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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晖侧身避开,格住冉少阳的手,冉少阳只觉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而来,明白遇上了高手,收了掌力。却听萧晖道:“前辈莫要动怒,确实是我害了雪儿,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的下落,摄心丸的毒三个月后就无法可解,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两个月。若雪儿有什么不测,我自然也不会独活在世上。”
萧晖这几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冉少阳见他坦然承认,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心头不由一怔,明白眼前这少年是堕入了情网,叹口气,这两人之间的恩怨,还是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便道:“那你还不快去找他,愣在这里干什么?”
萧晖施了一礼,转身便走,冉少阳忽唤住他:“等一等!”
萧晖回过头来:“前辈还有何事?”
冉少阳道:“我想起来了,我有个至交好友,姓崔,是有名的神医,住在离此地以东一百里的万源谷,我这就去找他,他定有办法。你找到雪儿,若时间来不及赶去幽冥山庄,便直接到万源谷来。”
萧晖道了谢,下了龙蓥山,回想当时送雪儿的人往返走了二十余天,若路上没有故意耽搁,方向不相差太远的话,应在龙蓥山方圆数百里以内。于是便到一集镇上,找到画师画了雪儿的像,一处处找过去,每到一处,又花钱雇些人在百里内分头寻找。
这样找了有一个月,萧晖身上的银子用光了,便顺手牵羊去赌场捞了一票,但戴雪还是毫无下落。萧晖暗想雪儿的容貌俊秀,粉雕玉琢,见过的人一定过目不忘,既然没有消息,那定然是不曾来过。眼看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萧晖心急火燎,却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每念及雪儿很可能是已经被韩知韦的人害了性命,萧晖就恨不得马上能将摘星阁夷为平地。但未亲眼所见,自然不肯死心。
这日萧晖来到留州,留州是这方圆数百里内最繁华的城市,照例到各处客栈去打听,又找了些堂倌小二脚夫之类帮忙。到了傍晚,却有一人来找到萧晖,说他曾见过戴雪。
萧晖急忙问道:“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那人嘿嘿一笑,“在下姓陆,是帮寻芳楼采办货物的,一个多月前,楼里新来个小倌长得很象画上这位公子……”
“寻芳楼?那是什么地方?”萧晖打断他,隐隐觉得不妙。
“公子不是要找小倌吗?怎么连大名鼎鼎的留州寻芳楼都不知道?那可是这方圆数百里内最有名的一处青楼啊!”来人说得眉飞色舞。
萧晖听到“青楼”两字,人已经跳了起来,天!雪儿怎么会落入那种地方?揪过来人,声音不觉都变了调:“那寻芳楼在哪里?你快带我去!”
那人本是打算来找萧晖讨赏的,不料还没说上几句,萧晖就已变了脸,只好自认倒霉,不敢怠慢,急忙将萧晖领到城东的寻芳楼。那寻芳楼是一栋三层高的楼台,连着一大片花园,此时华灯初上,未到门口,已听到处处笙歌,阵阵笑语。萧晖直冲进去,老鸨出来迎接,未及开口,已被萧晖抓住,摸出戴雪的画像来:“你这里可有此人?”
老鸨看了一眼,忙赔笑道:“爷来得不巧,这位小哥本是老身一个多月前买下的,但还没来得及接客,就被人赎了身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萧晖手上加力。
“这……”老鸨还在犹豫,萧晖略用力顿了顿足,一声轻响,地面的青砖已碎了好几块。老鸨脸色发白,不住发抖:“是……是被逍遥派的门主施君带走了。”
萧晖暗叫一声苦也,原来这逍遥派传说是住在东海上的逍遥岛上,而东海距此还有六、七百里,海上还不知有多远,这一来一去,又要耗费许多时日,要到幽冥山庄找冷焰是肯定来不及了,能否及时将他带到万源谷崔神医那里去碰碰运气也未可知。但无论如何,总要尽力一试。萧晖又问了买下雪儿时的情形,果然是韩知韦的那两个徒弟。听完不由后怕,为了图这几百两银子的卖身钱没有杀掉雪儿。知雪儿并没有沦落风尘,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怒气稍平,将老鸨掷在地上,走出门去。
好在这留州贸易发达,常年有良马交易,萧晖换了匹上等的好马,连夜赶往东海。等到了东海岸边,也已经两日后了。这时海上正在下雨,风浪甚大,不能行船,萧晖站在海边,任风雨袭来,浑身湿透,他却全然不觉,只是祈祷快快雨过天晴。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竟然云开日出,萧晖忙去雇船,但船夫一听说是去逍遥岛,都摇头不肯:“那逍遥岛不许旁人擅入,外面闯入的都有去无回,我们打鱼都不敢靠近十里以内。”萧晖好说歹说,付了五十两银子,才总算有条船愿意载他去。
这天天气正好,天蓝海碧,到逍遥岛又顺风顺水,坐船行了三个时辰左右,远远地看到前方有个大岛,船夫却停下不肯走了:“客官,前面那岛就是逍遥岛了,我不敢过去了,公子自己想办法游过去吧!”
三十一
萧晖的气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游过去?简直是岂有此理!我雇船做什么?你要不去,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那船夫只好又走了一段,见岛越来越近,无论如何也不肯走了,连连摆手,急得汗都出来了:“公子,我实在不敢去,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敢去,要不我把银子退你,我载你回去吧!”
萧晖见这船夫年纪已近六旬,也不能太过逼迫,只好叹了口气,脱下外衣,把包袱和长剑拴在脖子上,扑通一声跳入海中,奋力向逍遥岛游去。
好在此处离岛已近,游了一阵,忽听得头上有人问:“你是何人?竟敢偷入逍遥岛!”萧晖一看,自己已被几条小船包围了,接着船上跳下来七、八个人来捉萧晖。萧晖武功虽高,无奈不熟水性,威力大减,而这几人皆似浪里白条,在海中更如鱼得水,萧晖抵挡了一阵,还是束手被擒,被人捉住手脚抬上船来,赤条条剥光,用浸过水的麻绳绑了。萧晖又羞又恼:“这种狼狈的样子,怎能去见雪儿?”复想:且等上了岸再做打算。
甫一登岸,萧晖大叫一声,挣断绳索,三拳两脚就将那几人打倒在地,找到自己的包裹,衣服都湿透了,萧晖无奈,按住一人,剥下他的外衣,胡乱套在身上,还没有收拾停当,突然有人怒喝道:“何等狂徒,竟敢闯入我逍遥岛,伤我门人?”
萧晖转头一看,一群逍遥派的弟子正站在身后几丈远的地方,正中两人并肩而立,右首一人约二十五、六年纪,衣着华贵,剑眉星目,丰神如玉,海风吹拂,衣袂飘飘,更显得俊逸出尘,如仙人临凡。萧晖暗想,这便应是那逍遥派的门主施君了,左边一人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神情略显憔悴,不是魂萦梦牵的雪儿是谁?
萧晖乍见戴雪安然无恙,狂喜不已,忙奔上前去,刚叫了一声:“雪儿!”却见戴雪抿紧了双唇,目光冷冽如冰,萧晖怔住,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施君揽着戴雪的腰,问道:“雪儿,你认识他?”
戴雪侧过头去,对施君微微一笑,随即恨道:“大哥,此人正是我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上回把我卖入寻芳楼,也是他派人干的!”
萧晖站在数步之外,见戴雪这一笑,恰如冰山日出,美得令人眩目,这么多年来,自己做梦都未曾梦到过他这样的笑容……但他口中吐出的这几句话却似一柄尖刀,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胸膛!萧晖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又见戴雪与施君神态亲密,手挽着手,便如一对热恋的情人,而两人相貌打扮,更是珠联璧合。低头看看自己,头发还滴滴答答地滴着水,身上套了件不合体的衣服,扣不上扣子,只乱七八糟地系了下腰带,赤着双脚,狼狈得活象一只丧家之犬……再抬头看看施君,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萧晖的胸口一阵闷痛,雪儿不但对自己恨之入骨,就自己这副形象,怕也入不了他眼吧……
施君听戴雪说完,脸色更加阴沉:“雪儿说的可是事实?”
萧晖木然地点了点头,想不出什么话来辩解,杀父仇人是确凿无疑的,而韩知韦的弟子将雪儿卖到妓院,自己虽不知情,却是看着他被人带走,也难辞其咎。
寒光一闪,施君已倏地一剑刺来,身形之快匪夷所思:“你既擅闯我逍遥岛,又得罪了我的雪儿,我须容你不得,乖乖剑下受死吧!”
萧晖这会赤手空拳,见施君来势汹汹,招招夺命,不敢怠慢,忙欺近一名逍遥派弟子身边,夺下一柄长剑,反手架格,却不取攻势,一味躲闪避让,乘空对施君道:“门主请住手,容我解释……”施君不等他解释,刷刷又是几剑,萧晖连退了五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