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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气势汹汹的元小好舌战群保安的画面,心中不知为何有了恶作剧的快感,她情不自禁地想笑,身后却突然伸出了一双手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婷,她不是你朋友,别听她的。”丁胜俯在她耳边低语,她听话地点头,正想说话之际,他突然扳住她的脸,用力地吻住了她。
失忆后的十年,他对她好到没话说,她心存感激,但是这样的亲密之举,少之又少,虽然她很喜欢抱着他,甚至耳鬓厮磨,但完全不是出于情爱,而是最单纯的依赖,而丁胜这十年来也的确是君子,他们从未有过任何争执。不过,一切从她逃婚开始,就都变了。
卓婷缓过神来的时候,丁胜只留给她一个孤寂的背影,他快步走进了书房,她唇边的印记仍在,但那不是她记忆中最深刻的甜蜜,却恰恰是一切痛苦的源头。
“丁胜,今晚别回去了,陪我在这里看日出吧!”那天晚上临别时,唐诗仍在苦苦挽留丁胜,丁胜却只是摇头。
“诗诗,我们就快成功了,不能前功尽弃,我估计卓海洋这一两天就会回来,所以不能打草惊蛇。”他一边帮她理着鬓边的落发,一边轻声阐释着自己的理由。
“好吧!也不知你什么时候能再陪我一起看日出,不会是下辈子吧!”唐诗撅起樱桃小嘴,颇为失落,但还是乖巧地挽着丁胜向公路的方向走去。
“别难过了,再过九个月就可以了。”丁胜笑着扯开了唐诗的手臂,挥手为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路上注意安全,最近我们尽量少见面,卓祥再找你,你也不要理,他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提到卓祥,唐诗的神色也不由一暗,“嗯,放心吧,他其实就是被父母宠坏了,未见得有多坏,你多担待他吧!”
丁胜听了,不置可否,狠狠一关车门,“好好休息,再见!”
唐诗坐在后座上,转头望向伫立原处的丁胜,许久都怅然若失。事实上,她从不在意卓祥,即使他们谈了两三年的恋爱,她只是想通过卓祥来接近另一个人,也通过卓祥来试探另一个人,可惜的是,他从来没有给过她正常的回应,亦即真心喜欢她的回应。
漫步到卓家别墅附近时,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丁胜也感觉脚步有些发飘,无论发了多少次狠誓,他还是放心不下卓婷,希望这丫头昨晚能一觉睡到天明。
但是,那辆呼啸而过的救护车,却让他的心没来由地紧了一下,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推开门,眼前的情景让一向沉稳的丁胜都有些承受不住,卓祥的头被白色的纱布层层包裹住,身上布满血迹,宋慈正拿着湿毛巾在给他清理脸上的血迹。
“卓祥,你怎么了?”丁胜站在门口,波澜不惊地询问。
宋慈一看到丁胜走进来,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祥哥,没事我就先走了,你……多保重!”
前尘误
宋慈经过丁胜身旁的时候,转头看了丁胜一眼,眼神中掩藏了许多东西,丁胜突然明白了什么,不顾一切地向楼上跑去。
“婷婷!”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推门而入,那床上的刺目鲜红,再次灼伤了他的双眼,让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就像姐姐离去的那天。
“丁胜,放手,快放手!”耳边无论传来多少声阻止,他都听不到,只是一拳又一拳地狠砸下去,彻底失去了所有理智,直到有人重击中了他的后脑,他才摇晃着栽倒在了血肉模糊的卓祥身上,昏迷之前,他再次看到了卓祥唇边谜一般的微笑,发自内心的微笑。
丁胜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竟然看到了拿着破碎的花瓶、瑟瑟发抖的卓婷,她还活着,安然无恙,可是,就是她出手伤了他,为了她那个禽兽不如的大哥卓祥。
说到底,卓家的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狠,一样的坏。苏醒过来的一刻,也是手铐戴在手上的一刻,羁押期间,除了审讯时,他没说过一句话,头后的伤疼得要死,但他从来没喊过一声痛。
他本来是进去就该挨打的,可是所有犯人一触到他那绝望到底的目光,就彻底放弃了折磨他的企图,因为他早就不想活了,根本没必要欺负一个自愿入土的人,更没必要用自己的手成全他这个已经处于炼狱之中的家伙。
卓祥被打成重伤,昏迷不醒。看守所中风传卓海洋下了重金,想让丁胜不上法庭就死,但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他不知道是谁,让他把命留到了上法庭之前,他却希望他从未参加过庭审。
他打了卓祥,他认,检察官却说他是二次伤害,性质极为恶劣,也就是说,卓祥第一次受的头伤才是致命的。
当晚赶去卓家的救护人员声称,急救中心于当天凌晨两点接到了一个女孩的求救电话,没过多久又接到一个男孩的电话说不用去了,但因为卓祥已经昏迷不醒,所以无法求证那个电话是不是卓祥打的。
所以急救中心没有派出救护车,但是凌晨三点一刻,他们再次接到了女孩打来的求救电话,没说一句话,只有哭声。于是,他们查了号码,发现是同一个电话,出于安全考虑,这次派出了救护车,大约于三十分后赶到卓家。
卓祥穿着睡衣头上裹着浴巾开了门,一再强调是自己妹妹的恶作剧,救护人员见他神色正常,逻辑清晰,也未多留意,就原路返回了,司机则在别墅旁边的转弯路口看到了快步走向卓家的丁胜。
宋慈的证言则表明,打求救电话的女孩是卓婷,卓祥受伤后,卓婷离开家去找了宋慈帮忙,而宋慈到达卓家时,大约三点左右,卓祥已经自行包扎好了伤口。
卓婷放心不下,再度拨打了急救电话,卓祥就让宋慈带卓婷回房间休息,稍后不久,救护人员赶到,卓祥则穿上睡衣去门口解释了一番,救护人员离开后,宋慈就在楼下为卓祥清理伤口。
三点四十五分,丁胜回到卓家,宋慈随后离开,卓海洋于五点钟返回家中时,见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卓祥与丁胜,以及哭喊不止的卓婷。
“证人请回答,卓婷去找你时,有没有说明是谁打伤的受害人?”
“没有,她只说她很害怕,害怕她大哥死了。”
“你随卓婷去往卓家后,卓祥与卓婷说了什么?”
“卓婷还是很不安,卓祥不停安慰她,告诉她没事。”
“救护人员赶到时,也就是卓祥走去门口时,你和卓婷在哪里?”
“卓婷当时去了厨房为卓祥烧水,我去了洗手间为他取湿毛巾。”
“那你知道救护人员来了吗?”
“我看到窗外灯光在闪,知道是他们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劝卓祥去接受治疗,而只是帮他简单包扎?”
检查官问到这里,原本十分冷静的宋慈,呼吸渐渐有些急促。
“证人宋慈,请如实回答问题!”
“因为,因为卓祥说家丑不可外扬。”
一语既出,即使是不公开审理,为数不多的旁听者还是发出了唏嘘之声,坐在旁听席上的卓父卓母,更是早早红了眼圈。
丁胜坐在被告席上,面如死灰,他知道今天就是鬼门关,而宋慈的证词就是关键所在,但是他会说实话吗?
“家丑,你所指何在?或者说,你是否明白卓祥所指?”
“明白,卓祥最初的头伤就是为了卓婷所受,丁胜对卓婷,一直有,有不正当的兄妹之情。”
宋慈刚一说完,就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眼中冒火地指着被告席上的丁胜,“丁胜,你这个畜生,卓家收养你,照顾你,你却对婷婷下手,你根本不是人!”
“请保持法庭秩序,肃静!”法官手中的法槌,起起落落,仍旧无法阻止喧哗之声,既有宋慈的激烈指责,也有卓母的呜咽之声,还有丁胜的放声大笑。
“被告人,证人所陈述事实,你是否承认?”检察官望向镇静下来的丁胜,义正词严地询问。
“我不认,我没有欺负过婷婷,我是为了她才打卓祥的。”丁胜波澜不惊的陈述,再次让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你能否详细陈述?”面对检察官的询问,丁胜用力摇头。
“你们可以询问卓婷,她知道一切真相。”
检察官见丁胜如此确定,心中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法官,“因为卓婷尚未成年,而且智力低于常人水平,所以采取了旁厅询问,现在开始。”
画面中,卓婷惴惴不安地望向镜头,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恐。
看到卓婷的那一刻,丁胜始终挺直的身体突然一松,他无力地向后靠去,因为他知道,她可以一句话送他上天堂,也可以一句话送他下地狱。
“卓婷,你不要害怕,那天到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