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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
这一逼近墓前,藉着蒙胧月光,已可瞧清绿袍老人盘膝坐在石案之上,生成一颗又尖又小的脑袋,双目深陷,掀鼻阔咀,两耳招风,只有两道眼神,此时更觉得碧光如电,他身前一丈来远,竖立着一根木椿,椿上赫然缚了一具衣服血肉全已腐烂殆尽的骷髅!
一阵阵尸腐恶臭,隐约可闻!
公孙燕目光乍接,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再看青年汉子,垂手而立,状极恭谨!
绿袍老人右手握着一支姆指般粗细,色呈暗绿的长竿,那长竿足有八尺来长,越到上面越细,有若钓鱼竿一般!
他此时目不旁瞥,聚精会神的紧注在那具骷髅之上,右手一抬,长竿尖头,一下点中枯骨右肩!
只听“搭”的一声轻响,他急速收回长竿,左手虚空一招,那适才被长竿点中之处,随着一招之势,忽然爆出一串微弱的淡绿火星,朝绿袍老人掌心飞去,一闪而没,同时那骷髅一条右臂,也随着他一招之势,粉粉散落地上!
公孙燕心头大为惊凛,这绿袍老人,敢情在练什么阴毒功夫?光瞧他从死人骨胳之中吸出的一串淡绿火星,分明是属于磷火一类东西,那么他练的准是邪门中极历害的阴功。
对了,他选择在这荒僻的坟庄之中,无非因为附近有无数孤坟。
而那个青年汉子准是他的门人,每晚从坟中盗挖枯骨,供他练功之用,难怪那他要一再叮嘱自己,听到任何声音,不可外出。
只是自己从小跟爹,和铁拐婆婆,翻天手古叔叔等人身边,也听到过不少江湖上穷凶极恶的魔头,但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身穿绿袍的绿老头!
她心中想着,那绿袍老人。
右手长竿,不住的朝骷髅每段骨节上点动,每次多多少少,都会飞出几丝淡淡绿火星,骷髅上较大的骨骼,瞬息工夫,被他悉点数遍,零零落落的散满一地。
这才收起长竿,搁到身边,缓缓合上眼皮,调息运功。
青年汉子不待吩咐,立即走前几步,俯身从地上拣起散乱骨骸,往墓外飞驰而去!
绿衣青年却依然直挺挺的跪在阶前,丝毫不动。
公孙燕知道绿袍老人吸取磷火之后,正当他运功之际,自己只要稍微弄出声音,就会被他发觉,是以摒息凝神,那敢稍动。
这样约摸过了顿饭光景,绿袍老人才缓缓睁开眼来,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道:“熊儿,你回来了?过来,‘毒龙丸’可曾到手?”
绿衣青年全身起了一阵寒悚,低应一声,站起身子,走到石案前面,依然扑的跪了下去,道:“弟子奉命前去茅山,适逢伏景清外出未归,弟子遍找丹室,找不到‘毒龙丸’存放之处……”
他话声未落绿袍老人突然左手一伸,手臂暴长,一把抓住绿衣青年右肩,历声喝道:“孽障,你敢违背师命?”
公孙燕瞧得清楚,绿衣青年被他这一把抓得痛入骨髓,头上绽出一粒粒黄豆大的汗珠,口中颤道:“弟子该死!”
绿袍老人慢慢平复了激动心情,手指一松,阴笑道:“熊儿,你平日颇具智谋,这次怎会打草惊蛇,做出如此不智之事?试想伏景清的‘毒龙丸’,他平日视同瑰宝,岂会随便放在丹室之中?如果没有找到存放之处,怎好动他丹室中的东西?”
绿衣青年叩头道:“弟子该死,弟子不慎一时情急,反而误了师傅之事。”
绿袍老人双目绿光暴涨,切齿道:“姓殷的贱婢,老夫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喝声出口,右手长竿,猛朝右侧拱立的石翁仲挥去!
但听竿上锐啸划空,石翁仲一颗石头,被竿尖一挑,快如刀切,呼的一声一下,离开脖子,往天空飞去!
这一下,直瞧得公孙燕大惊失色!
绿袍老人手上这支长竿,越到上面越细,他随手一挥,居然把石翁仲的一颗石头,象切瓜似的割了下来,这份功力,岂同小可?
绿袍老人,似乎藉此泄去不少心头恶气,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不!他大笑的声音,还是十分低沉,声若夜枭,听到公孙燕耳朵之中,毛孔禁不住惊然直竖!
那绿衣青年,依然跪在他面前,丝毫不敢稍动!
绿袍老人笑了一阵,才点头道:“熊儿,你站起来!”
绿袍青年好象皇恩大赦,赶紧应了声“是”,站起身子,垂手肃立!
绿袍老人两道碧绿眼光,一直盯着绿衣青年脸上,瞧了一阵,才微微叹息一声,道:“熊儿,你可知为师要你穿上这身绿衣,其故何在?”
绿衣青年躬身道:“徒儿猜想,江湖上尊称师傅绿袍神君,弟子这身绿衣,正是师门标志。”
公孙燕听他说出绿袍神君之名,心头不由猛震,暗想原来这瘦小老人就是阴魔尚师古!
绿袍老人摇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
绿衣青年神色恭顺的道:“弟子恭聆师傅训海。”
绿袍老人口中一连说了两声“可惜”,才道:“为师一生之中,只收了你和迁儿两个门人,论资质,迁儿不如你远甚,尤其他宅心忠厚,如果投到正派门下,远不失是中庸之材,可惜为师这门武功,走的是偏激一路,他不适宜练习,因此,只有你能传为师衣钵……”
绿衣青年听得大喜过望,只是他是胸腑极深之人,虽然心头大喜,但脸上却愈显得恭谨。
绿袍老人续道:“十年以来,为师双腿已废,不在江湖走动,因此要你穿上这身绿衣,使江湖上人,一望而知你是为师门下……”
绿衣青年应了声“是”!
绿袍老人阴恻恻的尖笑一声,又道:“熊儿,你可曾听为师说过,咱们玄阴门最上乘的功夫,叫做什么?”
绿衣青年道:“弟子以前听师傅说过,本门最上乘的功夫,叫做‘太阴真气’!”
绿袍老人阴笑道:“不错!”话声堪堪出口,突然脸色一沉,喝道:“孽障,你真该死!”
右手一扬,绿色长竿,拍的一声,朝绿衣青年背上抽下!
他这喜怒无常的举动,直瞧得公孙燕大吃一惊!
绿袍老人这一下虽没用劲,但绿衣青年还是在地上滚了两滚,背上衣衫被抽破了长长一条,血流如注,他吓得脸无人色,慌忙跪倒地上,颤声道:“弟子该死,望师傅开恩!”
绿袍老人放下长竿,冷笑道:“你起来!”
绿衣青年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子。
只听绿袍老人又道:“为师昔年因误犯色戒,失去真阴,以致功亏一篑,未能练习本门‘太阴真气’,近二十年一意苦修,因道基已坏,最多也仅练到七成左右,无法到达上乘境界,你这孽障,这次下山,做得好事!”
公孙燕听绿衣老人口气,好象绿衣青年在山下做了什么坏事,才被他师傅责打!
绿衣青年脸色惨白,汗出如泻,失声道:“弟子该死,弟子后悔莫及!”
绿袍老人哼道:“你既已破身,后悔又有何用?‘太阴真气,虽是本门至高之学,但非有十年以上苦练,还须借助外界阴寒之气,才能练成,你不练也罢。”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尖声笑道:“其实为师昔年也没练成‘太阴真气’,四十年来,一样纵横武林,罕有对手,你随为师来,我就传你‘透穴截阴’之法吧!”
话声一落,不待绿衣青年再说,右手取过长竿,在地上一点,“喀”的一声轻响,身子悬空升起,象旋风似的一下往墓中飞入。
这一下当真奇快无比,连他如何走的,都没瞧清,绿袍老人已失所在!
绿衣青年敢情也没想到师傅居然还会答应另外传他武功,闻言怔得一怔,立即恭敬的跟着往墓穴中走去。
公孙燕等他们师徒走后,那敢再停,立即悄悄退出!他因青年汉子抱着一堆残骸出去,可能已经回转房去,人家再三叮嘱,总究是一番好意,被他发觉自己偷窥隐私,自己虽然不怕,面上也不好看。
这一路上,公孙燕象作了亏心事似的,只是低掠轻纵,小心翼翼的翻过屋脊,回到房中,才算舒了口气。
十年不在江湖上出现的阴魔尚师古师徒,竟然会在这孙氏山庄之中!目前毕大哥的伤势,如此沉重,婉妹妹又走得这般匆忙,留下自己一个人,真有兼顾为难之感,但愿她早些赶回来,早日离开这里才好!
她心头辊护不定,连短剑都不敢解下,只是和衣在榻上侧身躺下。
一宵易过,第二早晨,公孙燕起身不久,那青年汉子已替她倒了一盆脸水进来,含笑问道:“令兄伤势,不知可好了些么?”
公孙燕谢过之后,幽幽了叹,道:“家兄伤势极重,只要不起变化,已是幸事。”
青年汉子望了榻上的毕玉鳞一眼,似乎张口欲说,但又忍了下去,点点头道:“吉人天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