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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后面举火把的人大吼。
前面的两个人,也同时迅疾地转身,同时吼叫:
“咦!好小子,你出来了?纳命!”
前后共有五个人,四文火把,两端堵住了,一拥而上。
文昌心中一冷,立即拔出小剑,左掌夹枚银羽箭。一声长啸,先向前急迎。生死关头,已不容他退缩畏惧,唯一可做的事是杀人自保。
两大汉刚拔出单刀,银羽箭已无情地贯入他们的心坎。文昌到了,伸手抓住一文火把,向后猛扔,油腥飞溅中,后面三个人惊叫着急闪。
文昌迅速地收回两支银羽箭,拾了一把单刀,一声大吼,刀化长虹据投,惨叫声乍起,刀在三文外插入一名大汉的胸膛。
文吕再拾起一把单刀,撒腿狂奔。后面三名大汉死了,一个,不敢再举火把,奋起狂追,一面叫:“正点子扯活,拦住他。”
地道中人声隐隐,各处地道暗影中脚步声凌乱。
文昌慌不择路,在黑暗中急走,好几次撞在墙壁上,狼狈之状不言可知。当然啦!他想找路出困也力不从心,只能沿先前两大汉所走探索。
追的人已近,前面也有急骤的脚步声。
蓦地,他感到左方有人急奔而至,接着火光一闪。他赶忙贴壁而立,提心吊胆留神戒备。
是一条向上的石级通道,三名黑衣大汉举火把奔下,手中皆有单刀,映着火光锋芒耀目。
地道狭窄,照面时绝难逃过对方眼下,火把照耀下无所循形。文昌知道躲不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是拼命的时候了,不等大汉抢下石级,突起发难。
“呔!”他大吼,令对方大吃一惊,脚下大乱。
他人劈刀进,招出“五花益顶”护住头面向上行,刀光闪处,最先行下的大汉骤不及防,刹不住脚,疾行而下,恰好压在刀光下。
“啊……”大汉猛叫,刀锋尖掠过他的胸下,肺叶尖从裂缝中冒出,鲜血直射。刀掉了,火把也掉了,人也倒了。
文昌人似疯虎,临危拼命,把握了狠、准、快的规矩,速战速决,人向上行,穿越而进。
第二名大汉百忙中一刀挥出,来势奇猛。
第三名大汉一声怒啸,挺刀从旁行上,一刀扎出。
文昌在火把落地,余光未迹的刹那间,已看清了形势,“铮”一声震开第二名大汉的单刀,顺势拂刀,刀光一闪,大汉人头落地。
再向上行,已来不及收刀出招,向左一扭,避过第三名大汉的扎来一刀。再旋身,刀贴左腰,乘势出“腰围玉带”,一旋之下,并乘机从大汉左侧行过,猛带刀身。
“嗤”一声响,刀尖划过大汉的左腰,鲜血随射。
大汉也在同一瞬间,推刀,也在文昌左齐背留上一条血缝,幸而他力道一失,入肉不足三分。两人错肩而过,险之又险,这种贴身相搏的拼命打法,弄不好使会两败俱伤,高手不屑为,太险了。
文昌已豁出性命,别无决择,在极短的刹那间连行三关,走险得手,十分幸运。其实三名大汉的功力都比他高,却被他淬然下手的快速手法克制,全无还手的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文昌已行上五级石阶。
后面,大汉们向下滚,四周重归黑暗,濒死的惨号在空间里振荡,动人心魄。
文昌左手伸出护住脸面,放腿狂奔,黑暗中不辩方向,反正能通行使成。
在地底一间石室中,黑暗中传出阵阵幽香,也传出隐隐人声,是两个人在对话,隐约可辨。一个声音清亮的人从容不迫地道:“他们为何如此愚蠢?为何要真和他拼死枉送性命呢?”
“禀主人,达人身手迅捷无比,弟兄们并非和他真拼,只是各处不能举火,狭路相逢事出仓卒,举火又伯泄密,视度不良,加以主人又吩咐不可伤他,所以……所以”是一个苍劲的口音回答。
“不必所以,这事太不愉快。”
“禀主人,虽损折了几名弟兄,却增加了真实感,值得的。他会相信我们是无尽谷的人。”
“共有几人不幸了?”
“至目下为止,六死一重伤。”
语音略一停顿,不久主人又道:“这人年轻而天赋特厚,值得造就,咱们要下这步棋,必定有意外的收获,必须好好培植他。”
“禀主人恐怕不易,假使任其发展,可能得不偿失哩。”
“有理由么?”
“其一,他并末搜杨家狗腿子们的身,盗亦有道、可以说是有道义之心。其二,不顾自身安危,伸手救怪丐冯老弟,有测隐之心。其三,逃狱时沉着机警,善于思考,心细如发,这种人不易上当……”
“废话!你将会证实你的看法错误。”
“但愿属下看法错误。”苍劲嗓音无可奈何地答。
“这人对我有大用,我得在他身上多下功夫。准备下令撤走,你必须在天明前撤离玄坛庙废墟,黎明之前,黑旗令主的爪牙可望到达。记住:不必掩灭痕迹。”
“是!属下立即吩咐下去。”
语声寂然,不久,一阵奇异的音响在地道各处荡漾,久久方绝。
文昌慌不择路放腿急走,鬼使神差,竟让他到了地底洞府的入口,说巧真巧。
而在他快到出口前的片刻,玄坛庙废墟的西面,三十余匹鞍辔齐全的马匹,悄悄地掩藏在一座凋林中。接着,从废墟中三五成群的黑影先后到达。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往来巡走,这时突向后来的两个黑影低喝:“韬老,人到齐了么?”
被称为韬老的人,竟然是计劫文昌的老化子,他抓住一匹骑,急急地道:“许爷,等不及到齐了;黑旗令主的爪牙已到了半里外,快走,迟恐不及。”
“糟,其他的兄弟如何……”
“他们暂返地下室藏身,主人必会照顾他们。”
许爷略一沉吟,突然低吼:“走!西安府会合。”
三十余匹健马放蹄急驰,不片刻便隐入夜幕中不见。
东面,二十余匹健马在废墟外勒住,一位骑士向侧方一名骑士问:“这儿就是玄坛废墟?”
一旁的骑士在马上欠身:“禀总管爷,这儿正是玄坛庙废墟。”
“你们可曾搜过?”
“晚辈无能,不敢……”
“为何不敢前来搜索?”总管爷口气极为轻蔑。
“这些年来,这一带经常有鬼怪幻形,人畜不敢接近,白昼鬼影幢幢,尸骨零落,前来踩探的高手会平白的失踪,成了禁地,所以……”
“什么?你们竟然怕鬼怪?”
“不……不是这意思……”骑士慌恐地答。
总管爷大概不想再给对方难堪,语气柔和了些,道,“今天咱们要揭开废墟鬼域的神秘内幕,然后在这儿建立一处秘密连络站。如果可能,也可成为接待秘所。哦!你的手下说,抢去……他确是逃到这儿了。”
“可知道他的名号来路?”
“惭愧,不知,只如道一个白面无须,剑眉虎目的英俊年轻人,没带兵刃,手脚不差。”
“等会仔细搜,贵局的兄弟也太蹩脚了。令主的手渝,你们接了么?”
“东敞主已转知手下各兄弟了。”
“据七幻道白鹤道长所说,助鬼魑山堂夺秋山烟雨图的人,正是一个剑眉虎目的英俊年青人,你们要留心些。”
“是,晚辈不敢马虎。昨晚在场桥镇,一个小化子兴风作浪,出手殴打了敝局的弟兄,以致闹出这段过节。”
“抓住人之后,必须问明底细,不可鲁莽……咦!”
这时,废殿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叫,令人闻知毛骨悚然,马群一阵骚动。
总管爷住口侧耳倾听,但声音已杳,他沉声道:“这是什么声音?”
骑士打了一个冷战,抽着凉气道:“是……鬼怪在……号……叫……”
“呸,贵局可有人在内?”
“没……没有。”
“明明是人的声音。”
“晚……晚辈不……不知是……是人是……是鬼。”
“啊……”又一声凄厉的号声传到,相距不到半里地,听得真切,令人毛发直竖。
总管爷举鞭沉喝道:“是人,走!看个究竟。”
“叭”一声鞭响,马儿向前急行,除了那位胆战心惊的西北镖局好汉外,所有的马全随着总管爷向废墟奔去。
西北镖局那位略一停顿,最后一咬牙,也加上一鞭,硬着头皮跟上。二十余匹健马溅起无数粉雪,狂风暴雨似的行向废墟之中。
文昌找到一条向上走的通道,向上急掠。怪,后面似乎已经没有人追赶,人到那儿去了?但他已无暇思索,只顾觅路逃生、两次交手,他感到对手的功力都比他高明,而他能够侥幸,完全是体悟出秋山烟雨图中亡魂剑客所留的机契,快、狠、稳、准四字真言,才令他抢制机先,一举击溃对手保全了自己。
向上的石级已尽,转了两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