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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进去的人,有谁得到过好的收场?
全族人死在我的面前;秦玉楼死在我的剑口;落艾死在我的怀里,现在秦宇楼又死在我的剑下……血满双手的我好怕下一个孤独而去的就会轮到我,我真的怕,我会如此绝望的死去,甚至没有一个人为我收尸!
这次,我是真的觉得累了。
我不想再陷入尔虞我诈的江湖纷争,不想再拼命去猜测别人的眼神别人的心,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活着,开心的笑,痛快的哭。
就像一只残破的蝴蝶,曾经以为可以一直飞一直飞,却突然飞不动了,残破的翅膀再承载不住雨打风吹,它只想找到一朵花,合拢翅膀,永远地停靠下来,不用在暴风雨中单薄地挣扎在死亡线上……
真的可以这样吗?我想了很久很久……
一路上我们赶路的速度很快。再过一天,大概就能到双犀宫了。
林花著雨燕支湿,水荇牵风翠带长。
淡烟飘薄,密叶成幄,波暖银塘,涨新萍绿。
我静坐在飘萍的暖池里,周身一股暖流慢慢地注入我身体。对面,是夕温润如玉的脸。
“今天差不多了,你已经得到第六层内力了。”夕缓缓睁开眼睛,收起双犀璩递给我,绿萍之上,他的锁骨间凝着几滴水珠。
我点点头。
他站来转过身,款款涟漪步走向池边,雪白如玉的纤背赤裸在微风里,水顺着那盈弱柔和的线条往下滑至股勾。他纤纤玉手轻勾,掂起池边的浅绿薄衣,轻轻披在身上。
上岸,转身,弯腰,双眼微微勾起,似浅醉醺眸,夕向我伸出手:“芍儿,上来。”
我拉住他的手,轻跃而起,挑起岸边的紫衣,合拢在身上。
夕不经意地转过身,去拾我们的鞋子。我突然看见他背对着我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
“夕,你怎么了?”我一把扶住他的身体。
“没什么。”他转过身,风情云淡地微笑着,蹲下身子去拾鞋。
我的视线不觉低了下去,心却突然狂颤起来……
这么多天,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我竟然忘得彻彻底底,他在高台上受过的伤——那白莲般的右脚上,三枚流星针的伤口微微发黑,在水中浸泡过后肿得赫赫在目。
“夕!”我一下子蹲下来,愤怒地指着伤口,“这叫没什么吗?伤口都肿成这样的还叫没什么吗?你不是说这针没有毒的吗?为什么会发黑?”
他怔了怔:“芍儿……”
“告诉我!”我凌厉地看着他的脸。
他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缓缓地说:“这针的确没有毒,可是施针的人掌劲中带了毒。”
“这个毒怎么解?你为什么不用双犀璩解毒?”我追问。
“……”他不语。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瞒着我,我会很心痛的啊?”我气急败坏地冲他嚷着。
“天阳功是一种很奇特的武功,练至最上层,掌劲雄浑刚毅,出掌无毒甚有毒。所以双犀璩无法直接解毒。”夕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模糊地看着我,“我是想,等回到宫里再解毒,芍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这个毒到底怎么解?”我避开他的含糊,不容置疑地又问了一遍。
夕有些诧异地看着我,神色中有些迟疑:“要解这毒,首先要将掌劲之毒吸出来,然后……”
我立刻趴下来,二话不说将嘴凑到他的伤口处,深吸一口气,猛地覆了上去,含起一口血,抬起头,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我擦了擦嘴,问道:“是这样吗?”
夕的眼睛微微睁大,慌忙想将他的腿挪开:“芍儿,你……”
“别动!”我双手紧紧按住他的脚,“是这样的对吧。”我看了他一眼,吸了一口气,埋下头又吸出一口黑血吐到一边,然后再一口,再一口。
黑色的血渐渐地变得红润起来,直到伤口完全渗出红色的鲜血,我才停了下来。
毫不停顿,我从怀里掏出双犀璩,微用内力,双犀璩渐显通透的莹紫光亮,我将双犀璩放在他脚边,推入真气,微细的伤口如细线一样慢慢的收合,缓缓消失不见,只剩光洁的皮肤细腻如雪。
我收起双犀璩,取过夕的鞋子,递给他:“现在好了。”
“芍儿……”夕接过鞋子,却没有穿,浅绿的双眼如碱玏般看着我。
我楞了一下,抱歉地看着夕:“对不起,我刚才对你发火了。”
“没关系。”他轻轻地笑了笑,清澈的眸间柔似潭影。
空气一下子沉默了。
我突然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心无缘无故地跳快起来。
他看了看我,无声地低下头穿上鞋子,站起身来,他温和地说:“我们回去吧。”
他转过身往前走,风吹起他的薄纱轻飘,如凌波仙子般优雅曼妙。
“夕……”我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盈盈一水间,他回转过身。
“夕……”脸上突然有点温度,我看着他,轻声地说,“那天晚上你问我的问题,我考虑过了。”顿了一下,我说; “我想和你在一起。”
泉水清幽低吟,夜莺般婉转,飘浮的水雾沾湿了轻衣。
夕湖绿的眸子闪了一下,透明而晶亮,像忽然散着千万颗玉珠。
“芍儿……”夕淡粉的薄唇微启,似有些些不相信我的话。
我微笑,轻轻扬起头,掂起脚尖,吻上了夕水色缠绵的双唇,轻点若离,在他的唇口脉脉低语:“夕,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的脸轻触在夕修竹般挺立的鼻翼上,咫尺的呼吸间,他温热的气息有些烫,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眸子漂亮地像是一泓清泉,透着晶莹透亮的流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眸子……
轻轻地闭上眼,我再次吻上他的粉唇,这一次,久久的,定定的。
我忘了有多久,沉醉的亲吻间,我感觉他的手慢慢地搂上我的腰,渐渐贴紧到他身上。他温湿的唇瓣渐渐启开,慢慢地,将他的舌尖探入我的口唇,轻柔的像一丝云雾,缱绻缠绵,缠住我的舌尖,交合在一起……
垂杨绿映,浅桃浓李夭夭,嫩红无数。
氤氲飘萍的温泉岸边,一袭微紫,一袭浅绿,相拥缠绕,长吻未央。的
偶尔花絮飘落,投入一缕缕脉脉的桃花般艳丽的滟潋,惊乍起碧水中的圈圈涟漪,惊扰了尘世间一切流离的春景……
一天之后,我们终于回到了双犀宫。
隔了4个月,我还是回到了原先熟悉的地方。
只是,双犀依存,却遍地苍凉。昔日干净的小道上,现在隐隐的血迹半染石阶。三个月前,秦宇楼拿着我画的地图,带人攻入双犀宫,一场血拼,也不知死去多少生命……的8f85517967
我的心头不免有些惆怅。
天冰与银宫主已经离开了,夕的寝宫在双犀宫的另一边。
“芍儿,你还是回‘紫茗居’住吗?”夕柔柔地问我。
我眨了眨眼,牵着他温暖的手轻声说:“我想先回‘紫茗居’收拾一下,夕,这几天你应该很累了,休息一下吧,我晚上过来。”
微笑仿若柔净的晨雾,他点了点头,轻吻我的唇叶,然后转身离开。
一路踏过染血的小径,我回到了“紫茗居”。
这里,应该好久没有进来了,里面,应该早已蛛网成结、尘土堆叠了吧。
我恍然失笑,伸手推开了门。
淡淡的花草清香扑鼻,房间里罗帷舒卷,竟一尘不染。我不觉呆了一下,慢慢走进去,伸手触摸在桌沿床边,绕着房间走了一圈。
我记得……我最后一次离开,是被天冰强行带走的……那时候,我正在雕刻竹箫,已经刻了一朵芍花,那朵樱花刻得我眼睛都快凑上去了……被带走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直想着那朵未刻完的樱花,冷风却直直地灌进我的衣衫……
我被带走的时候,“紫茗居”的门应该是敞开着的吧。
看来,我离开了以后,又有人进来过了。
是,他的下一个侍陪吗?
我泛起一抹干涩的笑,那么那支竹箫呢?我记得被拖走之前,它清脆地跌落在地上……我转身仔细地找了个遍,那箫却没了踪迹……
呵呵,大概早就处理掉了吧……我摇摇头,没有用的东西,还留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却不觉得累。窗外阳光明媚,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
出了“紫茗居”,拐弯,左转。
沿着石阶漫无目的地闲逛。
双犀宫里的人真的少了很多……
前方打弯处,两个白色的身影,双双跃入眼帘,我不禁抬头望去。
一袭白影纤而妖娆,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