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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豹答话的时候,周鹤向范灿抱拳施礼:
“周鹤见过范公子,洛阳一见,不知公子还记得在下兄弟否?”
范灿微微一愣,脑中灵光一闪,记起了这二人。
在洛阳大街上,燕三和柳二拦住欧阳静静萧紫荷一干人去路,燕轲手下侍卫中,便以周氏三兄弟为首,后来游天龙出现,叫破于清身份,燕轲等人灰溜溜退走。
范灿不知道周氏三雄的姓名,但见这人友好,自然以礼相待:
“原来是周前辈,范灿有礼!”
“不敢不敢!”周鹤连忙道,“不知公子何事惹了三公子?”
周鹤之所以出手阻拦,一是于清和范灿本身的名望在外,二是他知道范灿行侠仗义,绝非奸邪之徒;三是燕家肯定不能和范灿结怨,若是这些人伤了范灿,不但燕轲受责,这些下人也讨不了好处。
范灿低声将事情经过简单道来,周鹤了解燕轲的性子,暗暗叹气燕轲无能。
“燕家正值多事之秋,三公子怎能乱惹敌手;且不说清姑娘和范公子,那位狂云刀又岂是好惹?”
周鹤与范灿低声交谈;周豹以为那人和范灿之间有误会,想做个和事老,就劝阻那人。
孙姓之人以为周家兄弟故意折燕轲和自己的面子。面色越来越沉;加上燕轲有命令,务必要拿下范灿;他心中着急,吩咐手下人敢走周氏兄弟。
周豹不能和他们动手,心中一急将燕荆搬了出来:
“孙林,范公子乃神医门下大弟子,是清姑娘的师兄,与二公子交好,你们不能对他无礼!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要禀报家主定夺!”
他这么一说,这个叫孙林的人当时就愣在原地:
“清姑娘的师兄……范……范灿?”
不单是他,周围一群人都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范灿,很快有人反应过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范灿到了燕京城后,做了几件事,尤其是反杀七星楼杀手的事。这些人对此早有耳闻,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俊秀的年轻人。
周豹也愣住了,不过很快就明白孙林不知道范灿身份,立刻道:
“正是神医门下范灿公子,孙老弟不可唐突!”
孙林和他的七个同伴面面相觑,三公子的话自然不能违背;可神医弟子江湖身份超然,又和燕荆交情非凡,也不能冒犯;这些人没了主意。愣在原地。
范灿见状,抱拳道:
“范灿愿随诸位前去与燕三少一见,将朱兄之事说个明白,但束手就擒一事,恕在下办不到!”
孙林等人闻听,心中大喜。若他们刁难神医弟子的事被燕易知道,肯定会受罚不轻,他们不是燕轲嫡系弟子,经受不住燕易的怒火。如今范灿主动提出随他们前去,感激还来不及,哪还敢提束手就擒的事。
“有劳公子!孙某向公子告罪!”
范灿谢过周氏兄弟相助。由孙林带路,返回燕轲住处。
远处的安红绫见好好的局面被打破,不满地啐了一口,转身离开。
其余众人知道了范灿的身份,无怪于剑拔弩张的局面被打破,有人离开忙自己的事;有人则好奇地跟了过来。
范灿毕竟不想和燕家弄得太僵,而燕三虽然鲁莽,却也知道范灿的身份特殊,只想在自己的地方找回场子,不敢真正的折辱范灿。
得了安红绫的消息后,这小子即摆好排场等范灿回来。
范灿很快返回了燕轲居处,孙林抢先一步回去禀告和告罪;范灿毫不介意。
燕轲的院子占地颇广,花草树木欣欣,亭台楼阁掩映,饶过一座石亭,到了主客厅,燕轲正坐在里面故作沉稳地喝茶,安红绫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范灿。
二人见范灿到来,不上前打招呼,也不正眼看他,仿佛范灿是空气似的;不过房门大开的情形,显示这厮还想刁难范灿几分,给他冷遇。
范灿云淡风轻,站在门外朗声道:
“燕三少,范灿来访!”
燕轲拿杯盖掸着茶水,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懒洋洋答道:
“原来是范大公子,我以为是哪家的小贼呢!燕轲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口上说着客气话,却一点没有起身迎接或者让范灿进来的意思;安红绫看着范灿,面上带着笑意,似是在看范灿的笑话;眼底却不时闪过几分冷厉,显然这女子对范灿印象很差。
范灿本不肯口上吃亏,见这小子如此这般,突然懒得与他争执,只是淡淡道:
“燕三少不必客气,范某此来并无他事。只是替朱兄传个话而已!说完就走,不敢多做叨扰!”
“哦?朱兄?哪个朱兄?朱什么?猪悟能吗?范公子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传声筒?”燕轲睁着眼打岔。
范灿懒得与这厮争执,索性充耳不闻:
“朱兄和阁下在洛阳时有些矛盾,因此阁下邀朱兄前来燕京城,准备再做讨教;是也不是?”
燕轲再想打岔,范灿却把他当成了空气,未等他回答,接着道:
“你们约在近日,可惜朱兄近来有些事需要处理,暂时不能分身,因此托范某前来,给阁下带个话,将比试的日子退后几日!”
范灿只把朱望的意思说完,丝毫不关心燕轲的意见。
其实燕轲当日栽在朱望手下,确实想约朱望赶来燕京城,让燕北或者燕荆替自己找回场子;他亲身领教了狂云刀,知道这天下第一刀的威力,估摸着只有燕北或者燕荆才能抵住。
不过,随着进来各种纷杂事的发生,尤其是燕易在大街上遇袭重伤,燕府长辈对晚辈的管教更加严肃,勒令他们不可多惹是非;因此燕轲后悔和朱望有过这个约定。
若是燕易知道他在多事之秋招惹了狂云刀这么一个大敌,即便燕夫人宠这个儿子,却肯定免不了一番训斥;所以燕轲正巴不得朱望忘了这事呢!
刚才听下人回报之后,这小子就一阵窃喜,将注意力全放在了范灿身上。
不过这小子老毛病不改,得到范灿的传信后,心中一松,便有些忘乎所以,阴阳怪气道:
“怎么?朱望怕了本公子?难道狂云刀输不起么?他敢在洛阳城和本公子过不去,到了燕京城就成了孬种吗?”
范灿眼神散出几分凌厉,冷冷道:
“燕公子,朱兄并非不来,只是无暇分身而已;半个月之后,你必然可以再次领教到狂云刀!至于孬种不孬种,阁下说了不算!”
“呸!”燕轲见范灿对他殊无尊敬之意,站起身来,狠狠吐了一口,骂道,“就是孬种,朱望就是孬种!本公子就是骂他孬种怎么了?你不服吗?”
燕三恶狠狠地瞪着范灿,让他气愤的是,在他的地盘上,竟然不能从范灿身上讨半分好处;眼前这人云淡风轻的态度,噎人的话语让他很不爽。
想到朱望将自己一行人打的落荒而逃的情形,燕轲心底顿时生出一股恶气。
范灿本想会上几句,看那小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将他和燕北燕荆一比较,忍不住暗暗叹息;一门三兄弟,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是不是孬种,打过之后自然知道!想必狂云刀不会让阁下失望,阁下也不会让朱兄失望!”
“呸!他只不过背负着天下第一刀的名声,徒有虚名而已,和大哥二哥比起来一文不值!就是本少爷也鄙视那个出尔反尔的小人!”燕轲越说越急。
范灿懒得争辩,只是道:
“范灿村野乡人,不敢叨扰燕家主和燕夫人,请安姑娘帮在下带个好!范灿已将朱兄的话带给了三少,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范灿对安红绫拱了拱手,转身向外走去。
安红绫以为范灿会受不了燕轲的刁难,忍不住出手;双方对抗演变成激烈冲突,到时候肯定会惊动族里长辈,有大热闹可看,今天的生活不会太过无聊。哪知范灿不着痕迹地化解了燕轲的刁难,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
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礼貌,托自己向姑姑和姑父问好;如何不肯失礼,让自己无话可说;安红绫丢开茶杯,暗道燕轲无能。
燕轲一番郁闷无处发泄,见范灿说走就走,一甩手将手里的茶杯砸朝他背后砸去,大声骂道:
“谁让你走的?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范灿微微侧身,让过茶杯,清脆的碎裂声在他耳旁响起,上好的青花瓷成了碎片,优质的碧螺春也成了土地爷的口腹。范灿饶过碎片,继续前行。
“混蛋!给我拦住他!”燕轲大骂道,说完之前,这厮抢身走到旁边,从墙上摘下一口长剑,怒吼着冲了出来。
下人们见燕轲愤怒到了极点,不敢再迟疑,包括刚才的孙林等八人在内的十五六人飞快拦住了范灿的去路。
这些人多少有些无奈;这些事他们一一看在眼里,范灿虽然性情有些乖张,可并未失礼;燕轲的所作所为是在有些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