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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了颤栗的哀叫声:“各位定要赶尽杀绝么?在下与各位往日无怨,近日又无仇……”
一个粗暴的声音道:“少废话,有冤到阎老五那儿去分诉吧!”
武同春终于忍不住掠了过去。
土丘后,三名黑衣剑手,围住一个蓝衫书生,这书生二十多岁年纪;面目俊美,一表非凡,在三支剑下,颤栗不已。
武同春立即想起“巴氏双虎”口中的女子形穷酸,大概就是指这书生无疑了,他为什么被追杀?三剑手不用说,也是“天地会”的人。
其中之一狞声道:“别装蒜了,上路吧!”
书生作揖道:“三位行行好,积点阴功,修个来世。”
另一个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来世,来世是什么?爷们只管抓人,不管来世。无乖上路,那边有马等着,看你细皮嫩肉的挨上两剑该多没意思。”
这书生是武功不济无法反抗,还是根本不会武功?武同春悠悠然飘临现场。
书生可眼尖,大叫道:“大侠救我!”
三剑手不约而同地暴喝出声:“什么人?”
武同春稍稍扬头,一看这书生的面目十分熟捻,但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心中狐疑不已。
三剑手之一欺向武同看身前,上下一打量,道:“朋友要插手?”
队对方衣襟号志,已证明了对方的身份。武同春心知招惹上“天地会”,后果相当严重,但已经出了面,总不能打退堂鼓,想了想道:“三位是‘天地会“的人?”
“这不是摆明着么?”
“三位与这位朋友有什么过节?”
“无人敢过问‘天地会’的事。”
“可是在下已经问了。”
“那你也死定了。”
“未见得。”
“先报个名号,爷们好交差登帐。”
武同春冷哼了一声,转向书生道:“朋友,怎么回事?”
书生道:“在下也不明白为什么。”
另一名剑手大声道:“别浪费时间了,做了他带人上路。”
那面对武同春的剑手,扬起剑来,明声道:”拔剑吧!如果死得像条狗便太冤了。”
武同春寒声道:“在下不想杀人。”
那武士暴笑了一声道:“口气还真不小,看剑!”随着喝话之声,剑芒打闪,罩向成同春,身手还真不赖,气势招数,可以勉强列入一流。
剑出入杳,武同春换了一个方位,从容利落。
另两名剑手一看便知道碰上了劲敌,双双仗剑围了过来,各占方位。原先的一名上前两步,配合同伴的位置,挫了挫牙,道:“看来朋友不是泛泛之辈,先报个名号。”
武同春冷冷地道:“在下向来不提名道姓。”
三剑手用眼色互相打了一个招呼,齐齐暴喝一声,三支剑从不同方位,以雷霆之势,罩向武同春。
一道白光,从交织的剑幕中冲起,像潜龙破浪而来,惊呼与兵刃折断声齐作,人影爆开,三剑全部齐腰而折,三剑手面色衣白,窒住了。
武同春无意伤人,也不愿树这强忧大敌,没有跟踪出手。
那书生突地惊叫出声。
三名剑手迅快地退了开去,并肩而立,俯首躬身。
武同春大感惊愕,目光转处,呼吸上时窒住了。
现身的,是个浓装艳抹的半百妇人,身高体大,比普通男人还要高出一个头,目光如刃,森冷得怕人,配上她妖里妖气的打扮,简直是个怪物,一个女人,而生成这种体型,的确是罕闻罕见,武同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怪妇人目光扫向三名躬着身不敢直立起来的剑手,大喝道:“窝囊废,丢入现眼,还不与我滚!”声如果啼,十分刺耳。
三名剑手齐齐恭应了一声,如飞而去。
看样子,这怪妇人不但是“天地会”的人、而且在会中有相当的地位。
怪妇人目光移向蓝衫书生,怪笑了一声道:“小子,你敢再逃走的话,老娘便撕了你。”说空,转向武同春,龇了龇牙,道:“把你那顶破草帽拿下来,让老娘看看你的长相。”
怪人怪调,自然不足奇,像这类人,不会吐出什么好话的。
“武同春淡淡地道:“芳驾何方高人?”
怪妇人以震耳的声音道:“连老娘你都不认识?”
武同春为之一窒,他久不行走江湖,实在不知道对方的来路。就在此刻,一个极细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鼓:“这妖妇是“天地会’左护法‘魁星娘娘’!”
武同春大感惊怔,是谁以待声之法指点自己?现场没别人,难道会是蓝衫书生?可是他刚才直叫救命,会有这等能耐么?心念之中,不管三七二十一,冷沉地道:“芳驾是‘天地会’左护法’魁星娘娘’?”
怪妇人“嘎嘎!”一声怪笑道:“你这小子还算有见识!”
这一说真的对了,武同春可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号,但既为名倾武林的“天地会”护法,武功之高强,可想而知,现在他真是骑虎难下,走可能走不脱,挺下去后果难料,而更使他不解的是那蓝衫书生此刻面带微笑,毫无惧怯之容。
“魁星娘娘”又道:“你知道你将如何死法?”
武同春不假思索地顺口道:“如何死法?”
“魁星娘娘”狞态毕露地道:“老娘要把你生撕活裂。”
武同春的做性又被激发,寒声道:“有这么便当?”
“魁星娘娘”道:“老娘手下倒无全尸。”
武同春下意识地手按剑柄,硬起头皮道:“那得要看事实了。”
“魁星娘娘”森冷如刃的目光连连闪动,狞声道:“你小子见不得人,老是把帽子遮着脸?”
“见木得人”这四个字,本是一般人的常用语,但听在武同春的耳中,却大不是滋味,这正触到他的伤痛处,当下用手指一顶帽檐,露出了全部面目。
“魁星娘娘”偏了偏头,啧啧地道:“好俊的人品,但你还是活不了,老娘一向不轻易改变主意。”
话声中,举步迫向武同春。
武同春立即握紧剑柄,准备应战。
场面骤呈无比的紧张。
嘉在此刻,一个娇脆而叩人心弦的声音道:“大娘,且慢动手!”人随声现,一晃便到了场子中央。
武同春心中一动,转目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不速而至的,是一个不堪承教的奇丑女子,浓眉大眼,塌鼻厚唇,配上四方睑,那模样使人看了第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但如果不看睑,齐须子往下看,倒是个美人胎子,体态窈窕,纤浓合度,再加上华丽宫装,十足是个可人儿。如果不看人,光听声音,真会令人想入非非,可是,配上那张胜,便一切俱非,实在是造物主的恶作剧。
她称“魁星娘娘”为大娘,她是什么身份?“魁星娘娘”生就的穷凶恶极相,但见了这丑女,却态度大变,尽量装得温和的样子说道:“小妞,人在那儿,你看着办吧!”
丑女目光扫向蓝衫书生。
蓝衫书生打拱作揖地道:“姑娘,你就放过在下吧!在下只是个穷秀才,根本就不值姑娘一顾。”
武同春大感困惑,摸不透双方是怎么回事。
丑女不答腔,目光移向武同春,看了又着,突地笑出声来。
武同着一拉帽檐,遮住视线。
丑女如蓝衫书生一摆手,道:“你走吧!姑娘我不想再看到你。”
蓝衫书生如逢大赦,再次作揖道:“姑娘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说完,急急奔离,像逃避瘟神似的。
“魁星娘娘”大声道:“小妞,你这是怎么回事?”
丑女桥声道:“放他走呀!”
“魁星娘娘”吐口气,道:“你费了这么大力气找他,现在却又放他走,什么意思?”
丑女扭怩作态地道:“大娘,俗语说……物怕比,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一比就比下去了,那穷酸俊而不英,没有男子气概。”
“魁星娘娘”皱眉道:“怪事,你不是爱他爱得发狂么?”
丑女“唔”了一声,道:”大娘,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说着,朝武同春一努嘴。
“魁星娘娘”哈哈一阵大笑道:“大娘我明白了。你是见了鸡便不吃肉丑女娇嗔道:
“大娘,你这话说得人多难为情嘛!”
肉麻当有趣,听得武同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也明白过来,这五女是出来拣丈夫的,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早知如此,说什么他也不会插手管这闲事。
“魁星娘娘”沉声道:“小妞,你先别高兴,看这小白脸年纪不小,少说也有二十六七岁,说不定他早已有了……”
丑女大眼一翻,撒娇似的道:“大娘,你问问他嘛!”
武同春忍耐不住了,身形电弹,一惊数丈,就在他身形一起一落之间,一个巨大的身影已烂在他的面前,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看来脱身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