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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软弱过。
“因为移植的肾脏要匹配才行,一般来说,只有亲人的才合适,而她唯一的亲人只有宋慈。”
卓祥低声说完,就将颤抖不止的卓婷拥在了怀里,他并不是想给予她安慰,而是最后一次用爱人的方式来拥抱她。
“宋慈的不行吗?”卓婷少见地没有挣扎,因为她也预感到了卓祥的变化,他们即将迎来分别,无论是作为兄妹,还是情人,抑或仇人。
“宋慈出车祸的时候,身体受了很大损伤,而且……他也要死了。”
“你说什么?”卓婷听到卓祥的话,整个人都怔住了。
卓祥凝视着卓婷震惊的模样,心头的苦涩越加强烈,虽然早已是预料之中,但他还是会心痛,会妒忌。不过,好在一切都快结束了,无论是刻骨的爱,还是刻骨的恨。
“婷婷,宋慈杀人了,就快被判死刑了!”
彩云归
去往机场的一路上,白人出租车司机都用很好奇的目光,看向坐在后座上的神秘乘客。
这名三十岁左右的亚裔男子,身材瘦削,神情落寞,白衬衫上还隐隐透着些许血迹。
不过,这对见多识广的出租车司机来说,并不算特别奇怪,真正奇怪的是,他一路上在全神贯注地看一张照片。
他眼神专注,目光凌厉,将照片抓得紧紧的,似乎要把照片里面的人看出来一般,但看着看着,他眼中的泪,肆虐而出,一颗一颗砸在照片上。
“先生,那是你的爱人吗?”司机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恻隐之心,开口闲聊。
“是,也不是。”丁胜将照片重新放回口袋,抬头看向好心的司机,并不掩饰自己的伤怀。
司机显然被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弄晕,但仍旧一脸善意的微笑,“那么,以前是,现在不是?”
“以前是妹妹,后来是妻子,现在是仇人。”丁胜低声说完,再次笑了出来,笑到最后,他已泪流满面。
“先生,爱与恨,就像孪生兄弟,总是难以分离,不过,爱比恨,更懂得宽容。”
“谢谢!”丁胜仰靠在座椅上,视线再度模糊起来,他真的恨卓婷吗?
“丁先生,你的肾脏也不适合移植给唐小姐,不过,你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常情况,但不必担心,没那么严重。请你接受进一步的身体检查,以好早日对症下药,恢复健康。”
一个月前,得知卓婷下落后的丁胜,每日里都坐卧不安、心如刀绞,如果不是宋慈突然出了意外,他早就去找卓祥拼个你死我活,但经慎重考虑后,他还是决定先解救宋慈,但亦同时决定解除与唐诗的婚约。
正当丁胜准备对病床上的唐诗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意时,面色严峻的陆医生却把丁胜唤出了病房,语重心长地说了上面一番话。
听到陆医生的好心劝告,丁胜并没有过多表示,他只是微皱下眉,许久未语。
陆医生见此,神情越发严肃,“丁先生,健康对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你一定不要耽误治疗,而且唐小姐也需要你的照顾,为了她,你也不能病倒。”
丁胜听到此,突然豁然开朗地笑了一下,他甚至伸出手扶住了陆医生的肩膀,就如好兄弟般亲切,“陆医生,我很欣赏你的仁心仁术,但我更希望你实话实说,我还有多长时间?”
陆医生见丁胜了然于心的情状,也知多说无用,不由叹气道,“丁先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丁胜笑着点头,“多年前的旧疾,今日才找上门来,我已经算很幸运了。陆医生,你是个难得的好医生,不必对我有任何隐瞒,我希望你诚实地回答我。”
听到陆医生报出的时间后,丁胜无力地向后靠在墙上,面色隐隐发青。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坚强。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他不仅要解救宋慈,还要帮唐诗完成最后的心愿,他更要找回卓婷和孩子,安排好她们的余生,为她们解除一切隐忧。
但是现在,他只剩下这么短的时光,如何筹谋,如何完成,如何……
想到最后,丁胜什么都没有做,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卓祥的电话,“卓祥,你提出的条件我一定做到,我会与唐诗结婚,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见卓婷最后一面!”
丁胜回国的第二天,卓婷与卓祥也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临上飞机的七个小时前,卓祥再次将卓婷抱在了怀中。那场堪称疯狂的欢爱,他用整个生命的热情燃烧了自己,也燃烧了卓婷。
卓婷面对卓祥的“疯狂之爱”,没有过多抗拒和排斥,她甚至前所未有地配合他,因为她很冷,冷到难以呼吸,所以,她在卓祥身上找回了她所需要的最后一点安全感。
在见过丁胜之后,卓婷的心就死了,或者说,在接到他那个绝情电话后,她就成了一付空空如也的躯壳。
时至今日,她早已忘了他都对她说了什么,但她永远记得他的最后一句话,“卓婷,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
没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她哭到最后,全然没了声音,也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包括失去另一个孩子。虽然她曾经如此憎恶那个孩子,但当他真的离去时,他把她的心也一起带走了。
其实,真正该死的人,就是卓婷,就是自己。她为什么要这样毫无价值地活着,任人鱼肉地活着,卑微低贱地活着?
扪心自问到最后,她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她要回国,她要找回女儿,她要面对以前一直刻意逃避的残酷现实,一切总该有个彻底的了断和终结。
疯狂过后,卓婷静静地倚在卓祥的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哥,我们回去吧!”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许久之后,她抬起头,再一次温柔地亲吻了他。
他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他只想这样天荒地老地吻下去,但他知道,这仍旧是她为自己的爱人所做出的妥协。不过,是该回家了,他也早就累了。
“哥,找到卓尔后,我们再一起回来。我不想再离开你了,永远不想。”
她说得轻松,他听得心碎,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誓言,只是谎言,她精心编造的谎言。终其一生,他都注定得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海枯石烂,只有最不堪面对的虚情假意。
只不过,面对这样真、这样善、这样美的卓婷,即使明知是饮鸩止渴,卓祥也甘之如饴,
“好,我们回去!”卓祥笑着弄乱了卓婷那调皮的短发,眼中的伤感却再也掩饰不住。
卓婷开心地笑了出来,既是心愿达成,也是最后示好,她能给予卓祥也只有这么多了。
白雪皑皑的郊外,一座建筑精美、风格独特、庄严肃穆的大教堂,独自矗立在旷野之中。
教堂内,一对即将举行婚礼的青年男女,屏声静气地坐在座椅上,似乎在祈祷,又似乎出神,但更多是回忆,因为他们都曾经在这里度过最难忘的童年。那时的教堂,还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所,记忆中最为冰冷的孤儿院。
“胜,我们就在这里举行婚礼吧!”唐诗的脸色苍白,双唇却格外红润。
女为悦己者容,随丁胜离开病房前,唐诗躲在卫生间内,对镜准备了许久。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让丁胜看到她憔悴不堪的病容,即使他早已衣不解带地在病房陪护了她许久。
丁胜微一凝怔,笑意俨然地握住了唐诗冰凉的小手,“好啊,可我并不是宗教信徒,这辈子也绝非善类,你说上帝会原谅我宽恕我吗?”
唐诗也笑得分外苦涩,但马上用力回握了丁胜,“我们俩谁也不是善男信女,所以称得上天造地设。”
丁胜点头笑笑,刚欲开口,手机突然响了,他冲唐诗微一点头,站起走远后才接听了电话,“白律师,你好!”
“你说什么?”丁胜这一声质问显然充满了怒气,就连暗自出神的唐诗都被他的怒气惊醒了。
“你现在哪里?好,你等我,我马上过去!”丁胜挂断电话后,许久未动,当他调整好纷乱的情绪,转过身来的时候,唐诗已经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前。
“胜,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宋慈他?”唐诗满怀忧虑地看向表情严肃的丁胜,表情楚楚可怜。
“诗诗,的确是案子的事情,不过与宋慈无关,只是有一个人非常想见宋慈。”
“谁?”听到丁胜的回答,唐诗的声音已有些微微发颤。
丁胜见此,轻轻扶住了唐诗的肩膀,试图给予她更多的安慰,但是他知道,若是他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只会让唐诗更加难受。
“只是他在国外的一个老朋友,你别担心,我先送你回医院。”
白律师的办公室宽敞整洁,光线明亮,办公台后一长排整齐的书柜,里面放满了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