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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里,你真的就不认我们了么?”刘母的眼泪已经簌簌的流了下来,身上还围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头发还有些蓬乱,看起来十分狼狈。
“现在你有出息了,肯定是看不上我们超儿的,我也不奢求你能和超儿在一起,但是至少你还是可以把我们当成你的亲戚一样,经常走动走动嘛毕竟咱们也是二十年的家人了,怎么说也有些感情的……以前你读书的时候没周都给我们打电话,现在三个月也没一个问候,我这心里真是担心啊偏偏好多次打过去你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刘母说得有些动情,眼泪怎么包也包不住,本来还想继续诉说自己对子桑锦里的思念,却正好瞥见刘父冷冷的目光,只得连忙擦了擦眼泪,强笑道,“不管怎么样,今天能够见到你,我这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本来还指望着晚上和你说些体己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刘母说着,眼泪又要留下来了,子桑锦里又想起刘母对自己的好来,心下便也有些不忍了,连忙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叹道:“前段时间一直忙着,也没时间给你打电话。”
“唉,你还是不愿意再叫我一声‘妈’,说来也是咱们自找的……”刘母鼻头红红的,脸上的粉底被泪水冲散了,露出了不少的皱纹,看起来比以前老了不少,“当初怎么就做了那些个糊涂事儿来?唉……天色实在太晚了,今晚就在家里住吧?你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我天天还给你打扫着,绝对一点灰尘都没有。我再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好给你弟弟住。对了,我还给你织了一双羊毛拖鞋,一副羊毛手套,里面都加了羊绒,暖和得很。过了中秋,天气很快就冷了,你一到冬天手脚就冰凉冰凉的,在外面也没个嘘寒问暖的人……”
刘母说得十分动情,就连子桑锦里心下也难受了起来,若是没有刘云超那件事情,或许他们现在还是好好的一家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至少也是看着长大的,就连养条狗也会有感情,何况是养个人呢?子桑锦里对他们感情更不必说,虽然刘父对她一直恶劣,但是她却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父亲;刘母对她虽然不冷不热,但是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虽然总是慑于刘父的霸道而不敢表现出来。
桑台榭听了之后却十分不屑,硬的不行,便想来软的?这刘家人倒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偏偏主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瞧这神情,显然是对刘母的话深有感触。
“是啊,你看你妈妈这几个月老了多少啊这女人啊,一过了四十就经不起熬了,你也长大了,别再让你妈妈操心了。”三婶李云芳叹了口气,也跟着留下了几滴泪。
刘父是最讨厌女人哭的,很快便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这些女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今天是中秋节,能不能开开心心的?”
听了刘父的抱怨后,刘母立即便噤了声,连忙擦干了眼泪,勉强地笑了起来:“可不是,今天是团圆的日子,我们都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锦里,走,我把拖鞋和手套拿给你看看。”
说完,刘母便拉着子桑锦里的手,亲热地往房间里去了。
“主人,时间不早了。”桑台榭适时出声,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子桑锦里这才止住了脚步,冲着刘母道:“我们还赶着回渝都,下次再来看你吧。”
刘母立即便皱起了眉头,怯生生地看了刘父一眼。
原本脸上还有着笑意的刘父立即便沉了脸:“怎么?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歇一晚也不成?”
“是真的有事。”子桑锦里依旧好言说着,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刘母向刘父递了一个眼色,抢先说道:“锦里,我知道你因为超儿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可是现在超儿也没什么好下场……”
说着说着,刘母又落下泪来,而这次刘父却没再出声,只是垂着头看不出表情。
子桑锦里并不想知道刘云超的情况,于是也不接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李云芳见子桑锦里没接话,连忙出声帮衬着刘母道:“可不是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病了就病了……唉,也不过二十多岁的人,怎么就说无法救治了呢?锦里,听说你的医术十分高明,能不能给你超哥看看啊?”
原来他们是了为了这事儿,难怪没看到刘云超,难怪刘父竟然肯给自己好脸色子桑锦里刚刚升起来的那一丝感情瞬间被现实给浇灭了,心下顿时便一片敞亮。
“他的生死,关我家主人什么事?我家主人虽然是刘家的养女,但是你们谁将她真正当成刘家人了?将她当成佣人一样呼来喝去,动不动还要拳脚相加。当然,无论如何,我家主人还是全靠你们抚养长大,不管过程如何,至少结果还是好的。若是你们不强迫我家主人嫁给你们的混蛋儿子,我桑台榭也会将你们当成恩人给供着可是这事儿你们不但做了,还做得很绝,要不是我家主人机敏,恐怕她现在已经没了活路了。这事儿就算我家主人不计较,本大爷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桑台榭铁青着脸,将憋在心里的一席话大声吼了出来,将刘家人震得是一愣一愣的。
这小子喊子桑锦里为主人?到底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子桑锦里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刘长生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大多数刘家人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只有刘父开始凶相毕露,恨得咬牙切齿。
“锦里……”刘母被桑台榭吓得直打哆嗦,不过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得不再次开口,“锦里,以前都是我的错……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超儿他是真的喜欢你,他是无辜的……他真的是无辜的,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刘母的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为了救儿子,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面对刘母的苦苦哀求,子桑锦里心下也有些难受,她最受不了的便是别人的哀求,不过一想起救治的对象是刘云超,她又犹豫了起来。
“主人,咱们还是走吧?犯不着去救一个禽兽。”桑台榭对刘家只有厌烦,对刘云超更是愤恨,自然巴不得早点离开此地,免得多生事端。
“谁说我会医术的?我的专业和医术八竿子打不着边。”子桑锦里头脑保持着冷静,淡淡地问了一句。
李云芳目光有些躲闪,慌忙答道:“我听人说的……对,就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啊?人家胡编乱造的话,你们也信?有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的功夫,还不如找一家好点的医院,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子桑锦里也沉了脸,知晓她会医术的人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得过来,她从哪里听说?
刘长香撇了撇嘴,冷笑道:“大哥大嫂,我就说人家不愿意帮你们,你们还偏不信现在人谁不是忘恩负义的,哪里像我们那个时候的人那么单纯,就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这些人啊,一旦自己有了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连老子娘也可以不管不顾,也不怕遭天谴哦”
老四刘长香是出了名的挑剔刻薄,从她嘴里出来的绝对没什么好话,街坊邻居都对她敬而远之,她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逮到机会便要卖弄一下自己的毒舌。
“也不知谁会遭天谴,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虐待儿童,拐卖少女,强迫婚姻,你们可是一样不缺呢我家主人大人有大量,不但不计较你们的恶行,反而还给了刘家不少赡养费,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说我们不懂得知恩图报。我看是有些人贪得无厌吧?”桑台榭见子桑锦里脸色难看,赶紧接过了话茬说道。
“臭小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刘长香即使理亏,嘴上也绝对不会服输,气势上反而更加盛气凌人了。
到底是谁将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告诉刘家人的?按理说知晓她会医术的应当只有苏家、薛家、骆云河、重楼、桑台榭、后玄,还有就是幻界中人。骆云河、桑台榭两人是绝对不可能说的,重楼远在日本,锦然庄的人不可能认识刘家人,后玄虽然和她闹了矛盾,但是他也没有告诉刘家的动机,薛家也没有做此事的理由,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苏家的,何况苏家也认识刘家人……又是苏家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莫不是他们与刘家达成了什么交易?可是苏家现在根本不敢动自己,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子桑锦里皱着眉头,理了很久也没有将事情理顺。
还是先看看刘家人到底想做什么再说吧若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