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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 by 公子欢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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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说,他想让魏王登位。哈哈哈哈……谁信呢?可是魏王说他不知情,又没有别的明证,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就是可惜了那个袁梓曦,斩首示众不算,还被挂在城门口曝尸一月。起先还是个赤条条的身子,到后来,什么都烂了。至于魏王……后来,天下还不是殿下您的?”

    张太医思来想去不过记起这么多,桑陌如此珍视的梓曦原来是这样一个身份。靠这些也能依稀猜到发生了什么,无非是皇位争夺中的尔虞我诈和牺牲与被牺牲。下凡为皇子的自己毒杀了自己的嫡亲兄长又嫁祸给异母兄弟,聪明的二哥临危不乱弃卒保车,于是所有罪孽都由无辜者来承担。这样的一回事呀……难怪那只艳鬼要如此唾弃。

    紧紧抱着铁印的鬼魂尽管疼得浑身颤抖,却依然咧开嘴对着他讨好地笑着:“殿下,您……您看这印……”

    “是你的了。去冥府赴任吧。拿好了,别丢了。”

    “是、是、是!一定!”

    身后,焦味愈浓,寂静的屋子里甚至能听到皮肉被烫灼时所发出的“滋滋”的声响,鬼魂却还笑着,心满意足。

    南风不在家,小书生总是为自己和表兄的生活发愁,一有空就跑去街边卖字画,虽然有时一整天也卖不出去一副。很意外的是,平素总是懒懒地卧在房檐下吃核桃的艳鬼也不在。推开他的房门,那具人像不知所踪。

    身为魏王府侍从的袁梓曦能和晋王府的桑陌有什么纠葛?出现在袁梓曦房里的药瓶,以及最后齐王则昕继位的结局,事实不难推敲。空华站在桑陌的房前回首张望,看到房檐下高悬的匾额上布满灰尘,一是心血来潮,运足目力去辨认上面的笔画。上书四个大字,水天一色,笔风洒脱,意气从容,分外眼熟。

    转眼天暮,夕阳带走最后一缕晚霞,天那边不知是谁倾翻了砚台,浓重的墨色一直晕染到天的另一头。今晚是月晦,又一个无月之夜,桑陌应该会来找他要噬心的解药,灵力微弱的鬼魅绝难忍耐切肤之痛。

    南风房里的蜡烛已经灭了,静悄悄的王府中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空华挥手招来几只夜鸦又将它们放飞。烛灯点起第三盏,雷鸣声起,房梁微微震动,西郊的天空明亮仿佛白昼。

    雷声刚过五响,空华看到了桑陌。在城西郊外的一片山林里,白衣的艳鬼直挺挺地站着,再往前一步就是翻滚而出的焦土。

    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桑陌没有回头:“我若负你,将来五雷轰顶,哈哈哈哈哈……”

    额上的冷汗不停滚落,衣衫被汗水湿透,紧紧贴着不停轻颤的身体,脖颈、手腕……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刺目的红痕蛇一般盘踞。他却扶着身旁的树干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刺耳。

    “那是你二哥。”笑罢,桑陌指着地上的焦土哑声道,脸上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空华握着他紧紧绷起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只因这一个动作,桑陌额上的汗水似小溪般蜿蜒而下:“你喜欢我?”

    他房前匾额上的字,水天一色,正是自己的手笔。而他和南风所居住的那处大宅正是晋王府,自己昔日的府邸。

    “是。”桑陌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落到不知名的远处,面带讥色,“你还想知道什么?”

    浓重如墨的夜色里,艳鬼敷着层层铅粉的脸苍白得突兀,惯听世间疾苦的冥府之主有那么一刹那感觉到疼痛,来自左胸口。

    往事纷繁复杂,好似在窗纸上纠结成盘绕成怪异阴影的老树枝丫。那就从你的父皇楚灵帝天佑二十三年说起。古稀之年的天子老迈昏聩,太子则昭缠绵病榻,另有三位皇子却都风华正茂,正是妄图要出人头地的年纪,或许明早的太阳升起来,皇位上坐的就不再是原来那个。

    桑陌虚弱地靠在床头,隐在烛光深处的脸苍白而模糊,身体被疼痛折磨得连笑一下都没有力气,嗓音低哑:“就是那一年,太子死了,被你毒死的。”

    则昭如人们预料的那样没有等来登基的日子,空挂着太子头衔却毫无作为的皇子死得就如同他的一生那么扑朔迷离,是被毒杀的,经验老到的医官凭着半碗喝剩下的药汁下了定论。老来丧子的灵帝悲痛欲绝几乎就要随爱子而去,他说就算翻遍楚氏皇朝每一寸土地都要找出凶手,他说他要将凶手满门抄斩碎尸万段。百官的目光却要比他长远得多,与精悍强干的二皇子则明相比,斯文善良的三皇子则昕实在是太过懦弱无能。谁是真龙天子?答案不言而喻。一夜间,魏王府前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多少人捧着厚礼从门外鱼贯而入,又有多少张拜帖雪花一般飞向那位气宇轩昂的王爷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听到卧房中男人认真而坚定的许诺:“梓曦,我若负你,将来五雷轰顶!”

    随之而来的喘息声叫人脸红心跳,官场上雷厉风行的魏王则明爱着他身边的侍从,那个叫做袁梓曦的温柔男人。

    桑陌徒然地扯起嘴角,目光迷离:“梓曦也爱他。”

    很爱,很爱。

    “那你呢?”坐在床沿上的空华靠过来用衣袖擦去他额上的汗珠。

    桑陌就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孔,无声地笑开。

    那短短三十的一生不算坎坷却也并不完满。生于一个并不显赫的官宦之家,父亲二十载寒窗苦读又在官场费心经营十年,到头来不过是个卑微小吏,母亲生下妹妹后撒手人寰,貌美的后母有一张刻毒的嘴和一颗凉薄的心。同父异母的兄弟出世时,他才七岁,父亲将他将他带到高高的红门前,笑容虚伪而僵硬:“陌儿,我们桑家的前途就靠你了。”他懵懂地点头,心底泛起一点点害怕。

    朱漆斑驳的大门应声而开,里头的少年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脸色阴郁苍白。他看到他穿着黑色的衣衫,黑色的长发散乱在肩头,手中却持一柄匕首,寒光四射。他很寂寞,就如同自己。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可以消减一些彼此的孤单?却没想到,往后的日子里,寂寞才是陪伴他一生的印记,自始至终。

    空华自枕下取出装着药膏的小盒,桑陌顺从地伸出手任由他为自己敷药:“其实你真的不错。”

    空华跟着他一起笑,烛光下,柔情得好似天底下最好的情人:“真的?”

    “真的。”桑陌认真地点头,咬紧牙捱过一阵痛,方才把话补完,“做戏的时候。”

    不论做戏与否,那段日子确实是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时光。四皇子则昀,克死生母的不详之子,灵帝把他扔在后宫的一角,年久失修的宫室里只有自己和几个年老的太监陪伴着他。呈上来的饭菜总是凉的,冬天时经常会有人忘了端来火盆,闲来写几幅字高高挂起,不是为了风雅,而是要补上破碎的窗户纸。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没有伙伴,广袤寂静的宫室里只有我和你。寒冷时,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里紧紧靠着对方;饥饿时,一个馒头掰成两半彼此眼馋着对方那一点;我们是相依为命的一体,无法容忍对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我为你捱了太傅整整四十下戒尺,你为我将二皇子则明按在地上痛打。受了伤,我们给彼此擦药。无所谓君臣,无所谓主仆,连父母都未曾给与的关爱我们从对方身上获取。十年后,你年满十八,灵帝居然还记得你,将你册封为晋王,府邸设在皇城北。

    “可惜,同患难却不能共富贵。”凉凉的药膏抹在身上抵消了些许痛苦,桑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几年,你都在做戏。”

    野心勃勃的四皇子从来都不甘心就这样被兄弟踩在脚下。无妨,这世上唯一能让我依靠的人只有你,你要天下,那我们一起去取就是,杀人又怎样,欺骗又怎样,我对你死心塌地。

    “然后,我进了魏王府。太子死了,魏王是你最大的敌手。”桑陌的口气始终平淡,只有不断流下的汗水显露出他所承受的痛楚,“接着遇到了梓曦。”目光习惯性地向屏风那边望去,只是如今,那里空空如也。

    那一生罪孽滔天,活该不得旁人哀怜。能对他温柔相待的人;寥寥无几,梓曦是第二个。初到魏王府,人生地不熟,是梓曦领着他融入众人当中,平生第一次与人团团围坐喝茶聊天,慌张得不知要把手脚放到哪里。梓曦为他解围,一手揽着他的肩,好似兄长。除了晋王则昀,第一次和旁人说这么多话,颠来倒去,自己都不知要说些什么,梓曦捧着热气腾腾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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