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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王子在想什么,但他想的不对,故事里的三人并不是他与可纶与法老。
故事里的女子,引述了希罗多德故事——一个红杏出墙倒戈情人杀掉丈夫的故事。
这女子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呢?是因为她对婚姻感到同样的厌倦?还是她借此给予对面那双澄澈眼睛一个隐晦的暗示?隐晦得连她自己都无从察觉?
“有一天夜晚,这个女人对丈夫和爱慕者引述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名叫菲洛司的君主,他双目失明已有十年。在第十一年时,从布托城传来一个神喻,告诉他说,对他的惩罚已然期满,只要他用一个女人给他的水来清洗眼睛,就不用再做盲人了,条件是这个女人只陪伴自己的丈夫,而对其他男人一无所知。菲洛司首先用了他妻子给他的水——没用,还是瞎;他依次试遍所有的女子,在他终于重获光明时,他将曾经试过的女子,只除了使他复明的那一位,召集到一座城里,然后放火焚烧了整座城,烧死了那些女子,以此作为惩罚。然后他娶了使他复明的女子——那唯一贞洁忠诚的女子!”
希罗多德的历史里不只有爱与背叛。
她已将她的回答告诉了他。
“我明白了。”维加王子道,“我能猜到,那个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只陪伴了自己的丈夫,对于爱慕者,不屑一顾!”
不对,不对,你怎能猜到三千年后一部电影的真相?
爱情,战争,以爱之名背叛曾经的爱情,报复,死亡,伤怀……可纶以为是埃及的张狂魔力使人迷失在时空里,神圣的誓约遗失到了未来,许给了另一个人,爱欲如沙暴般席卷了记忆与一切细水长流的感情,心动被骄阳无限放大,成了翻天覆地动摇时局的恋情。
她因此到了埃及,电影中虚构的爱情颠覆了她从小对爱情的憧憬,她想来埃及探寻究竟。
现在她找到了答案。
至少,她自以为找到了答案。
其实根本无须多此一举,她贫瘠的心里,爱情以奢侈的姿态存在,她已倾囊而出,全给了德卡,挤不出半分多余的安慰留给维加。
他停住了脚步,可纶侧过脸望着他说:“愿您回程一路顺风!维加王子!”
王子如来时那样朝她颔首,“前路崎岖,我愿您也一路顺风!可纶!”
说完,他转身离去。
维加王子,你是我所见过的最浪漫的人,浪漫得会相信一见钟情,且深信不疑,冲动又盲目的完美主义,就像是从骑士小说里走出来的主人公,愿意为瞬间的惘然付出性命。可你眷恋的并不是我,只是一个生着绿眼睛的永生于理想状态里的幻象,你知道吗?
待维加王子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风里,后宫门前无人的临河甬道上,芙蓉追赶上了曼图赫特普的脚步。
“曼图赫特普!”她叫,因薄醉而脸色酡红,发卷微乱,看上去像个疯丫头,“曼图赫特普!”
夜风自河面吹来,郁积在发肤间的嘈杂浮华随夜风散尽,却并未浇熄芙蓉的热情,反而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一个箭步,冲到西顿王子面前,伸展双臂拦住他。
“我叫你呢!曼图赫特普!”她撒娇似的说,带着颐指气使,“你为什么不回答?”
少年无法,只好停下,冷冷的眼神带着厌恶。“干什么?”他问。
“我要你陪我喝酒!”少年的眼神刺激了芙蓉原已紊乱的神经,她命令地说道,“今晚,我要你陪我!曼图赫特普,你听见没有?”
少年微眯着眼,眼中闪出奇异的光,醉眼朦胧的芙蓉,情不自禁被这光芒所吸引,往深处探究,想要找寻是什么这样闪亮。但她明白之后,却被吓住了。愤怒燃烧的眼眸,惊去了芙蓉的醉意。她怔在那儿,曼图赫特普一下子抓住她的衣襟,脸凑到她的眼前,恶狠狠的话语在耳畔回响起来:
“看清楚了!”他说,“我可不是你在布巴斯提司的奴隶!下次你要再敢这么放肆,我就杀了你!听明白了吗?芙蓉,我会杀了你!你这个被宠坏的任性丫头!”
在她窒息之前,曼图赫特普终于放开了她,也再不看她,径自往前走去。芙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借以平定被惊吓到的心。她忽然明白她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曼……曼图……赫特普!”她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曼图赫特普,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明明知道,却从不给我机会!”
曼图赫特普自己走着自己的路,好象没听见一样。这种漠然的反应,更让芙蓉痛心不已。她顾不得什么风范了,飞步奔上去,再次拦在曼图赫特普面前。
“滚开!”少年看也不看她,冷冷道。
“你要讨厌我吗?你打算恨我吗?”芙蓉怒气冲冲地说道,“那你就试试看!”
她任性的用手捧起少年冷漠的脸,迅速吻上他的唇,温暖着他。在这肌肤相亲的一刹那,曼图赫特普感觉到了少女固执的爱情。
一个曼妙的身影,在他与她亲吻的瞬间,匆匆经过,擦出一缕百合花的香气。
曼图赫特普心下冷笑,装出陶醉的模样,暗地里目送着那身影飞速走远,他怀里的芙蓉却因少年的毫不抗拒而骤感守得云开的欢喜。
“就算有天你会杀了我……曼图赫特普……请你……请你……”她微声恳求他,“请你……真实地……说出你的心意!”
百合花的芬芳,极快地消散了。
曼图赫特普立刻推开了芙蓉,有一刹那,他那傲慢冷漠的脸上现出了张皇失措的狼狈,但刹那过后,一抹轻浮的微笑戒备似地浮上他的唇角。
或许一个字一个语气词就足以泄露他此刻真实的心境,可他偏是什么都不说。
他的心事,不许人知,不为己知。
芙蓉被他的面具唬住了,她澎湃的热情尚未卷起浪,就一头撞到岩石上,粉碎,四溅。
“晚安!”她只好说,在他开口前死死留住仅存的欢喜,“我心爱的——心爱的曼图赫特普!”
说完,她慢慢折返去,头也不回。
这姿势,宛然便是汨公主高傲惯了的模样,但一向昂首前行的汨公主,此时却完全倚靠在侍卫官身上。纪斯卡多对守在寝殿外的小侍女一招手,道:“公主醉了,你扶她进去睡下吧!
方才与西顿王子擦身而过的曼妙身形,现在款款经过了他。
纪斯卡多朝她点头为礼,“罗德庇司,王妃让你退席了?”
“侍卫官大人,纳芙德拉夫人令奴婢为法老呈酒,您能告诉奴婢法老在哪间屋子吗?”
靠着纪斯卡多的汨公主被歌姬柔媚入骨的声音唤醒了,她嘤咛出声,问:“还有酒?给我!”
罗德比司不禁往后飘了几步,以躲开汨公主伸手夺酒。
没心眼的纪斯卡多,急于照料汨公主,打发她道:“您快送去吧!法老在自己的寝殿里!”
汨公主咯咯笑出了声,也不知他的话到底哪里好笑了。
小侍女乖巧地推开了汨公主寝殿的门,“请您扶殿下进去好不好?”她软语央求道。
汨公主醺然瞟过她,吩咐道:“没你的事了!去睡觉吧!我能照料自己!”
小侍女喜出望外,磕了个头,乐颠颠地跑去睡觉了。
她调转目光望着他,困惑道:“纪斯卡多,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斯卡多不老练地撒了个谎,好在卖个人情给女官长也不是坏事。
“噢,殿下!您喝醉了。纳芙德拉女官长让我送您回来——”
“啪!”
好响亮的一记耳光,脸颊上火烧样的痛没先燃出来,倒是耳膜回振,脑袋里有只蜜蜂嗡嗡作响,从左耳朵飞到右耳朵,再飞回来,盘旋,徘徊……
纪斯卡多怔怔地瞅着汨公主,无缘无故挨了一耳光,他竟全不介意,的确是怪。唯一不明白的是,她打了他,怎么先哭了?脸上火辣辣疼的人又不是她!
“我要进去了!”汨公主对侍卫官说道,声音异样平静,“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道歉吗?还是想再挨记耳光?”
他是该告退离开了,他是侍从,挨打从来就是他的权利他的义务他的定义。
可他的脚被钉在地板上了,怎么鼓动自己,也迈不开步子。
晨光里少女真挚轻柔的告白,跟随着蜜蜂的嗡嗡作响,在他左耳右耳间,盘旋,徘徊。
“您对我撒谎了……”他说,无比失望地冲记忆里告白时的汨公主发脾气,“我却将您的话当了真!我以为您说的都是真的!”
“是!怎么样!你敢把我怎么样?”汨公主泪眼朦胧,蛮劲上来,借酒装疯,“回去找纳芙德拉吧!还有很多人要你送!楞在这里干什么?你这个大傻瓜!”
“我是不够聪明!不够能干!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当德卡王的贴身护卫。我没有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