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话已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无法收回,她只是硬着脖子面无表情,努力咬着嘴唇不让那抹酸涩溢出。
崔廷译几乎是一瞬间黝黑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每天提心吊胆的对着你,还不是怕你说出那句话!”他的声音里有气,有无力,也有点不容察觉的心疼,“我求你,别动不动说分手,好吗?”
他的委曲求全却像放大了孙文景的所有不安的情绪,全然覆盖了她那点小小的后悔,她揪住了他的软肋,也不在乎那有关于她,倒像是抓住了发泄情绪的稻草绳,根本没有顾及他眼中的乞求,有些气急败坏地怄气,“凭什么你可以随随便便出国,我就不能提分手,我凭什么就得在原地等着你?”
其实她不应该哭着喊着说:我不说分手,可你也不要出国好吗?
但是与现实就是这么相悖。
孙文景其实说不清不让他离开的理由,她不想承认自己自私狭隘,她不想让崔廷译知道她其实不在乎什么理想抱负,她就是很没出息的想要他们惺惺相惜,平平淡淡。
她只要一想到他的即将离去,失落,不安,恐惧,不舍,不愿,还有那像漩涡般残卷着她的不平,所有负面的情绪侵袭着她,不留一丝空隙,让她无法呼吸。
孙文景早已失了理智,她脑袋钝钝地响着,用力瞪着的眼睛酸酸的被泪充满,她的视线模糊着崔廷译脸上淬冰般的冷淡,那股温热渐渐流出,滑下,重新清亮的眼里,他有些无措的面露软色,忍不住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两年的时间,这两年撑过去,我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崔廷译声音沉重却也诚意十足。
他太轻易地做出承诺,却丝毫缓和不了孙文景心里缺失的那一丁点安全感。
“两年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说不准不是吗?”孙文景强装着坚硬,却忍不住抽噎,“我什么目标都没有,我怕我们会离得越来越远!”
孙文景无意识地说着,却说出了她最不愿启齿的那点自卑。
崔廷译拉起她的手,“傻瓜,我们之间的距离永远不是用目标和理想去衡量的,我现在奋斗的一切只是为了以后和你更好的生活,没有你,这一切的奋斗都没有意义!”他满脸温柔,指尖滑上她的脸,擦掉余着的那点泪,“所以,别轻易说分手好吗?”
孙文景咬着嘴唇,她大概知道他温柔背后的隐忍,因为刚才他眼里淬冰的冷意还震慑着她的心,但转而的温和暖语,是他为了她退后的那一步。他并没有像她一般咄咄逼人,用他前所未有的耐心牵引着她,尽管孙文景心里还充斥着烦扰,但还是不由被他感动着。
随口而出的分手,如果不是他的委曲求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只是一时的气愤无处发泄,才头昏脑热的提出分手,才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才感受到并不是她一个人备受折磨。
既然是两人都珍惜的感情,那他们就应该用尽全力去保护它,成全它,不是吗?
孙文景怏怏地点了点头。那丝气急败坏的躁动气焰消失地无影无踪,剩下重重压在她心头的难受。
小小的风波算是安全度过,可越来越多的不满却在充斥着孙文景。
崔廷译为了准备材料和各种证件,忙得不可开交。周内两人各自忙学校的事情,到了周末,孙文景却闲得发慌,在空虚面前,谅解真的一毛不值。
一开始,孙文景还陪着崔廷译上雅思课,或者陪他一起蹲图书馆,可当他一个人忙碌时,她总是会触景伤情的臆想些伤感的画面,然后越来越清晰地感受着,他即将远渡另一个重洋的事实,便会越来越低落。
日子就这样反复,一段时间的平静如水,一段时间的暴跳如雷。孙文景自己都掌控不了,而崔廷译除了能宽慰她几句,偶尔说几句动听的情话缓和下她心中的酸涩,其余带给她的都是烦躁,不知名的烦躁。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天气渐渐变暖,校园里的梧桐一夕之间枝叶繁茂,处处显着生机,蓬勃张扬。天空云卷云舒的惬意,如火的艳阳高照,也撒下些燥热的浮动。
经不住孙文景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崔廷译总算软口翘了半天的雅思课陪她看电影。孙文景却也没料到崔廷译会如她愿,不免有些愧疚,她这算不算扯他后腿。
为了表明自己还是很贴心的,孙文景特地跑去崔廷译上课的地方找他,可无奈时间没把握好,去时早上的课已经结束了。
眼瞅一室空荡,孙文景愣了愣,才摸出电话,拨通后,“你在哪?”潜台词是,你都下课了怎么没来找我?
话筒里传来嘈杂刺耳的声音,扰得孙文景不得不将手机放远一点,再放进耳边才听到他说:“我回学校一趟,一会再找你!”
还未等她询问,电话已经被挂断,孙文景愣怔了一瞬,便故作大方的替他开脱,兴许他是在公交车上不方便接电话,是的,应该是这样。
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正经约会过,孙文景的心情万分的明媚,恢复了她以往的没心没肺,完全没有被这屈指的小事影响到。
思量了下,反正培训班上课的地方离崔廷译的学校也不远,倒是离市中心比较远,总是要经过的,她索性再去S大找他一起。孙文景又愉快地做了这个决定。
天气微热,阳光温热的洒在周身,暖暖的很舒服。清凉的微风从耳边掠过,带过一股清新淡淡的花香味,萦绕鼻尖,盘旋心头。
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孙文景到了S大,可赶路的过程中也没接到崔廷译的电话,她不由想,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她的约会不会泡汤吧?
不会,不会。孙文景摇头否认,要往好的方面想,她为自己宽心。
在学校门口晃悠了几圈,实在无聊。孙文景想着再发挥j□j贴本性,索性去学校里面找他,美其名曰:接他约会!
被自己温柔贤惠,大方体贴的善良本性感动到涕泗横流,孙文景踏着自恋到家的步伐,踩着找不找方向的路线,走向寻找崔廷译的路。
早说过S大校园构造复杂,孙文景绕了半圈,愣是没找着公寓楼的位置,也不好意思打电话给崔廷译,她胡乱打晃,就当打发时间。
一边感叹着学校建筑的独树一帜,一边想着,大周末的,一对对的情侣树下缠绵,可她一个人走走停停,东张西望,就像是刚进城的小翠,孤单可怜没见过世面。
大白天的,林荫道上情侣泛滥,忘了自己来S大的初衷,孙文景不禁鄙视,这年头,这些孩子都不学学好,为建设祖国美好的明天而奋斗,整天花前月下,出双入对,真是对不起祖国的精心培养。
翠绿的枝头,清新的空气,空中划过清脆的鸣叫,美好的不可思议,那些烦恼,忧伤全都蒸发在空气中,让人不由地怡然自得。
孙文景闭着眼感受,仿佛都能闻到树木新生的味道。忽然觉得,他们能在一起,这样真好!
可半天,她的手机还处于静默状态,不见任何动静。孙文景便有点失了耐心,将号码调到崔廷译的位置,再看了看时间,又泄气地关了屏幕,她所谓的半天也只是区区几十分钟而已。
约定好再十分钟,如果他还不来的话,她就打电话去问。
手背后,孙文景有一搭没一搭的逛着,悠闲也有点不耐烦。不时地翻出手机看看,结果都是咒骂时间过得真慢。
她无意识地晃着,看看路边的风景,瞅瞅走过亲密的情侣,她有点尴尬,有些羡慕。
一晃眼,一个熟悉的身影跳进她的眼睛里,孙文景嘴角还带着笑,却有点怔住,她盯着那个方向定了定眼,看清了人影,却也楞在了原地。
一对相携而来的情侣,亲昵甜蜜,两人手挽着手笑得阳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并没有发现有一个人盯着他们愣怔着。
等他们距离越来越近,孙文景还怔着,她脑袋里狂躁的分子搅动着嗡嗡作响,胸腔的起伏和肩膀的抖动在宣誓着她心中的愤怒。
只两三步的距离,覃默总算看到了孙文景,他有些惊愕,手足无措地停在原地,相挽着的那个女生不明原因,依旧笑得明媚,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