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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难怪少林能够领袖江湖,地方的确不小!人大概也不少吧?”
随行的僧人面有得色道:“本寺僧众共有一千六百八十余人.此数尚不包括一些俗家弟子和记名弟子。若论规模,除了西藏少数一、二座喇嘛庙可以比拟外,实属全国首屈一指。”
小痴呵呵笑道:“我还不知道,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爱吃鸭米豆腐,无怪乎佛教号称国内第一(你浏览的小说来自。。)大教,有原因的呐!”
他在心底暗自加上一句:“家大奴大!所以你们刚刚才会不把我放在眼里,真枉费你们还是出家人,名利心这么重!”
他们正穿越广阔的练武场,忽然,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生得浓眉虎目,相貌威勇,身材壮硕,肌肉垒结的年轻和尚,光裸着上身,猛地自通往后进殿堂的洞门内,如电奔出。
这和尚两个起落,已到达小痴等人面前,他激动地抓着小痴胳膊,哈哈大笑道:“天才小痴,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光头二凡!”
“二凡?!”小痴惊喜叫道:“哇噻!怎么十几年没见,你变得这么多?”
他上下仔细打量高出自己大半个脑袋,身材宛如一座小山般令人屏息的二凡,啧啧笑谑道:“嘿!我记得你好像比我大一、二岁嘛!难道少林寺是用欧罗肥泡鸭米豆腐,硬把你塞大的?为什么你会如此发育过度?!呵呵……”
二凡对一旁朝他毕恭毕敬叫了声“师叔!”的众憎匆匆合十还礼,笑道:“你们可以各归所司,我带小痴进去就行“师叔?!”小痴睨眼直笑,横肘撞撞二凡,戏谑道:“哟!好伟大的身份喔!”
二凡摸着光头呵呵笑道:“本来还可以再高一辈的,但是,长老们都说,我这样的年纪,如同掌门方丈同辈就太没道理了,所以要我当方丈的闭门第子,再跟着一凡师叔祖练武,这样才好对同门的师兄侄等有个交代,我这个身材就是师叔祖抓狂时的粗心杰作!”
“怎么说?”小痴好奇地反问。
二凡扮个鬼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少林寺的大补丹、小补丹是出名的多。我那位疯疯癫癫的祖师爷若是心血来潮,就会溜到戒律院的炼丹室去弄一些新出炉的丹药给我进补。
东补西补之下,我想不发都很难,当然会发育过良喽!”
小痴瞅着他,咯咯失笑道:“人家发育发得太过头时,脑袋会开花,你的光头又圆又亮,完美无缺,我看是还没有到达真发的标准。”
“谁说没有?外面没发,全发到里面来,更惨!”二凡指着自己脑袋,苦笑道:“人家都说,我这里越来越像一凡师叔祖,迟早会继承他疯僧的名号!”
小痴谐谑道:“反正你本来就是疯大师亲自调教的嫡传弟子,当疯僧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他嘻嘻促狭道:“当个住上飞的风筝,总比当个往下掉的落翅仔有出息,怕什么!”·“噗嗤!”一声闷笑自他们二人背后传来,小痴和二凡回头一看,适才山门之外接过小痴手中布招的那名年轻僧人,竟然亦步亦趋地紧随他们身后。
“你干嘛?”小痴莫名奇妙道:“你想送君千里吗?我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年轻僧人腼腆道:“小施主!你这……招牌,尚请收回。”他不好意思地递过布招,接着道:“方才多有得罪,请小施主见谅!”他又合十一揖,才退了下去。,小痴莫可奈何地摇头叹笑道:“哇噻!你家的大和尚真的不是普通的呆!这玩意儿也值得拿它当宝一样捧着?”他摇摇手中的布招,不禁觉得好笑。
二凡呵阿笑道:“因为你来找的人都是本寺的高人——辈份很高的人!所以,你也成为高人!高人随身带来的东西,根据本寺的规矩是不可轻侮。他当然要小心翼翼地替你看管。
最好是交还给你,免得万一有了闪失,他就得到戒律院报到!”
小痴睨眼反问:“如果我只是来找一个普通的和尚,那他就当我是个普通人,可以随便交代一下喽!这样子不是太现实,太势利了吗?”
二凡表情十足地摊手嘻嘻笑道:“没办法,现实和势利自亘古以来,就是人类的天性,佛祖慈悲,自然也不好意思责怪他们喽!”
“哦——”小痴拉长声音,戏谑道:“原来,和尚也是人呀?我还以为和尚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的什么?神仙?菩萨?”二凡好奇地接问。
“苯!”小痴赏他一记响头,嘿笑道:“和尚当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光头嘛!”
二凡不以为忤地摸摸光头,哈哈大笑。
小痴却在背地里暗叫:“妈妈眯呀!”因为,他刚才那一巴掌,好像打在少林寺的那口干斤重的大钟上,不但震得他整条手臂又酸又麻,连手掌都有些红肿。
他们二人自洞门转入,二凡带着小痴朝西南隅的后山,一路笑闹而去。
瞧小痴那份高兴的德性,就像是只放出笼的快乐百灵鸟,一点儿也没有通报讣讯应有的哀伤,也不知他是见着幼时友伴,开心过度还是他年纪太小,无法体会生离死别的哀愁?
少室峰后。
一座简朴的茅顶木屋,兀自坐落于一块光秃的巨岩顶端。这栋木屋造形颇为奇特,因为它有两个正面.而无所谓的屋后。
木屋一个正门朝西,正好可以远眺对峰落日,另一个正门则朝东,可以一览前山少林寺内栉比连延的殿堂和僧舍。
小痴立身岩下,仰首瞪着高高在上的木屋,撇嘴道:“这屋子盖得很欺侮人喔!”
二凡不解反问道:“为什么?它有哪里不对吗?”
小痴绕着巨岩转了一大圈,戟指嗔道:“屋子盖那么高,又没有路可以爬,难道要叫我飞上去?我又不是属鸟的!”
忽然——
木屋内飞出一条带钩的细鱼线,像长着眼睛般,直奔小痴后颈衣领,将他咻然钓上岩石。
“哇!吓一跳!”
小痴揉着脖子,拍着胸脯,嘿嘿干笑道:“我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属鱼的!而且不管愿不愿意都得被钓上钩。”
二凡轻松地腾身掠上岩顶.替他取下领上鱼钩,呵呵笑道:“我师叔祖钓你后领,没钓你屁股,表示他心情不错。”
“哦?”小痴好奇问:“为什么钓我屁股上来。就可以知道他心情不好?”
二凡抿嘴偷笑道:“钓你屁股上来,你一定要五体投地,跌个狗吃屎。这表示先给你一点儿颜色看看,颜色看过之后,不就是要看脸色嘛!这是我多年来的经验之谈,保证没有骗你啦!”
小痴抓抓后脑,嘿嘿笑道:“多年不见,我差点忘了疯大师常有抓狂的异动!这招姜太公钓鱼,也不算意外啦,呵呵。”
他们俩一进门,就见正厅榻上侧卧着一位圆脸突腹,满脸笑容,有若弥勒再世的白眉老僧,手中正玩弄着一捆细鱼线。
老僧右侧竹椅上端坐着一位穿披红黄袈裟,面貌清癯肃穆,手拔念珠的六旬僧人。另有两名小沙弥随侍于此僧身后。
小痴热情地冲向白眉老僧,嘻嘻叫笑:“哈!疯大师,你还是和十年前到别有天时一样胖,一样可爱……嘻……”
二凡一见着掌门师父,这才想到自己还光着上身,刚拔腿向后转,想溜出门,少林方丈轻咳一声,缓缓道:“二凡,你的衣服呢?身为吾之弟子,却如此赤身露体地四处乱跑,实在有失庄重!”
二凡摸着光头苦笑道:“师父圣安!弟子刚刚在练功,突然听到有人来报痴道长坐化之讯,心想大概是小痴,就跑出去看看,结果……这衣服……”他皱眉努力寻思道:“好像还在木人巷……又有点儿像丢在铜人阵……这个……这个……弟子想不起来了。”
方丈大师身后的小沙弥忍不住掩嘴偷笑,而方丈只有无奈地摇头叹息。
一凡睁开微闭的右限,嘻嘻笑道:“妙法,小孩子本就是天真佛,而所谓天真,就是敢与人袒裎相对,二凡不穿衣服,不正是符合坦露自然之道,这有什么好庄重不庄重的,需知,人体之美,为最自然之美,二凡又不是没有本钱露,坦然的好!坦然的好!”
少林方丈对自己师叔这番谬论,即不能附合,又不好反驳,只有一阵苦笑。
他转而问小痴:“小施主可是叫小痴?有关令祖痴道长坐化之事是否属实?不知详情如何?”
小痴嘟起嘴,闷不哼声。
少林方丈不由诧异道:“小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