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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苏格兰烽烟不断,不同的占领者建起风格迥异的建筑、雕塑,那些石刻极其精美,吸牢人的眼球。此地曾发生过许多历史事件,除了众所周知的威廉。华莱士,号称欧洲最美丽的女人——玛丽女王即在此加冕。
走得有些疲累,便接受Chris的提议在枝叶婆娑的泡桐树下小憩。Chris体贴地买来汉堡和热咖啡,及时补充了流逝的热量,精神为之一振。
看看腕表,与Amelia约定的时间快至,雪泠向熟悉的陌生人Chris称谢道别。他恋恋不舍,追要电话地址不果后,奉上一朵银色斯特灵玫瑰,枝叶末端别着张小小卡片,字迹写得龙飞凤舞,隐约可看出是三个不同电话号码。“哪个都可以找到我。”他一本正经地说。
雪泠忍不住轻笑,多可爱的年轻人,热情,莽撞,并且真诚。
接下卡片是出于礼貌,她心中再明白不过,此一别不会再有交集。
“晨”家族待自己有如贵宾,可雪泠却不敢有片刻忘记自己的身份。
“陪伴”而已,为期三年。未来造化如何,全凭自己努力与上天际遇。
感情,对雪泠来言,不啻奢侈品。实在无福消受。
回到萨尔兹堡已是翌日上午,梅姨与罗律师却都不在堡里。
佣人一问三不知。罗律师倒是留了个简单字条,说明她与梅姨有要事离去,请雪泠安心等候。
又如何心安。
来此已逾月,仍未见需要陪伴三年的“晨”一面。甚至详细情况也不知,就这样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前来,真够鲁莽的。雪泠暗暗自责。
但并不是后悔。她,就算再做一次选择,仍无退路。
还是耐心等候吧。悄悄对自己说,还怕等得老去,再无付出“三年”陪伴的资本?想到这里,又好笑。
忽然门口有了车马骚动,雪泠心略跳,忙整理衣发,走出房间迎接。
站在旋转楼梯望下去,却是一个熟悉的俊逸身影。柏年!
她开心地奔下楼,向他迎去,“柏先生!”
连日来对牢金发碧眼白肤的异族人,突然见到一张同胞的面孔,异常亲切。
柏年望着她脸上因兴奋而生的红晕,亦微笑,“我没骗你吧?可看过了萨尔兹堡的日出?”
雪泠摇头;“没有。”忽然有些后悔方才乍见柏年的忘形,“梅姨她们……”
柏年目光犀利,没放过她眸中一闪即逝的懊恼,淡淡地说:“佛云,众生平等。雪泠,除却工作须尽本分,你并不需妄自菲薄。”
雪泠微垂下头。话虽如此,各人身份不同,自是应当暗自警醒,切勿人昝越了应有的主从界限。
柏年却话锋一转,“他们还要过些日子回来。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熟悉一下工作。”见雪泠不明其意,又补充道,“我请了几位老师来。你就当是充充电,也好打发时间。”
雪泠自是无从反对。
事实证明柏年讲得太过轻描淡写。“几位”老师均是各领域的专家,负责教授雪泠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继续深造英语。
本来还有日语,在雪泠的坚持下去除了。“我曾对着祖父的牌位起誓,难忘中华沉沦日寇铁蹄下之耻辱。”她轻轻地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柏年点头,这女孩子轻易不会说“不”,一旦出口便不再改变心意。
他只是在礼仪、公关等课程外增添了骑术课。“别辜负了萨尔兹堡培育出的良种马。”见雪泠讶异,他说。
雪泠微笑,想起了奥黛丽。赫本那部出名的电影《窈窕淑女》。卖花女在教授的改造下脱胎换骨,再世为人。连始作俑者都为她未可预料到会散射的万丈光芒所惑,深堕情障。
每个女人都如珠宝,却看有没有这个造化,遇到贵人挖掘。
雪泠并无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对诸般繁重的课程,她欣然接受,甘之如饴。有时累得趴在桌上,犹自感激柏年创造的机会。
因为学习而不是打工疲累,原是她以前最大的梦想。而今终于成真。
所有的课程里雪泠最下功夫的是护理课。基本的医学原理,如何照顾病人起居,服药,静脉注射及输液等等。
她从没忘记自己的“陪伴”职能中重要的便是陪护。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个月过去。
柏年在小住半月后回港,只留雪泠一人。
罗律师中间匆匆探过她一次,住了一宿后便离去。
他们只是怕她寂寞,并无交待别样事。
雪泠间或掐好钟点给之娴打越洋长途。
那厢总是快乐欢闹的,“还好你没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兼死党,否则……哼哼!”
之雅的声音忽然插进来,且忽大忽小,分明与某人在争夺话筒,“否则老姐会把我念叨死!‘小雅,雪泠怎么还不来电话呀……唉,你说她在那边过得可好……这死丫头,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就知道她总提那个Amelia不是什么好事。’哈哈,简直要笑死我!”之雅刚说完,便乐极生悲,很明显被人狠K了一下,哀叫连连,“老姐,干嘛总打我脑袋?考试通不过没文凭可拿找你养我哟!”
“切,找你小男友去!脑袋是谈恋爱才谈成浆糊的,与人无尤,少赖在我身上。”之娴成功抢过电话。
“雪泠,怎么样?一切可还顺利?”话语里是殷殷关切。
雪泠感动,“我很好。说实话,忙得有时想不起你们。”她开之娴玩笑。
之娴反倒放心,“太好了,那样我便不用担心。”她真正怕她孤独寂寞。“对了,骑术课怎么样?”
“骑术教练Mike曾在多项国际赛事上获奖,肯拨冗时间来教我真是大材小用。”
“哈,是否已能策马驰骋?”
“惭愧。堡里众多纯种马,高大神骏,难以驾御。我只被允许接触一匹性格温顺的小牡马,至多持辔小跑而已。”
“世上无难事,只怕你心先怯了,无法放开怀抱去全力学习吸收。啊,可见到了小雅心心念念的苏格兰折耳猫?”
“堡中的厨娘有一只灰黑色折耳猫,血统纯正。据闻其夫死后便一直与猫为伴,亲昵甚过子女。之娴,这里猫狗等宠物被人们当作家庭成员对待,比我们想象中地位还要高很多。”
……。。
与之娴煲起电话粥来,时间转瞬即逝。
待放下电话,听筒已然发热。越洋电话呀,照以往的节俭看,简直罪过。
人在异乡,最难做到的便是放下这维系着亲情、友情的电话吧。自知无法克制,所以刻意控制自己打电话的次数。
虽然被奉为公主般学习着种种贵族课程,并不代表她丧失了清醒,混淆自己的身份。
这日清晨牵了“初月”出来,独自驰往海边。
“初月”才三岁大,皮毛栗色,额带白星,眼神温存。与雪泠甚为相投。
天色略黑,只东方露出一点鱼肚白。萨尔兹堡笼在一阵忽浓忽淡的云雾中,状极雄伟。
露水沾湿了鞋面,哈出的热气立刻消逝在雾气中,仿佛正与这片大地融于一起,给人莫名的欣喜。头顶浓云密布,却给人感觉与天空前所未有地接近。
海平线上是一丝清冷的淡蓝色晨曦,不断驱散着灰黑色的云团,为天空增上一块明亮色彩。只喂了初月一把方糖的功夫,那淡蓝色带已被红霞取代,随后火烧云绚绚烂烂地燃烧绽放,将整片天空染上无比瑰丽的万道霞光。
随即一轮红日从浓厚的云彩下一跃而出,光芒万丈,恩惠泽及众人。
萨尔兹堡的日出,真是很美。饶是已经见过数次,雪泠仍禁不住被感染地眼眶微微湿润。
“在苏格兰语中;Skye代表云彩。有机会带你去Isle of Skye,品味彩云之岛的独特魅力。”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雪泠猝然回头,是久违谋面的Chris。“你……好。”奇怪,分明记得每月第一个周四才是萨尔兹堡向公众开放的接待日。
“你好。来看晨曦?”分明是来看远近驰名的日出,他却刻意强调“晨(陈)曦”,一语双关。
雪泠只得微笑着不理会。
此刻太阳已升高许多,红霞渐渐转淡,天空明亮空净。白色的云彩镶着金边,倍极美丽。
他们牵着初月由来路返回。爬过一个缓坡后,海浪的声音渐小,各种绿色植被茂密起来。陈曦快活地微扬着头,把采到的大捧五颜六色的野花奉给雪泠,她则为他对道路的熟悉感到困惑。
“晨”,“陈”,音同字不同,难道……
“雪泠……曦少!”柏年的声音为她解开疑惑。原来“晨”即是“陈”,是自己糊涂,怨不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