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有随心所欲的人?哪有随心所欲的神?哪有随心所欲的天上人间?
这次远征他计划得很好,本用不着亲自出征,但底比斯倾城之力,把他压得透不过气,只好驾马扬鞭,远征大绿海……
“德卡——”
法老的心湖里泛出些隐约的失望,他期望是可纶,但理智告诉他,是王姐在叫他。
谢天谢地,至少她不哭了。
“王姐!”他侧身望去,看着巴比伦王妃走近,“您为何还不休息——您的脸颊怎么肿了?”
在明亮火光的映衬下,法老方才发觉大祭司红肿的脸庞,分明是被人打了,他以为是赫梯人对她不敬,但大祭司却轻声告诉他:“是可纶——”
法老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了。
“迦雅尔的死讯传来时,赫梯人已攻入王宫。我不愿偷生,更不能沦为赫梯王家的战利品,令埃及蒙羞!我早已备好柴薪,燃起大火,意图自焚……”
“王姐!”
“原谅我,弟弟!我也一样懦弱无能,连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都没有!我只想和迦雅尔一起安闲自在地生活,彼此相敬相爱,不害人也不遭人陷害,但结果却成这样……我确实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只想为迦雅尔殉葬,与他一同离开……德卡……没有他我该怎么活下去?……德卡!我该用什么支撑自己活下去?……”
她复又失声痛哭,法老揽住姐姐颤抖的肩,温言劝慰:“没有王姐驻足的底比斯,总是少了光彩。我希望王姐能再回来,在圣庙里安抚巴比伦王的亡灵。生者愉悦的生活,便是对死者最好的安慰。他需要你继续活着为他祈福祷祝!王姐,我一直都很挂念你,你并不是孤单一人啊!”
“我明白……弟弟啊……我明白……只是当时我心太乱……想不到这许多……”大祭司啜泣道,“要不是可纶……她从天而降……神将她送到我面前……让她打醒了我的神志……是她提醒了我……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的……是她提醒我……迦雅尔还需要我帮他入殓……是她让赫梯人放过我……让我逃出来……遇见了你……”
“王姐,你是要我感谢她吗?”
“德卡……”
“我现在无法感谢她!王姐!请您谅解!”
“德卡?”
“我一直以为她安全地在埃及等我回去,我一直以为她完全相信我并遵从我的决定,我已经对她说过了,不许她再擅自拿性命冒险,可是——”他狠狠往火里扔了块木柴,只砸得火星四溅,“不错!我承认!当我看见她毫发无损地救出了你,保全了孩子和她自己时,狂喜之下,我顾不得去想我所看到的……”
“你——你看到了什么?”大祭司问,她止住了抽泣。
法老不语,又砸了块柴,差点压熄了火。
大祭司仔细回想,可纶救她时,确实喊过一个赫梯人的名字,而正是那个赫梯人放过了她,却留下了可纶。
“维加王子?”
法老重重哼了一声。
“德卡!你不能怀疑……”
“王姐!我没有怀疑!”法老烦躁地说,“你知道我向来言出必行!我说过我相信可纶,就会始终如一地信任她。我知道她正是为了我,怕我伤心,才不顾性命跑去巴比伦救你,她不是不相信我,只不过她自有她表达爱的方式!这我明白,不用你提醒我!我不能说她什么,甚至还要感谢她!但是王姐,我心里不痛快!鱼刺卡喉一样不痛快!您不用劝我!”
“没有爱,是不会有妒忌的……”大祭司温柔地附在弟弟耳畔轻轻说,“她与众不同的生命力不正是你所珍视的吗?她独一无二的平等观念不正是你所倾心的吗?她旺盛的生命之火因你而熊熊燃烧,这与你待她的心并无二致。这一点,在迦雅尔——向你提亲的那天,我就很明白了……”
提及亡夫,她仍不免垂泪哽咽。
法老轻拍着姐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同感受寒夜里火堆边的那点暖意。
他没有怪可纶什么,他想象地出她当时的无奈,他相信她爱他胜过一切,她连他在尼罗河畔的满宫侍妾都不介怀,他又怎会为了一个她明明不喜欢的男人怪她?
但他仍不免不痛快,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第 35 章
夜半,可纶习惯性地醒了。
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凉意渗透入骨,只有贴住德卡胸膛的一侧残存着一点温暖。
孩子睡在另一侧,没哭也没闹,最近她和孩子之间很有默契,到了这时候,不用哭闹,彼此也知道。
她稍一动弹,德卡马上醒了。
“怎么?”
“……我得起来看看孩子……”
“要点灯吗?”
“……你睡吧……我习惯了的……”
她挪到孩子身边,手先摸到了一层羊毛薄毯,那该是德卡在她睡着后为孩子盖上的——她太累了,竟忘了这一层……
入睡前曾烦扰过她的不安去而复返,她想起德卡当时不愉快的表情。
将孩子放回摇篮里,她望着德卡的睡影,想了几秒钟,然后——
“哎呦!倒霉!”
“可纶?”
“我撞到了……”
“撞在哪里?”
“呃……肩上……”
回答时,她的手赶紧捂住肩,很投入地揉着。
“过来!”
“好痛……你看看是不是出血……嘶……”
她没忘记发出龇牙咧嘴的抽气声,听来疼得要命。
德卡此刻带了点紧张带了点担忧满溢着关心则乱的语气,让她觉得很有必要疼得更逼真些。
幸好没有点灯,暗夜里他瞧不见她在笑。
他拖她坐下,挪开她的手,“这里?”他问,指尖轻抚着她的痛处,“没肿……没流血……我……”
他突然停口,转而亲吻她圆滑的肩,麻痒的触感令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嗯哼……”他含糊地说,“现在……还疼么……?”
“还有一点点……”她煞有介事轻声道,“幸亏我躲得快……不然连心脏都要给戳穿了……”
“噢……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东西撞了你……还差点戳进你心里……”
“都是因为你的不高兴呀!你不知道你一不高兴就会让我胆战心惊吗?”
“你是因为胆战心惊才会在我进来时睡得那么香吗?”
“我有多么不安……唉……德卡……”她装模做样地叹口气,“我有多么怕你不高兴才会急忙躲进梦里去啊……”
他短促地笑一下,又飞快地收住。
于是她胜券在握地伸颈去吻他的脸颊,贴着他的耳朵问:“还在不高兴吗?”
他没答话,搂紧了她的腰。
“我以后会很听很听你的话……”她在他怀里发誓道,“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德卡……你还生气吗?”
他的脸埋进她的颈窝,他的吻细细追到她的耳朵边,弄得她的耳垂痒痒,想笑,想躲。
“……还不行吗?……唉……你好难哄啊……那么……我还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每个都像屎壳郎滚太阳一样……活力充沛……”
德卡终于笑出了声,他的朗朗笑声拂出温暖的气流,吹散了郁结心中的不快。
“嘘~~~”可纶连忙按住他嘴巴,悄声提醒道,“轻点……大家都睡着呢……”
他伸手拉过她,顺势倾身于上,开始吻她……
空气里骤然弥漫出热切得异样的情调,她的脑海里翻卷出南国夏天碧蓝的海边,鸟语花香的夏威夷,BBQ和着草裙舞,沙滩上只有他俩,享受潮涌的轻柔阳光的热力,天幕纯蓝,像张色度完美的招贴画……德卡的手在扯她的衣服……一只手撕开了画……天幕裂成了帐篷帘幕,大祭司的脸出现了……她双眼红肿,哭得……是啊是啊,她才失去了丈夫……更要命的是,大祭司的身后张望出了侍卫官的脸……好奇的……坏笑着……妈呀……后面还有……还有……
这个……这个……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尽想了这些污七八糟的幻象?
可是……可是……
她不得不掐住快被吻得麻痹的理智,拼命压低声音极力唤醒他:“……德卡……德卡……不行……不行……”
他根本不理,他的吻回上来,来堵她的阻止。
“德卡!”她推他——坦白说,是手脚并用地踹他,虽然力量微弱,但还是有警示作用的。
他只好停住,阴郁地喘息,明显就要大发脾气。
“德卡……”她喘口气,“……别这样……王姐就睡在旁边……我们是在行军帐篷里……你别生气……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士兵们都很警觉的……”
“可纶……”他的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好象不能明白她在说些什么,“我们……神要是长了眼睛……我们有多久……你让我等了这么久……玩什么花样……”
这凌乱得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