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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冰冷的声音犹若裂缝僵硬的线条，冷得没有一丝温情。
“嘎嘎，小家伙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太婆我脾气不好，小心老太婆废了你的修为。”
修罗依旧站立，没有言语。
“还不答应？天问你还用不了吧，加上天问的运用之法，这下子你该答应了吧？”
“不！”
“嘎嘎！那就别怪老太婆手狠了！”红妪拐杖猛地插在了地面上，黑石裂缝的红光犹如鲸吞一般被吸入到拐杖之中，拐棍红若血染，透明若水一般荡漾起来。地面的红芒，天空的红光似乎都在向拐杖涌来，红光照耀的范围越来越大，几息之间便将修罗与斗狼吞没。刹那之间，老妪周围百米，全部变成了红光的世界。
远在鬼域的鬼姥姥，却忽然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姥姥，怎么了？”
“小家伙比我想象之中有趣啊，居然拒绝了红妪。”
潮汐问道：“拒绝了什么？”
“老太婆想用蜃作为条件，交换那小家伙身上的力量。”
“为什么？”
“我没有跟你说吗？蜃是上古的洪荒异兽之一，化形于天地之间变化无穷。但蜃也需要补充生命与力量，所以便需要生灵作为食粮。这是蜃作为绝地的一个特殊之处。
但若是蜃大肆吞噬生灵，那所到之处便会生灵涂炭死伤无尽，这必定伤害天和，这是我们守护所不能做的。权衡之下，让蜃吞噬强者的力量这一途径更为合理与可行。所以红妪才会在世间留下一道裂渊的入口，便是为了引诱那些强者进入蜃的腹中。”
“那这是陷阱啊！”
“的确是个陷阱，就像是散发着香味的肉块，等着巨鹰的俯冲。那个控冰的小家伙潜力不错，让老太婆都动了心了。”
“修罗没事吧？”
“暂时没事。老太婆舍得用蜃的力量作为交换条件，就说明她肯定舍不得杀那小家伙，最多教训一番罢了。”
“交换条件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老太婆不常用的。蜃的力量，世间几乎没有谁能挡得住。红妪用蜃的力量，帮助小家伙完成他的愿想，而相对的，小家伙就要用生命来交换蜃的力量。”
“姥姥刚才说修罗拒绝了？”
“嗯，拒绝了。小家伙心气还挺傲的。”
潮汐笑了一下，脸上的担忧的神色顿时松弛下来。
“哦？小家伙还抗下了红老太婆的红芒，力量增长得倒快。嗯？旁边的小东西是暗野那个老鬼的吗？实力倒是差了一点。”
潮汐静静地听着，生怕打扰了鬼姥姥。虽然姥姥说修罗会没事，但这种事谁也不能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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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裂渊激斗
裂渊之内的红芒世界，忽然飘起了雪花。
掩盖不住的，是那可以吞噬光芒的黑色，即便红光若血，也遮不住黑色和白色的蔓延。但红芒瞬间又扩张了百丈，暴涨千米，红芒冲上半空，眨眼之间，刚刚蔓延的雪花片片消融，散于无形。而红光之中，再不见黑袍的存在。
“这老家伙，倒是舍得，连蜃楼都用上了。”鬼姥姥冷笑一声
红芒之中的修罗此刻已经全力而动，天罪坚不可摧的甲片在他身边环绕飞舞，形成一层犹若围墙的保护层，而冰雪在甲片上悄然迸射而出，白雪到处，红光消散，红妪那巨大的威压也被冲散。此刻红芒早已高达百丈，灿若光火，明赤千里。
修罗跃动脚步，眨眼横移，天罪无声地护卫在他周围，而全力催动之下，居然能破开红芒，冲出了一条路来。斗狼浑身白光，跟在修罗身后跃出红芒世界的范围。
“想逃？岂不是太小看我老太婆了！”红妪嘎嘎一笑，脸上皱纹更为深陷，但却是充满着欢快的笑意。
红光瞬间追及高速移动的身躯，冰雪片片碎散，天罪与修罗的身影也轰然裂成无数碎片。
红光化成点点红芒重新飞在虚空，黑色又重新占据了眼前的景色。一堆黑石爆碎，修罗与斗狼的身影重新闪现，原来刚才的，只不过是修罗的一个虚影。但是此刻修罗身上的黑袍已经有了几处碎裂。
红妪又劝道：“小家伙，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修罗无言，身体之内飞出更多的甲片，飞舞着犹若狂龙，也犹若飞叶，每一片都混乱而没有规则，但却凌厉与迅速地绞向老妪。
红妪冷笑一声，红芒又瞬间暴涨，铺天盖地地涌出来，瞬间又将修罗吞没。
战斗持续了两天，红妪却站在原地位置丝毫未变，修罗的身上的黑袍已然尽碎，惨然的白发披落，而他身上的黑衣，已尽染血。
但若是仔细看去，却会发现修罗的容貌十分俊美，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他坚毅的脸，他的肌肤，是冰雪般的晶莹坚冷。受伤的地方瞬间便被冰雪冻住，只有殷虹的伤痕显露。当修罗身上的甲片再次飞起之时，红妪的脸色终于有所改变。
身受如此重伤，居然还能战斗，红妪心中也忍不住赞赏起来，她本就无心杀人，如今已经证实了修罗的实力，那交易倒可以继续下去。
“你很聪明，知道逃跑是没有用的！”红妪叹道，“既然如此，老太婆便给你一个机会。”
红妪手轻挥，一道红光闪入了修罗的体内。
“这是进入蜃的钥匙，哪天你要是想通了，就用它来回到这里来。”
修罗感受了一番，确认对自己身体无害这才将天罪收入体内。
“但老太婆也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你！嘎嘎，就让老太婆送你一程。”
鬼域之内，鬼姥姥与潮汐也站了两天，战斗结束之时鬼姥姥方才对潮汐说道：
“你还想要找他的话，就去南山寺吧，红老太婆将他送到了那里！”
潮汐迟疑：“姥姥，我应该去找他吗？”
“去与不去，早已在你的心中。”拐杖沉重的声音又在无情海的风中回荡，而击在潮汐心中的声音，却更加沉重地叩击，有些时候，两难的抉择是很多的，但或许心中，真的已经有了答案。
而在选择面前困苦难诀，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为自己的选择找到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潮汐叹了一声，目光早已穿过厚重的铅云，向着自己心的方向，希望找到那个让她牵挂惦念的身影。
鬼域的位置对于许多强者来说早已不是神秘，但对于一般修者，鬼域依旧是一个有来无回的恐怖之地。在无情海的周围，依旧有山窟石隙，还有辽阔的阴影地域，长着黑叶白瓣的黄泉花。无尽的阴灵便在这些这些从来没有阳光的地方徘徊游荡，哀嚎着寻找一切生人。要进入真正的鬼域，就要穿过这些地域，进入到无情海中。但无情海上从未停息的罡风，冰寒入骨，能吹绝真元，吹去肉体，甚至直接吹熄灵魂。所以鬼域的名声，在十大绝地里面算是名气比较大的。但因为鬼域的鬼屿里面的错魂仙有永葆青春的功效，所以还会有修者不断地涌进鬼域来。但能到达无情海的，却少之又少。
潮汐还记得自己在无情海边修炼之时，就时常看着那些修者被无情海的罡风直接吹死。而受不了阴灵幻化的美像而受阴灵吸去了精元的更不在少数。但让她最深刻记忆的，还是那个直接冲过阴灵的层层阻隔进入到无情海的黑袍人。他不为取错魂仙，只为了鬼姥姥小屋里面的天问。他进入的速度，让人如此惊讶，而他穿行所过的地方，所有的阴灵都冻结为冰块直接碎裂，当他冲到自己面前之时，自己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冻僵了。闯入小屋之后，修罗也完全不顾鬼姥姥的攻击，直接在祭坛之上抢下了天问便直接退出。即便他的身体，已经被鬼姥姥的鬼气击穿。
潮汐冲破坚冰的阻碍，正想进入小屋帮忙之时，修罗却已经冲了出来，两人正好撞到了一起。而潮汐的修为那时却不及修罗，两人激斗之下，潮汐又被冻结成冰被击落到无情海上。
但修罗却没有立即逃走，却跃身而下接住了下落的潮汐。
潮汐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修罗拼着重伤的身体还要救她，她却清晰地记得，当修罗胸口的鲜血染落到自己身上之时，她能感受到血液的冰冷，但却是这些血，融化了她身上的冰寒，粘合了她因为无情海冷冽罡风而吹散的灵魂。血液里面含着浓郁的力量，让潮汐冲破了最后化出躯体的关卡，成为了前途为鬼仙的鬼修。只要时间与机缘足够，潮汐必定会是有一强大的存在。
或许修罗的血，就是姥姥常说的天意。但潮汐却因此不能释怀，因为有时候命运带来的困惑，有些时候甚至成为时刻记挂的根源。
修罗知道天问的存在、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