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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染勾起唇角,带着轻蔑,释然道:“阿狸又笨又傻又蠢,也定然不会是你这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
见剑已刺穿阿狸,大家不由拍手叫好:
“谷染仙君好样的!”
“仙君威武!”
……
阿狸顺着正滴着血的剑尖往上看去,他握剑的手,是曾经为她绾上青丝的那双手,而现在已然成了为苏扶风将剑插入她心口的手!此刻,谷染那张她最熟悉不过,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容颜,随着她的心,瞬间破碎,再也拼凑不回原样。
她以为,她杀过他一次,他忘记了前事,那么,他们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她就当从未认识过他。当然,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这只是她为自己不忍杀他而找的借口。
忽然,她笑了,脸色惨白,笑意凄凉。
“呵!反反复复,你又伤害了我。”她已经习惯了这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轰——
谷染的脑中嗡鸣,这句话!好熟悉!
冀州山上,那头血淋淋的小兽,委屈的躺在他手中喃喃自语,也是在说这一句——你又伤害了我。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话,不同的人?
“阿狸!你是阿狸?是不是?你一定就是阿狸!”谷染去扶住阿狸的双肩,近乎咆哮,昆吾剑还插在她胸膛,在嗜着血。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早已物是人非…谷染…若还有机会,我一定连你也杀…不再…手软…”
阿狸瘫软了身子,放弃挣扎,死死的盯住苏扶风的脸,正在这时,苏扶风忽然朝她露出胜利的笑容,像是又一把利剑插入她心窝,裂骨的疼。好吧!苏扶风!你赢了!但我不是输在你的手上,而是输在我自己手里!
是了!她一定是阿狸了!可是她怎么不早告诉他!这一剑下去,就再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笨蛋!阿狸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要否认!
“我…看不到你的容貌…”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脸的轮廓,像是要把她的脸描画在心里。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了苏家人…”
“阿狸…这是滔天大罪…”
这一次,他不能再像当初那样理直气壮的在天元殿与众仙作对,再也不能像当初那样毫无顾忌的保她周全了。
血染白衣,覆水难收。
“看,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可能再复合了。”苏扶风看着净羽低语,她确定她没有看错,净羽在笑,满意的笑了。
“北斗七星!速将她捆到天元殿,等候天君发落!”
大家正对谷染的异常表现疑惑时,苏扶风走到人群中,以胜利者的礀态大声吩咐。
*****
门外不远处,子夜和身旁的女人带着已经哭累沉沉睡去的笑笑伏在暗处关注着屋内的情况。
“夜,我记得我们曾经约定,退三界之外,遇闲事莫管,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有些忍不住了呢?”听得出这声音是在极力隐忍。
“沧月,你这心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这是风生兽和别人的恩怨,与我们有何关系?”子夜皱眉。
“嗯,我知道。风生兽的出现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夜,我们女儿有希望了。”沧月搂紧怀中沉睡的笑笑,心疼不已,她的女儿,从出生就命定了死期,她不甘!
紧接着,一阵喧闹由远及近,众仙拥簇着北斗七星从那间狭宅的屋子里走出来,白衣女人满身血渍,狼狈尽显,她的心口上是一个碗大的窟窿,此时她已经昏厥过去,任他人将她捆绑着带走。
“走。”子夜拉着沧月便飞上高墙。
沧月看着子夜的侧脸,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069治罪
天界,洪亮的钟声传遍各个角落,带着绵长余音,绕梁不绝。这是天界有大事时才敲响的警钟,也是天君传唤众仙的信号。
仙雾缭绕的天元殿围满了神仙,都有《‘文’》条不紊的《‘人’》按仙《‘书’》阶排列而《‘屋’》站,天君闭目盘坐在殿内最深处,他的身边,还坐着谷染和西王母,明昭和净羽站位于下列神仙之首。阿狸跪在在大殿正中间,双手被捆仙绳反绑在背后。
“为何杀苏家满门?”天君未睁眼,却是对着阿狸说。
“血债血偿。”阿狸的唇色苍白,胸前的剑伤被法力封住,暂时的止住了伤势蔓延。
“血债血偿”四字已经在苏府牌匾上出现过,当时还引起了三界的各种猜测。如今从阿狸口中听到,又是另一种感觉,带着悲愤。
“什么债?”天君问。
“苏家灭我风生兽一族的债!”阿狸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今日既上天元殿受审,也省得她折腾,不如就将苏家那丑事抖出来。
“胡说,风生兽当年是因为守护风狸杖被邪魔之流杀害,苏家当年还只是一介凡人,如何有能力杀风生兽?”司史仙君忍不住插话,他负责编撰《天史鉴》,阿狸说的和他当初记载的完全不同。
“你当初去炎洲取证的时候风生兽已经被窥视的人吃干抹尽,你不也只是听按照天君和其他人说的记载的吗?这件事,相信天君也是个明白人。”阿狸看向天君,嘴角挂着冷笑,她一直想找机会问天君为何当年会蘀苏家隐瞒。
天君缓缓睁开,眸光犀利,沧桑的声音响起:“仙道自然,我们仙家做事无外乎‘顺其自然’四字,既然风生兽已死,再无活口,悲剧已经酿成,苏家既已成仙,那也是顺应天命。如今你风生兽还有遗孤,又到了天元殿,你且把事情如数说出,不妨让众位仙家给你评评理。”
众仙都在竖着耳朵等着听这惊天大秘密,只闻阿狸道:
“八千年前,谷染轮回最后一世,按以往九十九世的习惯,我会到阎王殿看着他投胎,然后下界陪伴着他。可是到谷染最后一世时,我因去地府的路上无意中遇到净羽在人间渡劫,顺便帮了他一把,耽搁了时辰,所以没有及时赶到阎王殿,谷染就已经投胎。等我找到谷染的时候他已经有二十岁,且与苏扶风订了婚约。”
“这么说,是谷染移情别恋啦?”明昭忍不住插嘴,他一直所好奇的阿狸,原来与谷染还有这么一段苦情的故事。那么刚才,谷染亲手擒住阿狸,岂不是一场人神共愤的悲剧?原本他还为净羽和谷染绑住他的事情恼怒,可是这么一来,他反而有些同情他们了,果然他晚出生几百年是对的,避免卷入这场纷争中。
阿狸憋了一眼明昭,并未作答,而是看向上座一直面无表情猜不出是何情绪的谷染。
谷染感觉到阿狸的目光,背脊绷紧,他缺失的记忆,原来真的与阿狸有关!可是为什么阿狸不早点告诉他!他的记忆又为什么会被抹去?
他冷冷吐出三个字:“继续说。”
“诚然,不论谷染在人间与谁成婚与谁有姻缘我都不在乎,毕竟那只是他在人世历劫的一部分,我从来不干预,我只会作为一个朋友默默守护在他身边,等他继续下一个轮回。我找到谷染的第一百世后,与他相识,并毫无忌讳的告诉了他我就是风生兽,想不到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要去见我的家人,要去提亲。我忍不住喜悦,带着他前往炎洲。”
阿狸顿了顿,周围安静无声,都在屏息聆听她的故事。身体的虚弱让她不能连续说太多话,缓了缓神,她又继续:
“大家都知道,风生兽守护着风狸杖,怕有心人窥视,所以我们风生兽藏身之地是极为隐秘的。当初我带着谷染前去,万万想不到会引来灭族之灾。我们设宴招待谷染,却不料饭菜里被人事先下了人间卑鄙的蒙汗药!我们在昏迷之际,见到苏家人从早就潜伏好的丛林里冲出来,把毫无反抗之力的风生兽全部杀死!而我,被族人合力将魂魄封印在了一头狸兽身上。”
“原来如此,那么谷染仙君当初是被你咬的?”司史仙君正手握毛笔在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上记录着,他脱口问出,然后他就后悔了,职业的敏感让他猜出了故事的原委,只是谷染仙君被咬死这一段,在后来史鉴里写的是去炎洲平乱被邪兽咬死,这是大家都默契不提起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关乎上古之神的颜面。
目光落在谷染脖颈上那道齿痕,阿狸深吸一口气,说:“是,是我咬的!我恨他!恨他欺骗了我!恨他帮着苏家人灭我风生兽!”
座上的谷染颤了颤,他觉得阿狸的话似一把寒冰利剑,刺得他心口生疼。原来,终不过是他对不起她。可笑,他居然会做出那种事情!果然失忆是好事,不然他会后悔得去撞南天门上的擎天柱!
环视默不作声的众仙,阿狸忽然就笑了,笑声悲戚,带着讥讽:“众位可知,我爹和长老们临死前对我交待了什么?”
“他们说,让我不要报仇!让我活下去,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