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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鲁斯大神官一怔,立即问道:“告知法老了吗?”
“已派传令兵往孟菲斯去了!据说那个‘未知’是个很奇异的女子,圣庙的僧侣们不敢拦她,已经让她离开圣庙了。”
“她是怎么出现的?!如何确定她就是预言中的‘未知’呢?”
“大神官!她可是从‘神之居’中走出来的啊!!”
从“神之居”中走出来的!?
这么说——她竟是从神那儿来的吗?
“那些家伙为什么不拦住她?”纳鲁斯大神官急忙吩咐道,“立刻派人出去,一定要把‘未知’找到!她不会走远的,给我一处一处的搜!”
“大神官!”说话间又有侍从奔来回禀,“传令兵来报,法老未及抵达孟菲斯即已折返,并且没有选择水路,直接带领护卫队经由陆路返回!”
“他并不惧怕这个凶兆啊!”纳鲁斯大神官在心里说,“他甚至急不可待的想要捕获她!这么说,对于佩特拉的预言,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为了藐视底比斯的主神祭,他才特意前往孟菲斯祝祭!——这么说,他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
想到这儿,纳鲁斯大神官将权杖重重一掷,“阿奇!”他大声说,“备车!前往卢克索圣庙!”
卡纳克和卢克索的巨大圣庙,是百门之都底比斯的中心,在此生活着底比斯三分之一的民众,尼罗河从城市西边流过,向城中延伸出无数条运河,灌溉着农人的田地和贵族的花园。浅滩中有鳄鱼出没,水中潜伏着河马,沙漠来的风,吹过河面,纸草丛随风而摇曳多姿。
可纶坐在一株树下,因为树上挂满了一大串一大串红色的果实,她有限的植物知识告诉她这是埃及常见的枣椰树。吃完了背包里随身携带的饼干和矿泉水,她不得不开始考虑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下一顿怎么办?
她的生物钟有些混乱了,从晚上8:30突然之间来到下午3点间,然后在兴奋中过了一夜——确实是难忘的一夜,像任何游玩的人一样,只会抱着玩耍的心态来看待周围的事物,她坐在久仰大名的尼罗河边,欣赏古埃及的月光,想象埃及艳后的模样。迷糊中睡去又醒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来到异世界的第二天了。
过去也曾听闻过,时间就像一条平静流动的河流,在暗流涌动处也有旋涡出现,若不小心被卷入,可能就会被带离自己所身处的时空,而来到一个未知的世界。比大多数人都要幸运的碰到这个时间的旋涡而来到古埃及,可纶在激动过后,有点犯愁,要如何回去呢?是不是再回到那个神庙的房间就可以了呢?万一回去了不能再来怎么办?毕竟还有很多东西没看过没玩过,看一次尼罗河的月亮就回去那也太浪费了。
那么就留一段时间吧,她这样决定。
她用空空的水瓶装了一点干净的尼罗河的水,顺便喝了一口,第一次喝埃及之母尼罗河的水,虽然是没有漂白粉和净化剂的味道,可是那种水腥气也蛮难闻的。
在水流进嘴中的那一瞬间,可纶感觉到了一点变化。在无人的河岸边,她体会不出这小小变化的力量,可当她背着行囊一路走到热闹的集市时,她终于意识到了,这第一口难喝的尼罗河水,居然让她神速间获得了溶入埃及的钥匙——语言。
渔夫起网时的吆喝,商人响亮的叫卖,妇女们喋喋不休的讨价还价,她统统都能听懂了!她喝的那一口真的是尼罗河水吗?那她离开时一定带一大桶回去,准保比语言学习班更受欢迎。也许神在那一刹那授予旨意,给了可纶埃及的语言力,想让她有一颗埃及人的心吧!
慢慢走在集市上,相对而言装束怪异的可纶,赢得了相当的回头率,人们不无好奇的打量着她,同时又忙不迭地回避她。
可纶从包里取出相机,本来想拍两张以兹纪念。但就在这时,她听见好象有谁在叫喊,喊声直冲她的方向来,而且还混杂着马蹄声。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流迅速地分散开来,可纶随着众人避在一边。很快便有一大队的人马出现在眼前,他们戏弄似地追着一个疯狂奔跑的人,他是那对人马的猎物吗?那他可倒大霉了。
这猎物显然已经精疲力竭,步履越来越琅跄,有好几次他高举起双臂,指尖在半空中痉挛般地抽动,仿佛奋力攀上神明救助的手。在最后一次挣扎后,他骤然扑倒在地,手脚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血,从他干裂的唇角慢慢渗出来。
此时马队放慢了速度,为首那匹黑马上的少年首先停了下来。
“死了吗?”他问,却又不等随从回答,手一挥,一条乌黑的鞭子飞了出来,“唰”地一声甩过半空,鞭梢狠狠抽过那可怜人的脊背,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少年回握住鞭子,姿势很漂亮,看来是经常摆弄鞭子的战车兵。他扬起一抹得意洋洋的微笑,“好了,我们……”他这样对他的随从开口说道,可就在这时,不知哪里突然闪出一道强光,他的马立刻受惊地踢动前蹄,差点没把他掀下去。
少年紧攥住缰绳,稳住了坐骑。慢慢掉转目光,朝光源来处望去。
于是,他看见了可纶。
“一个女人。”他说,带着惊奇和轻蔑,扬起眉,漆黑的眉毛下是一双漆黑的眼睛,那目光——海般深沉,刀般锐利。
事实上她还算不上是个女人,不过一个小姑娘罢了。这个惊扰了他还不自知的姑娘手了拿着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刚才发出强光的就是那玩意吗?
“真是难得一见的残酷!”可纶低声说着,收起相机,想要离开。可在她迈步之前,那个少年就策马拦在了她面前。那匹马,和它那个暴君主人一样威风凛凛的黑马,倒真把可伦吓得后退了一步。她仰脸看他,猜想他是不是哪个骄横的贵族之子。同时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好象做错了什么事等着受罚一般——可是真见鬼,她只不过拍了张照片——难道光天化日之下拍照也是被禁止的?
两人彼此间衡量了一下双方,都没有结果。
“你想干什么?”可纶不客气地问他。
“一个没有臣服之心的女人。”少年下了一个判断。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可伦,面无表情,只是在他那双深沉的大眼睛里,光芒闪动,忽而愤怒,忽而好奇,忽而诧异,忽而又象是有些赞赏。
“刚才你——说什么?!”他冷冷盯着可纶,问道。
“没说什么,一点个人见解,你完全不必介意!”可纶回答,她不想惹麻烦。
“我介意!”少年说,“收回你的话!”
说出口的话怎么收回啊?她觉得好笑,“怎么收回?是不是说一句‘我收回’就OK了?”
少年盛气凌人的表情表示他绝不是在和她开玩笑,“承认自己的口不择言,并乞求我的宽恕!否则,你将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
“我不!”她想都没想就这么硬碰硬的顶了回去,“我又没有说错,干嘛要请求你的宽恕?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再说了,这个被你追逐的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即使他有犯罪,我想也应该交给法官处置……”
“他什么罪也没有犯过,连一件错事都没有做过!”少年打断可纶的话,断然回答。
“那你追他——只是为了好玩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个声音在心里对可纶说,认清现实吧,古代世界的残酷是你所不能体会的。
听了这话,少年身后的人嘴唇一动,想要辩护什么吧,可是少年手一拦,阻止了任何粉饰,笑嘻嘻地补充说道:“这样追他,很有意思。如果你玩过,也会喜欢这游戏的。”
说真的,他这笑嘻嘻的样子反而让可伦觉得害怕。她猜想自己是不是碰上了一个地道的无赖。
“埃及那么多的神可都在看着你的罪行呢!”可纶仰脸盯住他,感觉自己成了正义之神的使者,可以理直气壮地在这里教训人,“或许你家世显赫,可你也一样要为此而受到惩罚,你自求多福吧,再见!”
她想要撤离,但在她转身之前,少年立刻又拨弄马头,再度拦在了可纶面前。
他不想让我离开!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指责,也丝毫不为自己将要受的惩罚而感到害怕,仿佛躺在地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甚或一粒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的沙子!
可纶很生气,可是神没有赐给她好斗的天性,而她的正义感,也不够支持她抵抗这一大帮子人。恐惧感从心底升上来,可纶不得不尽全力将它压制住。
“受谁的惩罚?法官?”少年退开几步,唇角牵起,他居然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了!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可纶忿忿的想,这可恶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