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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中间女郎发出一声轻叫,可能也被文昌的超人反应所惊。
文昌听出是少女的声音,心中大定,是人而不是鬼物,没有什么可怕的,他运功护身,冷冷地问:“丫头们,有何见教?”
中间少女的一双星目如午夜朗星,好明亮,用甜甜的声音轻问,“尊驾在这儿何为?远处的火是阁下所放的?”
“你料错了,姑娘,动火是武林恶贼七幻道白鹤散人所放,与在下无关,在下不是打劫,而是报十余年前的宿仇大恨。”
“你杀了人?”
“在下不想被这种狗贼的血污手,没杀他。你一个小姑娘多管闲事,不象话。幸而在下有大事待办,不过……哼!”
说完,扭头便走。左面少女一幌即至,阻住去路叫道:“不过怎样?慢点走。”
文昌虎目一瞪,冷笑道:“不怕你们后悔不及,生死两难,让开!”
小姑娘冷哼一声,恨恨地道:“听口气,你定也不是好东西。站住!待我们查明真像,方可决定你可否离开。”
文昌亦不甘示弱,道:“在下不想沽名钓誉,用不着你们道好坏,你的口气不小,可否说出来路。”
“先别问来路,好好等着。”一少女冷冷地答。
右面少女缓缓掠向地下虬髯客,略一探索便转头道:“告小姐,这人昏迷不醒,头面有伤,但并不重。”
中间少女是小姐,用甜甜的清脆嗓音道:“救醒他,务必问明内情既被我们遇上,管事管到底。”
文昌站在那儿,愈想愈不是滋味,看看天色已是不早,再往下拖便赶不上和小花子、黑铁塔在鼓楼的约会啦!这三个少女岔出来管闲事,他怎能听命在这儿等虬贵客醒来?依稀中,看清八尺外的少女清丽的脸容,鼻中闻到一缕醉人的幽香,只感到怦然心动,但他急于要到府城赴约,已无寻幽探胜的兴趣,同时,少女倔傲的语音和神情,也激起了他的豪气,高声道:“小母货,你真不让太爷走?”
少女也恼了,娇声道:“狂徒,你的话太肮脏,你……”
文昌以行动作为他的回答,一拳飞出,等少女向后稍退,立即一腿疾扫,攻势十分凶猛。
少女骤不及防,被迅速的拳脚迫得退了三步,一声娇叱,双手上下齐出,拂拍之下,凶猛的奇怪掌力发如山洪,直迫心脉,出招之迅疾,比文昌更为狂急,上攻头面下挡来招,闪动如幽灵,着着迫进抢攻,在极短的瞬间,连攻五掌八指,连封带打反而抢回了三步之地。
文昌吃了一惊,假使是午间之前,他无法接下达五掌八指,这少女好高的造诣。
碰上敌手了,他不甘示弱,定下心神,全力周旋,不再后退,开始硬接,要贴身相搏了。对方的指掌不住在他的各处穴道前飞舞,但他居然毫无所惧,闪电般的左封右拔,不时攻出铁拳,疾逾闪电雷霆。
“咦!高明。”旁观的小姐脱口叫。
“扑”一声,铁臂与玉腕相交,硬接了一记。
他左掌立即抓住机会,猛戮姑娘的右肋。
姑娘向左一扭娇躯,左纤掌已攻出一记,“鬼王拔扇”拍他的右耳门,奇速无比不但避开戮来的一掌,更抢得了先机出招狂攻。
他仰身避掌,半旋身躯,一腿横拔,第二脚立即跟上。
姑娘确是高明,跟着他旋转,挫腰扶掌,来一招,“力划鸿沟”攻他的胰关节,反应快极,要被她划中,这条腿后果可伯,她的纤掌品莹如玉看去柔若无骨,但由暗劲上估计,大概皮肉之体难禁受一击。
姑娘出手太快,他心中一惊,双腿先后攻出,想半途撤招太困难了,而且对方太快,事实上已没有机会变招,唯一的自救办法,是缩腿弓身利用前冲的惯性伸手扑上,女孩子动手最怕贴身,事急哩!他必须不择手段自救。
他一声虎吼,全力缩腿,上身前扑,“饿鹰搏兔”双手齐出,扑上了。
“啪”姑娘没打中膝盖,打中了他的右小肠外侧,一声之下,他感到腿象被火烙,沉重的劲道直迫骨髓。
但他挨得起,无极气功令他护住了骨肉,只将他震得下体向左荡。同时,他的手已扣住了姑娘的右肩。
“哎……”姑娘惊叫,一时大意,被他用无懒的打法缠住了,左手一勾,反扣住她的右肘臂,食中二指压下曲池穴。
两人上身几乎相贴,生死一发。他左手突出,抱住了姑娘的小弯腰,他的手大指又长,几乎控制了姑娘的大半腰干,指力突发,姑娘浑身发软。
“谁敢上?站住!”他大吼,站稳了。
小姐见侍女遇险,刚掠近身侧,被文昌的吼声所镇,站住了,冷冷地道:“放下我的人,不然你将后悔。”
被制住的姑娘右肩被制了一半,小腰更是致命的要害,但仍不放开扣在文昌臂上的手,娇叫道:“小姐,用弹指绝脉制他。”
但文昌手上又加了一成功,并将俘虏推向小姐方向。暗中运气压下右小腿的麻木和疼痛感,一面厉声道:“谁敢上前,必定有人后悔,咱们无冤无仇,在下不想和你们为敌。亮万,在下要知道你们到底是谁,日后也可提防些。”
被制的侍女被面对面贴身制住,羞愤难当,大概她这辈子第一次被男人拉得如此接近,不但又羞又急,而且文昌的男性气息和奇怪的体温,叫她心中发慌,颤声叫:“小姐,制……制住这狂……狂徒。”
“再叫,制死你的穴道。”文昌凶狠地叫。
姑娘在他手中挣扎,那叫他熟悉而难以言传的感觉,也叫他血脉喷张。
他依稀觉得她似乎变成了黑魅谷真,更象非我人妖的手丫美侍女,假使不是在生死关头,他可能要放肆了。
小姐站在八尺外,另一少女已离开逐渐苏醒的虬嚣客,伸手拿剑,小姐摇手止住待女拿剑,道:“小蕙,亮本谷名号。”
小蕙俏生生一字一吐地叫:“白头炼狱,反来者不归。”
文昌吓了一声,变色问:“你们是炼狱谷的人?”
“你要本姑娘再说一遍?”小姐泰然问。
文昌夹持着人往后退,道:“难怪,一名侍女也几乎比在下高明……”
怀中少女抢着叫:“不要脸!我根本没有全力对付你,也没用重手法……”
“在下同样未用重手法,不许你乱叫。”文昌抢着叫。
“偏要叫,你用无懒打法,不要脸!”
文昌应了一声,向小姐叫:“不许跟来!”
“放下本姑娘的同伴。”小姐答。
“十丈外再放,在下惹不起炼狱谷的人。”
文昌往后退,小姐果然不敢跟来,但被刺住的姑娘却不安静,抬头向文昌打量,相距很近,呼吸几乎可闻。
首先,她发现文昌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其次,她感到眼熟,定神再看,惊喜地叫,“天!你是,你……”
文昌以为被她看出面容,也许她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对头,也许是黑魅谷真的手下,吃了一惊,突地将她推出,叫:“不许赶来,免得有人溅血在暗器之下。”
叫声中,放开少女,转头全力狂奔,三五个起落便隐入夜幕之中,去如脱兔。荒野中林深而又泥泞,女孩子想追赶确是不便。
小姐奔到一把挽住小女,急问:“小兰,你没什么事么。”
小兰指着文昌的去向低叫道:“追!小奴没事……”
“他是谁?你认得?”
“小姐,他是和少爷在村店出现的大个儿青年……”
“哦!是黑大个黑铁塔?不象哩!”
“是另一个,那英……英俊的高个。快追!少爷的下落定可从他身上问出。”
“追不上,算啦!彭叔已在府城等候,小捣蛋逃不掉的。”
三位姑娘正是曾在林曲小酌出现的人,小姐是方小娟,两侍女一叫小兰,一叫小蕙。和文昌动手的是小兰,她的内力修为比文昌差点,指掌上的造诣却比文昌胜了一筹。双方无仇无怨,用不着下杀手,而且她大意,没想到文昌的内力修为如此高明,虽先扣住文昌的曲池穴,仍被文昌所制,假使真拼命,还不知鹿死谁手。
三女回到虬髯客身畔,并肩站在一旁。虬髯客慢慢的,身上的割裂疼痛叫他呻吟出声,含糊地叫:“冤冤相报何……何时了?放我一……一条……生路,放我……我……我不要死,不……”
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伸手去抓眼前的一只小弓鞋,竭力大叫:“还我的百宝囊,除了九转……玄丹,都……都给我。”
弓鞋不见了,耳中传来悦耳的嗓音:“阁下清醒清醒,你的对头他走了多时。”
他心中一震,拉回了神智,喘息着费力地坐正身形,定神看去,只看见三个模糊的入影,心中大定,嘎声问:
“尊驾是谁?你是说的人,他走了?”
“不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