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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景再次甩开那双手,“你有什么权利给他时间,隐瞒比欺骗性质更恶劣,你知不知道!”
“是,我没权利,我错了行吗?”崔廷译妥协,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人的事情上。
但孙文景显然不那样认为,潘婷桔是她姐姐,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全身的细胞都狂躁到不行,满腹的委屈不平,仿佛她是当事人一般,恨不得直接抽覃默两大嘴巴子。因为覃默和潘婷桔从高中一路走来,或甜蜜或别扭,在她心里都筑起了一个信念,那是她对恋爱第一次的认识。
所以她气愤,她无法平静,“你就顾着兄弟情义,却从未考虑到我姐的感受,你和覃默一样的自私!”
崔廷译眉蹙地更深,顿了半响才说:“我逃课不是为了来跟你吵架的!”
“难道我满心欢喜,好不容易乞求到你的一点时间,巴巴的跑来是为了吵架?”孙文景眼神倔强,瞪着崔廷译,“你也不算算我们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你整天忙着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崔廷译垂下眼眸,看不出情绪。
孙文景最见不得这样不声不响的回应,无声地宣泄着他的无奈,控诉着她的无理。可她明明才是最委屈的人,一下子她感到好悲凉,鼻尖已是酸意,她强咽了口气,说道:“几千米的距离,我们便这样,无法想象隔着一片海,跨过半个时空,我们会是怎样?”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计较这些,我说过,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计较……你但凡多给我一点时间,多想我一点,多顾忌一点我的感受,我会这样计较?”
“你什么时候顾忌过我的感受?”崔廷译脸上淬冰般冷峻,“我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睡不够五个小时,填资料办手续看尽各种脸色,你知道吗?你关心过吗?你就计较着我有没有时间陪你,计较别人的欺骗我的隐瞒!”
他的声音沉重冰凉,一个一个字飘进孙文景的耳朵,像是冷风和着冰雪拍打在她的耳边,刺疼蚀骨。不免心酸,但也不甘,掩过那刚刚泛起的心疼,只顾着脑中的热血叫嚣。孙文景不甘示弱的绷紧了唇线,“你想要我倍加关怀的送你出国,敲锣打鼓大肆欢送,抱歉,我做不到!我自私,我只在乎自己,你早该知道!”
“孙文景,你非要这样咄咄逼人是吗?”
“我一直都是这样!”孙文景梗直脖子,咬着嘴唇深吸了口气,“你以为我会一直平静温顺地接受?我自己其实都讶然,想通了也就是为了在你面前保留一点美好的假象,我没有一刻不在抱怨你出国的决定,没有一刻不抱怨你的理想抱负,没有一刻不抱怨自己的故作大方!”
“你还信誓旦旦说着什么不会改变?”她冷笑,嘴角的讽意十足,“怎么不会改变,时时刻刻都在改变着,你和我!”
她一脸隐忍,自以为强硬的掩饰起所有委屈脆弱的情绪,可是眸子里的酸涩痛意却传达着她的心声,一时的嘴硬怄气,带着她最真实的感受。
崔廷译也气,气她的不谅解,气他的放不下面子。半响的沉默,他终是长叹了口气,上前半揽着她,“是,我们时时都在改变,但是我们在一起不会变!”
作者有话要说: …………
☆、39
年少时,总是会自以为是的夸下海口,做一些自己都从未考虑过后果的承诺,却忘了其实不懂责任与担当的他们,是没有资格随随便便做承诺的。
孙文景嗤笑,鼻孔哼气,她以一种陌生的方式不着痕迹地推开崔廷译,“谁知道呢?我心里一直的标准男友模范也会劈腿,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
她的语气轻蔑,动作疏离,崔廷译心凉,他宁愿她气急败坏地推搡打闹他,也好过冷着脸拒绝他的示软,说着一句句挑战他神经的气话。
“我再说一次,覃默是覃默,我是我,别混为一谈!”
孙文景嘴角满是讥讽,话语尖酸,“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丘之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谁知道哪天荷尔蒙分泌过盛,就原形毕露了!”
“孙文景,你不要胡搅蛮缠!”崔廷译话说得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孙文景却被激出了斗志,“我怎么胡搅蛮缠了,你嫌我不关心你,不体贴你,正好,找个温香软玉,让她好好关心你!”
“你够了!”崔廷译眼睛凝聚如墨,看不见底,像是陷进旋涡般让人颤栗,“扯那些有的没有你觉得痛快?”
“是痛快,比憋着什么都不说痛快多了!”孙文景大喘着气,字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追求的伟大理想,什么为了将来为了以后,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好每一天!”
“可我都忍着,因为那是你的理想,我无权干涉!但你也没权利要求我欢天喜地的举双手赞成,我没那么可爱体贴,我就如你所说的,自私刻薄,咄咄逼人!”
崔廷译静静听着,拧着眉,烦躁之意溢于言表,“你到底想怎样?”
孙文景瞪着眼睛突然说不出话,她想怎样?她不想让他抛开她去那个遥远的国度,她不想带着覃默出轨的阴影去构造他们分别的日子,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自私不成熟,她不想他们争吵冷战最后提出那些她最讨厌的字眼。
她想他能一如既往的和她一起开心的斗嘴玩闹,那样,就算他会惹她生气,但最起码,他还在她身边。而他全都没有意识到。
看崔廷译的一脸冷峻,不耐烦的神色,孙文景心里猛烈地抽动,像被千针扎过的痛感瞬间扩散到全身,她再也压抑不住,“说到底,你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她便转身跑开,顺带着眼眶里已溢满泪水,可她却咬着嘴唇不放松一丝一毫,逆着的风拍打着那未干的痕迹,涩涩地痒着,难受至极。
可是,半响都没有人追上来。
孙文景心里抽痛,他一定是对自己失望透顶,可那些尖酸刻薄,才是真正的她啊,从一开始,那些体谅理解,都是她故装出来的大度。
因为她也小心翼翼的想保护好他们的爱情,她何曾不为他想过,她想过,他也会不舍,他肯定也曾有过挣扎,他也有他的追求,那么就算她不能苟同,但还是应该支持他的。她也曾想过。
但她那么痛那么痛,他却问她想怎样?
顺着路,无意识地走着。周末的街头,就算是郊区,也热闹非凡,路边的地摊小贩卖力的叫喊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回回地穿行,他们说着,笑着,眉眼飞扬。孙文景混入其中,有些格格不入。
她只是毫无意识地胡乱走着,脑中忽闪过很多的想法,也编造着许多的狗血剧情,她便陷进了一个低沉压抑的陷阱,怎么也爬不出来。
她想或许他们分隔两地,也会因为寂寞孤单而忘记彼此的承诺;她想或许他们还等不及体会异地恋,便招架不住对方的自私而早早分道扬镳。她想他们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最起码她没有。
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他们吵架的画面,他冷漠的脸和黝黯的眼睛,像是把无形的剑一下一下地划着她的心,刺疼抽搐难忍,她便抑不住泪,让它再次溢满脸颊。
再想起覃默那微微躲闪的眼睛,孙文景更加的心酸气愤,悲伤总是这么的冷若冰霜,她忍不住找了个台阶坐下,将自己蜷缩起来。连她这个局外人想起那难以启齿的事情便这般痛苦,她无法想象潘婷桔会有多么深重的被背叛感。
慢慢地,夕阳染红了天,与天际交融,浑浊成一片,云絮在一旁渲染着那似火的落日,微风袭过,渐渐地带出了那丝昏暗。
那光照在孙文景脸上,温温暖暖有点刺眼,不是那么明亮,照下的那片阴影却十足的暗沉,重重地压着她。
孙文景拿出手机,早已擦干了泛滥的泪,她平静的拨出电话,听着单调地铃音,等待着那端的声音,然后思忖着她该怎样将这噩耗传达给潘婷桔。
她最亲密的姐妹遭人背叛,传达消息的人却是她,好讽刺!
潘婷桔接起电话,声音显得兴奋又轻松,“小景!”
“挺好的啊!怎么了?感冒了?鼻音怎么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