人已经喝醉,满口胡话;也有的人一语不合,动上了手打了起来,大家一阵劝解,又回到席间继续喝。
张志看到老爹也在不停在劝酒,口中说道:“大家尽兴喝,俺老张今天打心眼里高兴。你们如果不尽兴就是看不起俺老张。”
那一帮人当然尽兴,从中午喝到晚上还在喝。
张志站在街头,心里明白,这是老爹为他和老哥张武举办的庆祝宴呀。张志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看到爹爹在祝贺宴上,迎来送往,脸上自得的神情,张志更是明白,他已经不可能回到家中了。
这时候回去向爹说明,自己被三位道士赶回来了。那不是明着打爹的脸吗?让爹以后在外人面前怎么立足,让爹在别人面前得到的尊重将荡然无存,从虚荣的“人上人”一下跌到谷底。
还有那可怜的姐姐,毛昆以为自己进了道门,肯定会对姐姐好一些。如果自己突然回来了……张志不敢想下去了。好在那毛求最少要四年后才能回家,才会让毛昆知道自己根本没能进道门。
这时,突然有人发现了张志的藏身之地,叫道:“哎,你们看,那有个小孩,怎么很像张志。”
张志吓的连忙闪身离开,就听见外面有人说道:“咦,怎么不见了?难道我眼花了。”
另一个人从酒桌上站出来说:“你喝多了吧。你没看到张志坐着大马车离去的吗?你今天为什么有酒喝?不就是张志进了道门,为张家争光了吗?”
那人突然醒悟,捶了一下脑袋。对生气的老张说道:“张叔,对不起呀。张志怎么可能回来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回来那天一定脚踏飞剑,接张叔上天享福呢。”
老张虽然听到这话不对劲,但也觉得是实话,便笑道客气地回应着。
张志的心沉到了海底,他原本以为道门之人把他赶下了马车,他能够回家中,过他原来的天真无邪的日子。但现在为了顾忌到很多方面,他已经不敢回到这个家出现了邻居的眼前了。
但他也不知道应该往那里去了。只有独自一人往镇子外面走去。有月光投下,照在他瘦小的身上,拉出一道无助,孤独的影子。
“喂,你到哪里去?”
一个声音在草丛中响起。张志一听,正是那只跑掉的小白兔的声音。
张志虽然知道小白兔的跑掉是为了自由,自己用它的自由来换得自己拜入道门,是不通情理的。但要说一点不怪她,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能被那些道人录取,也没有后来被赶下马车之耻,也不会让爹突然有了天大的虚荣心,当然也不会失去什么,自己也能在爹娘身边平平淡淡好好地活,张志看了一眼月光下雪白的兔子,没有说话,自顾自往前迈。
白兔见张志不理她,突然纵身一跳,跳到张志怀里,张志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她。
“对不起。”
小白兔哽咽在说着,眼里流出了泪水。“我是怕主人抓住我,让我没了自由,我才跑的,没想到会害你被赶出了道门还不敢回家。”
张志想大骂兔子一顿,却骂不出口,最后装着坚强地说道:“没什么。是我倒霉罢了。”
兔子也没多说道歉的话,只是担心地望着这个年仅十岁的小童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天上没有星星,月光如水,给山林草地铺上一层白色的轻纱。张志叹了一口气,望着夜空,道:“我打算浪迹天涯。”
白兔惊道:“你一个小孩怎么会有浪迹天涯的打算?江湖险恶,外面妖怪,强盗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