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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都是宠物,没有区别。
她坐了起来。她的衣裳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小桌上,桌上还有一盘食物,纳芙德拉以为她醒来会饿,可她根本没有胃口。尽管睡了这许久,浑身上下还是倦倦的使不出气力,头昏沉沉的,勉强穿好衣服,她迫不及待要去外面透口气。
这辰光该是法老午休的时候,没人会不识趣的打搅,侍女们通常都趁此机会去补睡一会,至于那些无处不在的侍妾,眼下更是她们养精蓄锐的好时机。
可伦悄没声息地拉开门,再轻轻阖上,她又有了新发现——她寝殿的门前,忽然矗立了两尊伊西司女神像——这绝对是今天新搬来的,昨晚入睡前,这里可是空荡荡一片啊!
在这么微妙的时刻,每一个新的变化,对可伦而言,都具有非同一般的含义。可无论她有多么敏感,真正的埃及离她还是那么遥远,即使认得出这是伊西司女神的雕像,她却全然不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些古埃及人到底想用这一举动表示什么?
“可纶小姐!”
她惊了一跳,回头看见笑吟吟的女官长,捧着一叠衣物,身后陪着两名侍浴使女。看着女官长和蔼可亲的笑脸,她的脸却不受控制地绯红了。
“法老刚才还吩咐奴婢来瞧瞧您是不是还睡着。奴婢这就去禀报,说您已经醒了!”
“别!”她脱口而出,“我想……不要打搅法老休息了……”
“法老才沐浴过,还未歇下呢!”女官长微笑道,“他一定很想见您,这一早上都问起您无数次了呢!”
可是,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德卡了。
“不!”可伦匆忙地说,“我想一个人去花园走走。”
“是!”幸好女官长没有坚持,恭恭敬敬躬身答应了一声,领着侍女离开了。
花园里静悄悄的,昨天看到的花骨朵,今天都绽放开了,昨天看到的似锦繁花,今天却凋谢了不少,女人也如这花期一样,说开就开,永远回避不了凋谢的那一天。
一池碧蓝的水在阳光直射下闪闪发光,如同一块翠蓝的宝石,宝石上嵌着几朵无精打采的青莲。从大门到池塘的小径,是她从前与大祭司打架的地方。回溯上去,在那场争斗之前,她举着他的刀,抵着他的脖子威胁他,他的血一直流到她的手臂上,他却给了她一个吻,尝不出恩赐的感觉,只是一个突如其来无法解释的吻。
而这一吻,不过一个开端。
脚步声从池的那一端传来,她微仰起眼,视线越过水池,看见那幽深的禁宫走道里,隐隐现出了德卡的身形。
她不想见他,不想面对他,但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向她走来,她竟没有丝毫逃开的念头。午后的阳光释放出耀眼的光芒,他看起来那么挺拔,那么充满吸引力,以至于她简直无法将自己的目光自他身上移开,只能望着他慢慢靠近。他好象一点也不着急,成心走得那么不疾不徐,从容镇定,好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去回想,回想不久前他与她之间发生的一切。
她无法不去想,碎成一片片的记忆里,每一片都充满了德卡。
现在,他终于和她面对面了,光彩熠熠的眼瞳,如阳光下的池水一样发亮,她想不起来有哪个男人的眼睛生得比他更好看,更能具诱惑力。原本如死灰般静寂的心,立刻被点燃了,火焰直烧到她的脸上来。
“睡得好吗?”他问,语调温和得如春风拂面。
她别过脸去,她应该跳着脚骂他乘人之危吗?她应该含着屈辱的泪水在他警觉前给他一耳光吗?或者她该像传说中的贞烈女子一样,当着他的笑脸纵身跃入水里,以永沉池底的决裂以示她的不可侵犯?尽管闪过千百种找他算帐的方式,可最终,她只望着那池粼粼波光,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没有等她的回答,“朝觐完毕后,我曾去看过你,那时你睡得正沉。”
他的声音仿佛含了笑,法老的心情如埃及的天气,阳光灿烂。
他走上一步,忽然凑近她,“你还好吧?”他轻声问道。暖暖的呼吸直吹进她的耳朵眼,她这才惊觉他离她竟这么近,她急忙退开几步,一颗心“咚咚”直跳。她这举动倒让法老有些意外,神色间有些迷惘,他探究地望着她,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她定了定神,不置可否。
“下午有很多事,可能会忙到很晚。如果你不困,等等我吧!倘若你觉得不好意思,不用去我的寝殿,我会去找你的。”
她面无表情,他的话听来是那么理所当然,她几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他注视着她,突然逼过来,在她躲避以前抢先将她拥抱住了,双臂紧紧圈住她,即使她有心挣扎,也根本动弹不得。他的嘴唇擦过她的耳垂,他满身都是刚洗过澡的清新水气,混合着没药与阳光的明朗味道,她的世界,顿时只剩下他,天空中回响着他急促热烈的语声:
“嫁给我吧!可伦!几个月来我满脑子都是你,我承认是我离不开你!在我还离不开你的时候,嫁给我吧!”
可纶在他的怀抱中艰难地呼吸,他话语中的狂妄刺痛了她的自尊心,此刻她想要的不是为责任而责任的求婚,她想听他道歉,想听他说:“对不起,我昨晚不小心走错了地方……”
“我原谅你!”她以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冷冷回绝,“我原谅你对我的卑劣行径!我原谅你这一相情愿的胡言乱语!法老,请自重!”
他恍若未闻,仍旧热烈的吻着她软软的耳垂,她细腻的颈项,将她柔软的身躯紧紧贴住他发烫赤裸的胸膛,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另一颗心温暖的回应。
过了好久,他才松开了她。微笑重又浮现在他的唇角,他挺秀的眉毛一挑,眼中洋溢着愉悦,恢复成了那个轻佻无赖的少年。
“我要去觐见厅了。可纶,在我离开前,你不想给我一个告别的吻吗?”
可纶想要别转脸,可他早防着她这一步了,飞快地伸手拨回她的脸蛋,迅速吻住她。一开始,他还很礼貌,很轻柔地吻着她花瓣似的双唇,可很快地,绅士般的吻突变为暴君般的粗鲁。他的左手穿过她的头发,揪住她的发根,也将她牢牢固定住,而他的右手,则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下巴,迫她张开嘴,不再是轻巧的挑拨,他用力地,惩罚般地吻她,不给她一点点喘息的余地!可伦挣扎,可她的力气都被他卷走了,不能回应,不能反击——不,不止她的力气,还有她的思想,她的情绪,她整个人都僵死在这不可一世的吻中了……
在她真正晕厥过去前,他放开了她,她踉跄后退,想要逃,双腿酸软得微微发抖,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她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法老却是惊人的平静,漠然望着她。她听见他咬牙切齿地在说:“愿神明惩罚你这没有心的女人!”
这话让她刹那间心如刀割,痛得呛出泪来。连支撑她站立着的最后一点意志,也因这痛苦而消失殆尽,她跌坐在莲花池边,被那耀眼的水光混淆了泪光。他却连伸手扶她都不愿意,掉转头大步离开了。
第 17 章
闭着双眼躺在河堤上,果实累累的椰枣树在她左耳边密密排开,哗啦啦的尼罗河水就在她的右耳畔滔滔流过,树木消弭了外面的嘈杂,凉风携卷了水的气息,一阵一阵拂过脸颊,夏夜的酷热都被这风吹散了,布满星星的夜空蒙住了视界,那坦荡荡的惬意从心底弥漫开来,悠悠然透出一口气,终于有了种豁然明朗的舒畅。
她带了一小罐酒来,不知道是什么酒,只让侍女去取了最烈的那一种,巴不得喝一口就能让自己醉生梦死。她在酒罐上系了条细绳,一端栓在自己腰上,另一头浸在流动的河水里,想让烈酒汲取那点凉意,喝起来可以顺口一些。
“云翩翩……不要害怕……”
风捎来了一句零落的话,听起来仿佛有个男人就要倾诉衷肠。可伦本来很希望整个夜晚都可以在这里静享独角戏,但别人似乎并没猜到她这个愿望,在椰枣树的那一头,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应答,带着颤音,隐着恐惧。
“……是……少将军……”
“不要害怕!云翩翩,”那个男人温和的语调听起来真是叫人觉着心定,“和我说说话吧!我们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云翩翩?”
当他呼唤女孩名字的时候,真是温柔得荡气回肠,满是真挚的期盼与恳切的怜惜。只听女孩悠悠叹了口气,好象把灵魂也一齐叹出了身体,留下的空荡荡的回答,听起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三年了,少将军……”
“你想念我了吗?云翩翩?”
女孩再叹口气,幽幽说道:“想念,太花力气了,布巴斯提司,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