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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宴会,知道吧?!”
今晚的宴会是为赫梯使者而设的饯行宴,法老与赫梯王家的友好协议已建立,维加王子没有理由再多耽搁。
早餐席上,可纶抱着孩子,一边喂他一边问道:“曼图赫特普——不,亲爱的,不是你——你也要随同……一起离开吗?”
“看情况——”少年泛泛道,“跟着王子随心所欲地玩,挺合我心意的……”
“芙蓉也要离开了,”可纶顺口道,“她的姐姐决定返回布巴斯提司,她也要跟着回去——”
“可纶姐!她的行踪与我无关,您无须告诉我这些——”
“我并不是在告诉你她的行踪,亲爱的曼图赫特普——哎,宝贝,不是你,你的反应太快了——是你自己留心了内心真正在乎的内容!”
汨公主在桌子另一端发出嘲弄的冷笑,这让曼图赫特普冷傲不驯的神情发生了质的变化,他忽感四面楚歌般的困窘。
“有什么好笑的?”少年抵触地朝汨公主冷冷问道,“这时候你还笑的出来?早上——”
“王妃的意思是!”汨公主急忙截断他,重重说道,“要懂得及时出手,以最快的速度击败对手,将所爱牢牢抓住,让所有人都知道——”
“像你这样?”少年光速反击,“让全底比斯城都知道?”
汨公主语塞,脸又红了。
“曼图赫特普——”可纶接过话茬道,“你不能总是这样——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情景吗?”
少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嘴里含的角豆甜汁喷到了阿尔启迪凯的脸蛋上。
小公主不满地嚷:“曼图赫特普!”
可纶按住了怀里的孩子,“你这孩子真是——”她有点烦不胜烦,忙着唤侍女领小公主去洗脸。
汨公主蹙眉望着哈哈大笑的西顿王子,等可纶细述原委。
“我记得……我记得……”少年喘着气乐道,“您……哎呦……我不过眨了下眼……就见您摔了个底朝天……您真厉害……乌木椅子都叫您给坐塌了……”
“少装蒜!”可纶虎着脸,决定一气揭开他满不在乎的皮,“那把椅子是被你动过手脚的,除了阿尔启迪凯,谁坐上去都要塌的!”
少年马上不笑了。
“那个角落,安静隐蔽,还有凉风习习,阿尔启迪凯喜欢安静,教她坐在沸腾的酒气人声里,无疑是受罪。对不对?她又轻又小,也只有她能坐那把坏椅子,那把椅子至多也只能承受她那点分量,别人——比如倒霉的我,如果贸然抢了那个风水宝地,那只能摔个——只能挨摔了。如果你希望她坐在那里,为什么不对她说呢?难道你宁可让不知情的人摔坏,也不想明白地表达你的关切和爱护吗?”
“我很高兴您最终并没有误解我!”
“少跟我打官腔,你的心眼真是百转千折,绕来绕去,总有一天要绕出祸的。”
这话可说得晚了——维加王子的心伤,汨公主的失意,不都是他绕出的无端祸事么?
芙蓉,又是另一码事了……
“可纶王妃!”女官长的禀告声搀和进来,“泰提谢丽小姐请求觐见!”
可纶应着,将怀里的孩子交给女官长,“你再喂他吃点,”她吩咐着,转向几位客人,“我先失陪了——曼图赫特普,想想我说的话!”
曼图赫特普与汨公主,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个性,早在期盼好戏开唱。
少年眨眨眼睛,“去凑个热闹?”他轻哼。
公主皱皱眉头,“你的个性还真是可怕!”她不屑。
关心他人胜于关心自己,这种美好品德对普通人来说,多应用于私生活领域。风平浪静的表象只要能迷惑当局者便好,种种不和谐的蛛丝马迹倒是外人看得更加分明。若要选个样本来具体分析,法老的后宫就是极佳范例。可纶王妃初入后宫,手起刀落,旁人还没回过味来,已将法老的整个后宫一刀斩掉。此举动虽不能说是震惊朝野,那雷厉风行的妒忌心及其衍生出的后果,还是在底比斯城内闹得沸沸扬扬。为人妻者难免嫉妒,只是王妃做得未免也过了些,她端掉的不止是几个情敌,还包括牵丝绊藤错综复杂的各个家族之于后宫之于法老甚或之于整个埃及的影响力。
这些暂且倒伏的力量在回过神后将集合在一起,排山倒海而来,轻易令她遭逢灭顶之灾,她挡得了吗?
泰提谢丽捧着一摞崭新的衣物等候在法老的后花园里,王妃浅笑盈盈,朝她缓步走来。
“王妃!”她拜伏于地,“请宽恕奴婢冒昧请求您的觐见!奴婢只想将奴婢恳切的心意及早呈奉给您!”
“泰提谢丽小姐,我向来都非常尊敬你的祖父,他在法老遭逢危难时不离不弃,并怒叱谋逆罪人,他亦竭尽所能,辅佐远征的法老将国事治理得井井有条,所以,你无须这样诚惶诚恐,因你出自连神明也青睐的家族!请快快站起,坐在我身边吧!”
王妃和蔼可亲的态度与真挚诚恳的话语,令泰提谢丽多少松了口气,她站起身起,顺势将手中的礼物递上前去。
可纶接过,随手一翻,全是嵌了金丝镶饰了贵重宝石的上等亚麻衣裳,“这都是你亲手做的?”她含笑问道。
泰提谢丽用心将回答过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了,才轻轻说出口来:“奴婢的资历还不够向您奉献亲手纺织的衣物,在奴婢精熟王室亚麻布的纺织手艺前,请您先收下奴婢的薄礼!这是奴婢精心挑选的最好的成衣,奴婢全心期盼能合您的心意!”
这温柔如水的小姑娘,确实心细,很会为别人着想。看见王妃在夜宴上穿着简单,以为她仓促间回宫来不及预备,所以短短几天工夫就为她筹备了如此精雅的服饰。又能讨好她,又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只可惜她想错了地方。
这只能是你自己的主意,泰提谢丽,我真是高估了你。
“你喜欢呆在宫里吗?”
泰提谢丽胆怯地点点头,“求您别把我派到旧宫去!”她小声哀求道,“我会尽心服侍法老,服侍您的……”
“我知道,我正打算给你服侍法老的机会,我说过了,你的家族连神明都要另眼相看的。你见过法老吗?”
“见过……”她嗫嚅道,“……法老乃身在人间的神……我能俯身于地……亲吻他脚边的尘土……足矣……”
“神,有且仅有唯一的伴侣。奥西里斯神与伊西斯女神,荷露斯神与哈托尔女神,舒神与忒夫努特女神,盖布神与努特神,你明白吗?”
“……奴婢明白……”
“凡间的人会理当依神所为而为,难道神明不是值得我们效仿的榜样?你能否告诉我,有哪位女神披金戴银盛装而居,且名为‘奢华女神’的?”
“……奴婢一时不能想起来,王妃!”
“虚空的虚荣,虚荣的虚空,神明若为真实的存在,你要去哪里找一个虚空的神呢?”
“……”
“倘若连身在人间之神都不在意我的简装便衣素颜相对,我为何要为别人盛装出行?虚荣的灵魂必然盲目崇拜权力,虚空的灵魂必然感悟不到生之为生的真谛,我与法老身处权力与虚荣的颠峰,若非自顶端改变,层层而下的豪门贵胄凡夫俗子又怎能涤清令埃及堕落的奢靡风尚?你明白吗?”
“……王妃……请恕奴婢愚钝……”
“泰提谢丽,请不要让我小看了你。你系出名门,该明了过往的岁月中后宫风波诡谲的生存状态。泰伊王妃独蒙圣宠,尽管如此,她仍坚持将自己与阿蒙霍特普法老所出的女儿嫁给了她的父亲,纳菲塔丽王妃,拉美西斯法老最宠爱的女人,也做了与泰伊王妃同样的事,另一位拉美西斯法老,战功赫赫,却死在谋反的侍妾手中,先王挚爱薇兰王妃,为了诞育后嗣而娶了莎萝王妃,她的下场如何,你我都很清楚,难道我会留你在这新宫以逼迫自己去做那些有违天伦的逆行?法老亦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在他的继承人身上,你明白吗?”
“奴婢不敢奢望……”
“我注意到了你的细心,你的体贴温顺,你的家族世代侍奉身在人间之神,我当然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泰提谢丽,你愿意步纳芙德拉夫人的后尘,留在宫中帮助我吗?”
“奴婢尚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请王妃宽恕奴婢谢却之罪!”
“现在你是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我希望你回家去,嫁人生子将孩子养大成人,真正懂得了处世看顾的学问,再进宫来吧!那时,我会给你无人可及的尊崇地位,让你的家族因你侍奉着神而备感荣宠!你可愿意?”
“奴婢——奴婢谢王妃抬爱!”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我希望你的祖父不会因你的误传而将他的数十年积累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