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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再犹豫,必须争取更多时间,如被荷花发觉,便走不了。
于是,他结束一番,带上霜刃,越窗而出,四顾无人,迅快地接近槐树,攀援上去,藉横枝跨上墙头。然后跃了下去,疾步越过旷野,进入山林,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回身遥望“黑纱女”所住的小屋,突然想起了爱女遗珠。
遗珠,是凝碧遗留在世上的一颗珠,父女已两年不见面,“黑纱女”硬生生把父女分开,算是报复手段之一。
骨肉天性,武同春不由潸然泪下,爱女可能就住在目力所及的小屋中,然而咫尺天涯,不能相见,甚而,从今以后,会是人间天上。
他想在了愿之前见爱女最后一面,仅止于想,他挪不动脚步,他知道一回去便难再脱身。
想见爱女的意念,像毒蛇在噬咬他的心,他又一次经历内心滴血之苦。
“遗珠,爹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爹是个罪人,孩子,别了,你……会好好活下去的,会长大,知道了前情之后,也会恨你爹……”
他喃喃自语,最后变成了吗咽。
木立了不知多久,他还是含着泪离开,他非走不可。
虽然他失去了功力,但健硕仍异于常人,并不以山行为苦,只是在心理上负荷极重,以一个高手而骤然失功,那份感受,非局外人所能想象。
一路凄凄惶惶,黄昏时分,他已奔行了数十里。
正行之间,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岭脊线上兀立着两条身影,他立即止住脚步,在目前情况下,他不能牵连或招惹任何事情。
身影十分眼熟,颇不陌生,这又勾起了他好奇之念,好奇之念一兴,便无法遏止,这是武林人的通病。
于是,他悄然向前移去。
距离拉近,定睛细望之下,不由大为讶异,两条相对的人影,赫然是方桐与“萍踪剑客”宋天培。
方桐化名童方,加人“流宗门”,目的就是要伺机向宋天培索讨不共戴天的血仇,现在双方在荒山里单独相对,方桐会采取行动么?话声传了过来,只听宋天培况声道:“童香主,成败在此一举,你必须在十日之内要安排妥当。”
武同春心中一动,方桐已经当了香主,宋天培命令他安排什么?方桐答非所问地道:
“宋掌令,这是个好地方,也是好时辰。”
宋天培错愕地道:“童香主,你在说什么?”
“我说好地方,好时辰!”
“什么意思?”
“我要告诉你一个你想象不到的秘密……”
“秘密?”
“是的!”
“什么秘密?”
“我俩之间,有一个要横尸此地。”
宋天培向后一退身,采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稍安毋躁,我一说出来你就明白。”
暗中的武同春不由狂激起来,他知道方桐要开始向宋天培索血,而他目前没有功力,无法援手方桐。
宋天培阴险狡诈,功力惊人,万一方桐不是他对手,他丝毫也帮不上忙。
宋天培阴阴地道:“说说看?”
方桐一字一句地道:“此时,此地,有人要向来掌令讨一笔帐。”
宋大培目芒大张,大声道:“谁?”
方桐寒声道:“就是在下!”
宋天培连退三步,手按剑柄,厉声道:“你?……要向本人讨债?”
“不错!”
“什么债?”
“人命债!”
“你到底是谁?”
“现在告诉你,本人方桐,‘铁心太医’的嫡孙,先父含恨地下已经十几年,别的,大概不必重提了。”
“你……你是姓方的……”
“呛”地一声,方桐长剑出鞘,咬牙道:“宋天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哈哈哈……”宋天培狂笑起来。”
久久,宋天培敛住笑声,狞声道:“想不到你小子怀此目的而投入本门,很好,你自己揭了开来,既然你已经等不及,宋某人该成全你!”
话声中,跨步向前迫近。
方桐厉声道:“拨剑!”
宋天培意带不屑地道:“要杀你不必动剑,倒是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么?”
“宋天培,你最好是亮剑,凭真世实力,一决生死。”
“本人说过不必!”
“你倚恃飞芒暗器!”
“不管倚恃什么,只要能成全你的志愿就成。”
“那你会失望!”
“失望……什么意思?”
“你会在施展暗器之前倒下。”
“那我们就试试看……”
武同春深知宋天培暗器霸,方桐很可能无法如愿,情急智生,冒走险招,脚步一挪,冷声发话道:“且慢动手!”
方桐怀宋天培大感意外,估不到近旁竟然还有人。
武同春故作从容,缓步迫近方桐一看是武同春,大喜过望,张口欧呼,想了想,又闭上嘴没吭声,他不想暴露双方之间的关系。
宋天培却脱口叫出声:“无情剑客!”
武同春横提霜刃,隔丈许立定,冷沉地道:看来两位是想用生死之搏?”
宋天培目芒一闪,道:“武老弟是路过?”
武同春淡淡地道:“不错,是路过!”
宋天培略一沉吟,道:“武老弟,这是本门中的家务事,你……不会插手吧?”
微一芜尔,武同春道:“在下没说要插手,不过……”
宋天培道:“不过什么?”
武同春神色一正,道:“阁下方才说是家务事,但据在下刚才无意听到的。却不是这回事,在下一向最不喜是非不明,虚言诡语……”
方桐乘机道:“武大侠,在下索讨的是不共戴的血债。”
“噢”了一声,武同春道:“这就是了,在下既适逢其会,正好作个见证人,不过问谁是谁非,只愿见两位照江湖规矩,作公平的决斗。”
宋天培寒声道:“武老弟能不过问么?”
武同春不假思索地道:“在下说过,既然适逢其会,站在武士的立场,不得不见证公道二字。”
宋天培道:“公道二字何解?”
武同春道:“各凭艺业,作公平的决斗,分胜败或见生死,是两位的事。”
方桐挫了挫牙,道:“很好,就请武大侠作个见证人。”
武同春沉声道:“既然接受在下作见证人,有句话说在头里,决不许任何一方使用暗器或其他阴手!”
宋天培暗暗切齿,但他对武同春的身手,知之甚稔,不无顾忌,当下勉强笑了笑,道:
“武老弟,寻仇报复,志存生死,作见证人怎能限制当事人武功范围?”
武同春凝声道:“志切父仇,而又能公开挑战,这是光明之举,表示这位老弟尊崇武道,在下岂能不维护这正道之风。”
宋天培道:“如果有一方使用其他手法呢?”
武同春煞有介事地道:“那将在本人无情霜刃之下亡鬼!”
他这是虚张声执,如果宋天培真的施用独门暗器,他是无能为力加以阻止,他希望在公平决斗之下,方桐凭他祖父苦心孤诣造就之余,能完成报仇夙愿,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万一被宋天培看出他失去功力,后果便不堪设想。
宋天培有他的想法,由于方桐平时不敢暴露真正的功力,在他看来,凭手中剑也定可取方桐的性命,所以并未坚持。
方桐一扬手中剑,道:“宋天培,亮剑!”
宋天培缓缓拔出剑来,片言不发,随即摆出架势。
双方略作对峙,便告出手,双方都志在取对方性命,是以一出手便是惊人的杀着,令人动魄惊心。
几个照面之后,宋天培又觉察情况不对,方桐的剑术大大出乎他想象之外,这证明方桐平时是蓄意藏私,事态严重,他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又由于武同春的不速现身,强作见证人,更使他疑惧不安,如果武同春是方恫一路的,他今天将凶多吉少。
激烈的搏击在持续着,暂时看不出高下。
武同春一直是心怀忐忑,如果方桐不能诛仇,便只有睁着眼看他被杀,他毫无办法。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生死之搏进人疯狂状态。
强烈的复仇意志支持着方桐,如果错过了今天,一切将会改观,所以他半丝不懈,百招之后,宋天培渐落下风。
武同春心中窃喜。
任何武人,在不能克敌之下,本能上便求自保,此刻,宋天培的观念,便是退而求保命,但他并未完全失去主动。
又过了五十招,方桐的攻击失去了先前的锐厉,而宋天培却已呈不济,险象环生,生死之数,已露出端倪。
一声厉喝,挟以一声凄哼,宋天培挨了一剑,在生死交关的情况下,他已不再顾忌武同春了。
情急就会拼命,他不甘心死在方桐的剑下,就在扶创,一轮猛攻之,他突地弹退数尺,探手入怀……方桐电朴而进。
宋天培抽手上扬……武同春忘形地暴喝一声,手中剑疾刺而出,由于宋天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