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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定时来这里;整理一下老爹的东西;拖一遍地;擦拭家具和灶台;不染一丝尘埃。
而毛妈最欢喜这一天;她会早早越好牌搭子;等团子到了,就开牌,招牌团子人如其名,毛妈总是能大杀四方。
可这天;团子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盛赞又气又无奈;这丫头出现的真不是时候,会吓着她的。
他不想带给她危险。
“快走!”敌人已经追至大门口,他的身上有伤,不能护他周全。
空气中是浓浓的血味,团子扑过来在他身上翻找:“你又,又,又伤到哪了?”
越急越说不好,越说不好就越急。
已经能听见巷子里的脚步声,盛赞推开她:“快走,从后门翻出去!”
盛记后面有一道水泥矮墙,连着毛家后院。
以前老爹是没在意要将墙扶高,不经意却留给了团子逃命的一条路。
家门口被围堵,这种事团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她不慌乱,推开门站了出去。
因为门窗都关着,所以显得屋子里黑洞洞的,团子半掩着门,用瘦瘦的身子挡在前面,静静看着那些人朝她跑来,问说:“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身上有伤。”
团子指着一条横穿两条巷子的小巷管,说:“往那里去了。”
三千港的巷子错综复杂,她想给盛赞争取逃跑的时间。
***
“给我搜!”领头人带着兄弟们杀气腾腾的拿着砍*刀按着团子说的路线追去。
团子刚松口气,却见那人又倒回来,脸上狞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三千港盛爷的心肝宝贝就是你吧!”
这就是为什么盛赞一直不愿意公开团子的身份,也就只有身边几人会唤团子一声:大小姐。
团子这才害怕起来,她努力镇定,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这家的女儿,你误会了。”
盛赞在屋内,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笨蛋!他在心中低骂,推开门走出去。
刚刚还在哗哗响的麻将声听不见了,家家户户关紧门窗,不声不响。
盛赞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放开她。”
遥在西区等消息的秦岚后来听闻此事,震惊过后,已探知盛赞的心。
尽管,盛赞本人还看不清迷雾。
领头人抬脚一踹,将盛赞打倒在地。
团子从不知,她的哥哥会有如此一天。
她傲气告诉来者:“没错,我是他的人,你们要抓我吗?我跟你们去。”
她蹲下,扶起盛赞,被押至西区的一个废弃仓库,手脚被麻绳捆住。
毛妈从家里探出头来,尾随至巷口,看着车子飞驰而去的方向,急忙给毛毛打电话。
三千港的大人们从不意气用事,他们会很安静的保住小命,然后另外想办法。
毛毛摔了电话大吼:“给爷*操家伙,特么的给爷全杀光!”
三千巷口的尸体很快被清理干净,毛毛回来一趟,看见盛记里他家少爷留的纸条。
那张纸条写在饭桌上,血淋漓的两个大字:毒狼。
***
海港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不断有风吹开生锈的铁板灌进来,透过门缝可以隐约看见屋外留守着五个人,团子放弃了偷跑的想法。
已经过去两天了,团子默默算着时间,怀中的人越咳越厉害,牵动腹部的伤口,脸色苍白的令人害怕。
团子从他的后背贴上去,让自己温暖的身体驱除他的寒冷。
但这样远远不够,盛赞发烧了,团子仔细看过他的伤口,虽不再流血,但已经发炎。
“水……”盛赞在迷离中呢喃,嘴唇爆裂开来,一动就流血。
团子心急如焚,低声安慰:“你刚刚已经喝过了,喝了很多,现在不渴。”
渐渐的,盛赞没有再说话,安静下来。
团子见不得这样的他,他应该是好看的,是干净的,是健康的,是一身风衣站在花树下,淡淡看着她。
一颗眼泪垂下,她顾不得伤心,将一直当做靠椅的自己的身体移开一些,盛赞顺势倒下,她对准他的唇,眼眸一眨,眼泪堪堪落在他唇上。
似有感应,盛赞抿了抿,睁开了眼。
混沌中,只记得他家团子赤红的眼,悲伤的神情。
“笨蛋。”他低语,又咳嗽起来。
这个丫头是个笨蛋啊……盛爷叹息,怎么就不知道跑呢?跟他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到头来他还要费心去担心她。
***
这时,天上下起雪来,这是三千港第一次有这样的大雪。
团子低头触碰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她高兴极了。
雪花纷纷落在地上,很快就化开,团子仰起头,看这场来不及欣赏的大雪,如获至宝。
她蹭着盛赞的身体攀爬,用发麻的双腿坚强的站起来,脚腕被捆的很紧,她需要注意不让自己摔在地上。
离可爱的小东西们越来越近,团子欢喜了一些,踮着脚伸出舌头。
下雪的天,一不留神就会被冻伤冻僵,团子就这副小狗狗样子,站了很久。
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舌头,口腔中一片冰凉,她慢慢将舌头缩回嘴里,蹲下来凑近盛赞。
盛赞此时已经靠着墙角坐起来,一直看着这样的团子。
团子嘴里的雪水化开不好说话,俯脸就要挨过去。
不料,盛赞扭开了头。
他忍着不去看那被冻红的小嘴,压抑自己饥渴的本性。
团子呆了呆,想劝,可又不能说话,只能选择将雪水咽下,然后问:“哥哥?”
盛赞说:“闭嘴。”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他不禁好笑,自己也有今天,看来是不能大意轻敌啊。
团子没有办法,只能又站起来,去咬屋檐下的一块冰凌。
如冰棍一般,舌头马上被粘住了,团子从僵硬的口中感到一丝疼痛,但她顾不得,咬住一头,将另一头递给盛赞。
眼睛水淋淋的,仿佛在说:哥哥,吃。
冰凌柱虽然细,却不算太短,盛赞接受了这片好意,偏过头咬住另外一头。
他含住,慢慢吮吸水分,很凉很冰,却安抚了他温度过高的身体。
屋外不时有走动声,团子担心那些人会突然进来。
她担心,她会死在这里。
她担心,到死,哥哥都不会知道她的心。
下了决心,她咬断那柱冰凌,飞快的亲上了盛赞的嘴唇。
剩下的冰凌被喂进他的嘴里,盛赞没有防备,就这么被偷袭成功。
“你……”他想躲,后脑却是粗糙的砖墙。
团子长驱直入,探进他的口腔,两秒后,她感觉到他烫人的口腔温度,随即用自己冰冷的小舍抚慰他。
她的舌头都冻僵了,移动时有些闷闷的疼,但却不妨碍那种诱人的柔软度。
就如一条软嫩甜美的泡泡糖,让盛赞在抗拒中无比清晰的记住了这种感觉。
“阿赞。”她轻唤。
她第一次这样轻柔的唤他。
阿赞,老爹要我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我愿意。
第47章 怦然心动2
他们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盛赞可以看见团子鲜红的嘴唇;喃喃蠕动着;念出他的乳名。
“你……”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对答。
清凉的水泽顺着喉管流下;冲进灼热的胃里,得到一丝解脱。
他无法忽略她被撕破的红唇,她的口腔里有浓浓的血味;他刚才都尝到了。
该怎么办?这丫头的目光太过真诚,他抵挡不住。
已经两天了。他僵硬的换掉话题,决定以往刚才的一切。
两天了;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走得出去。
东区到西区,不过短短一段路;为什么要花掉两天时间?他受了伤,他们应该知道的。
人在这样的处境下不得不想多一些,盛赞虽然不愿承认,带还是止不住有了怀疑。
他不在了,毛毛最大。
是会来救他,还是慢慢耗费时间拖死他?
三千巷的黑夜里,他说过:“阿赞,我跟你走。”
他说过的。
团子忽然俯□,咬住了他被捆在背后的手,在手腕之间的缝隙里,啃着那柔韧的草绳。
她之前试过的,那时她期待会有人来救他们。
可是两天了,她知道形势刻不容缓,她不愿看见这样的盛赞,她要他活着出去,他会为她祭奠亡灵,她相信。
就算咬断整口的牙齿,她也要帮他逃出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