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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刺耳的妇人声音道:“是有些像!”
武同春心头大震,同时也隐泛杀机,不必回头,他知道来的是“魔音女”和“魁星娘娘”,这实在是冤家路窄,如果不是这丑女,就不致落得今天的下场,她实在是罪魁,心念中他仍走他的路。
“魔音女”的声音又道:“大娘,叫住他!”
“魁星娘娘”道:“我说宰了他!”
“什么,宰了他?”
“你还不死心?”
“我……是有点舍不得。”
“有那不要脸的插脚,你得不到他。”
“可是,……我……”
“天下英俊的男人多的是,大娘我负责替你选一个。”
“大娘……”
“你不死心也得死心,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得不到的东西使毁掉,不能让别人是到,你是争不过她的。”
“我不信!”
“咦!你怎么又改变了主意,令主下可杀勿论,是你请的令呀?”
“魔音女”默然不语。
“魁星娘娘”暴喝一声:“站住!”
武同春止步,因行阵阵加速。风声飒然,“魁星娘娘”和“魔音女”趋前拦在头里,一看,齐齐惊叫出声,“魔音女”吐口气,道:不是他!
“魁星娘娘”扫帚眉一翘,道:“恶心!”
武同春杀机浓炽,他目前足够力量毁掉这一老一少,转念一想。硬把杀机器压了下去,如果出了手,又将成为“天地会”的死敌。这对寻找许中和是一项阻碍,等许中的事了断,再找对方算帐不晚,于是,他紧紧抿上了嘴。
“魁星娘娘”皱眉打量了武同春几眼,阴阴地道:“你什么来路?”
武同春强忍住一口气,冷声道:“鬼脸客!”
“魔音女”脆笑一声道:“‘鬼脸客’,名如其人。”
武同春有意地道:“姑娘的声音动听极了。”
“魔音女”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你耳朵还不赖!”
“魁星娘娘”道:“‘鬼脸客’,没听说过,来路?”
武同春道:“还有什么来路?”
“好好回答老娘的问话。”
“在下出来找老婆的。”
“什么,找老婆,你老婆跟小白脸私奔了?”
无意的一句话,却击中了武同春的隐痛,凝碧与许中和的无耻行为,又涌上心头,眸中不自禁地闪出杀光。
“魁星娘娘”又一皱眉,道:“你小子好凶的目光,是不是老娘说对了?”
武同春没好气地道:“错了!”
“魁星娘娘”怪叫道:“什么,老娘猜错了?”一顿,又道:“你说,是什么意思?”
武同春信口道:“在下说找老婆,是要找个女人做老婆。”
“魁星娘娘”哈哈一笑道:“凭你这副德性。胆子小的女人准会被吓死。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做老婆?”
这一笑,涂满脂粉的多角脸,现出了无数的沟渠。
武同春故装不知被对方调侃,一本正经地道:“当然是要找一个才艺容貌双绝的。”
“魔音女”噗嗤笑出了声来。
“魁星娘娘”哟了一声道:“好小子,你倒是一厢情愿,大白天里做梦,你不撤泡尿照照自己?”
武同春瞪眼道:“你是在骂人?”
“魔音女”抱着口道:“大娘,让他走吧!”
“魁星娘娘”一摆手道:“你走吧!看着你这副德性心里难过。”
武同春故意怒目瞪了对方一眼,举步离开,心里想道:“你难过,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魁星娘娘”望着武同春运去的背影,突地一拍手掌道:“小姐,有了!”
“魔音女”道:“大娘,什么有了?”
“魁星娘娘”道:“那小贱人凭着狐媚子,专坏你的事,大娘我一想起来就有气,我想个办法出这口气,要那小贱人这辈子慢慢地消受……”“魔音女”挑眉道:“大娘有什么好主意?”“魁星娘娘”故作神秘地道:“这是从‘鬼脸客’身上想到的……”“魔音女”双睛一亮,道:“嗅!大娘,你快说出来嘛!”“魁星娘娘”凑近“魔音女”耳边低语了一阵,然后道:“怎么样?”“魔音女”脆笑了一声道:“妙,妙极了真亏大娘想得出来,他还没走远,我们追他……”先要设法摸清底,然后再找机会行事,做了,就得使他成功。”
“魔音女”踌躇道:“如果爹不照我们计划呢?“魔星娘娘”道:“傻丫头,还有你娘呀!她一出面帮腔,何愁事不成。”
“魔音女”咬了咬牙,道:“好,就这么办!”
乌云密布,雷声隐隐,空气中带着浓浓的泥土气息,大雨快来临了。
武同春望着那似乎要压到头顶的天空,急于要找个避雨的地方,但眼前连户人家的影子都没有,他展开身法急驰,轻灵快捷如影如风,这是他出山后第一次施展身法,连自己都感到惊奇。
“沙!沙!”像碎石子击打地面,这是暴风雨的序幕。
路旁出现一座丛林里,隐露飞檐,看样子是间庙宇,他毫不迟疑地飞风般飘了去。
果然是座大庙,庙门敞开着、不见人影,堪堪冲进庙门,大而密的雨滴挟呼呼风声暴酒而下。
迟片刻,便将成落汤鸡。
朝大殿方向一看,冷冷清清,看起来是座少香缺水的穷神庙,这样也好,一个人落得清静,省得受那些奚落的眼光。
暴雨如幕,遮挡了视线,他拣了个不飘雨的地方坐下来。
倾盆大雨,似要冲尽大地的一切污秽,白而炽的电芒闪过,随之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窗门格格作响。
来得急,去得快,乌云随风飘散,雨停了,露出一抹红红的残阳。
武同春信步走上殿廊、朝殿内一看,几乎惊呼出声,殿梁上,高吊着一个人,双脚离地至少有六尺。
是什么人来这冷庙里悬梁自尽?武同春走近门槛边、看清了悬梁的是个父土装柬的中年人,一个父土之人竟会吊得这么高?再一看,觉得不对,他看过自缢的人,突眼吐舌。脸孔发紫,而这上吊的,口限紧闭,样子十分安祥;一点也不可怖。
是被杀之后吊上去的么?不见血,神色安详,如何致死的?摹地,一阵马嘶之声传自庙门,接着,数条人影涌人,从衣着号志,一眼便可认出是“天地会”的人。
武同春欲待走避,但已被对方发现,只好站着不动。
四名武士上了殿廊,其中之一喝问道:“什么人?”
武同春背立着,冷声应道:“避雨的!”
另一个道:“转过身来!”
武同春徐徐转身,四武士“呀”地齐齐惊叫一声。
其中一个道:“你是人是鬼?”
心火直冒,武同春寒声道:“是鬼的话,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另一个怒哼了一声道:“好小子,嘴皮子倒是满硬的,你是活腻了!”
武同春哼了一声,没开口。
四武士之一突然发现了殿梁上悬吊的人,怪叫一声,冲了进去,栗声道:“胡堂主!”
武同春暗吃一惊,吊挂的竟是“天地会”的堂主。
另三名武士拥近一看,齐齐惊叫出声,面色如土,六只眼全直了,盯牢在吊挂着的胡堂主尸体上。
进人殿中的武土,似是四人之首,厉声道:“别放走凶手!”
三武士惊觉过来,立即散开各占位置,长剑随之出鞘,武同春退后两步,心想:“又碰上倒媚事!”
为首的武土面对武同春,喝问道:“人是你杀的?”
武同春反问道:“你看见在下杀人?”
“现场只有你。”
“在下说过是来避雨,也刚刚才发现,谁知道他是什么事想不开上吊。”
“胡说,不是上吊的样子。报上你的来路!”
脚步声传,又有三个人入庙,为首的干瘪瘦长,黑衫飘飘,手提竹节钢鞭,后随两名武土,一点也不陌生,赫然是“天地会”巡监司马一夫。
司马一夫边走边喝道:“什么事?”
步速极快,话落人已到了殿廊,武同春的面孔,使他变色。
为首的武士上前打了一躬,手朝殿内一指,道:“禀巡监,胡堂主悬尸殿梁,弟子等来时,发现这疤面的在此地。”
司马一夫眼中碧芒暴闪,飘身人殿,看了看,耸身飘起,捻断了绳索,把尸体接住放落地面,看了看,怪叫道:“是死了后吊上去的!”
只一晃,到了武同春身前,狞笑道:“你是什么人?”
武同春目前不想生事,平静了一下情绪,沉着地道:“在下是避雨的。”“什么来路?”
“鬼脸客!”
“鬼脸客?没听说过……人是你杀的?”
“不是!”
“谁杀的?”
“不知道。”
“你敢再说一句不知道,本座便劈了你。”
武同春强忍着道:“人命关天,要在下胡乱承认么?”
司马一夫略作沉吟,抬手道:“仔细检查致死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