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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地叫了声,轻轻巧巧地落在他肩上。
东篱暄摸了摸雪鹰的头,脸上残留著的笑容一瞬间便敛去了,不自觉地皱了
皱眉。
东篱昕扬了扬手中的信,唇边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容:“哥,你看,唤雪都没
办法了,连你的袭风都用上了。”
袭风指的是东篱暄肩上的雪鹰。
“怎麽了?”
东篱昕却没回答他,只是带了点无奈地问:“哥,究竟我们什麽时候回山庄
去?”
东篱暄没想到他突然这样问自己,不禁一愣。
“不回去吗?”东篱昕只是盯著自己哥哥,“扬州有什麽好?虽然说山庄下
面的生意都各自有人打理,你还有肆阳帮你看著,可是都出来这麽久了,不太好
吧?”
“生意的事,你不必插手……”东篱暄迎著弟弟的目光,居然觉得自己似乎
被人透视了一般。
东篱昕却不让他说下去,只是那样笑著:“或者说,哥,你有什麽舍不得吗?”
“哪有!”话脱口而出,一瞬间,却有一张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东篱暄
自然知道那是谁。
东篱昕还是看著哥哥,好一会,才移开目光:“我直接说好了,哥,你知道
现在江府已经有话传出来了吗?”
微觉愕然,东篱暄问:“什麽?”
看著哥哥的脸,东篱昕突然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当然不会知道。他们说,
寒落在勾引你。”
“我是男子!”东篱暄想也没想便道,随即察觉弟弟看著自己的目光有点怪
异,不自觉地转过脸去,“何况,那些无聊的人,无中生有,用得著管吗!”
东篱昕也没坚持,只是缓缓地道:“哥,你又不是寒落,怎麽知道是不是无
中生有呢?”
东篱暄心中一震,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厅中一片寂静,过了好一阵,东篱昕才扯了扯催云的衣袖往里走,走了两步,
又停了下来,没回头。“哥,你爱留多久就留多久,我明天回去了。”顿了顿,
似乎想起要补充什麽,又道,“羿王回京了,我不能再留在这。”冷冷清清扔下
一句话,东篱昕便拉著催云走出了大厅。
只有东篱暄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们说,寒落在勾引你。
扬州。思归楼“我听表姐说,这里之前的老板是个外乡人,一心想赚大钱,
衣锦还乡,可心里又念念不忘家里的人事,所以就给自己的茶居起名作思归楼了。”
坐在护栏边的小桌旁,寒落小心翼翼地逗弄著手中碗里的红豆八宝糕,一边笑意
盈盈地道,“这小糕点真好吃,不知道模样是不是跟味道一样好呢?”
沈默。
“一定是红色的吧?吃起来软软的,看上去是不是也一样呢?”笑意不减。
坐在他对面的东篱暄却似乎听不到似地。
“暄少爷……”怯怯地唤了一声,寒落的笑容似乎僵在了唇边。
东篱暄似乎这时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好一阵,才尴尬地问:“你刚才说
什麽?”
寒落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没,没什麽。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他看不
见,不代表什麽都感觉不到,今天一上思归楼,东篱昕便一直盯著他看,那目光
似乎要把他看穿了一般,他又怎会感觉不到呢。
“什麽?”东篱暄一时反应不过来。
寒落轻轻一笑:“我感觉到暄少爷你一直在看我啊,不是吗?”
“啊?没……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这样啊。”寒落喃喃应著,“这些天,真的很感谢暄少爷带我出来,以前
……以前都不知道扬州城是这麽好的。”
东篱暄猛地一震,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怎麽突然说起这话来了?”
寒落唇边的笑意一直萦绕著:“因为思归楼的红豆八宝糕很好吃。”
“这有什麽关系?”
“如果不是你带我出来,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吃得到啊。”
“怎麽会,只要在扬州,总有机会吃到的。”
“不会的。如果不是你,一定不会。”
──他们说,寒落在勾引你。
在心中缠绕了半天的话又猛地在脑海中响起,东篱暄呆呆地看著寒落,一时
间竟接不下话来。
“暄少爷?”寒落轻轻唤了他一声。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做……今天,我先送你回去吧……”
听出东篱暄话中带著些许歉意,寒落笑了:“我没关系的,暄少爷的事要紧。”
东篱暄看著那张带著笑的绝美容颜,不知怎的,居然感到一阵心虚。“这些
糕点,喜欢的话,让店家包好,你带回去吧。”
“不用了,红豆八宝糕,还是在思归楼吃才好。”
“那,回去吧。”
点了点头,寒落没抬起头来,只是暗自笑了。
不知道,昕少爷跟他的哥哥,说了什麽呢……
都算了罢。
兴冲冲地跑回别馆,东篱暄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麽,愣愣地看了亦星
一会,终於问:“亦星,昕呢?”
“昕少爷一大早就带著催云回京了。”亦星偷偷看了主子一眼,只是回答。
“有没留下什麽话?”
亦星摇了摇头:“没有。”
东篱暄没再说话,只是失神地走回房间,亦星想跟上去,他只是挥了挥手。
──他们说,寒落在勾引你。
寒落……那个双目失明的少年吗?那个总是抱著琴,一旦失去了就会慌乱不
已的少年吗?那个总是温柔地笑著,会乐观地说“没见过就不会有期待,也就不
觉得可怜了”的少年?
记忆中那张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容颜上似乎总是萦绕著淡淡的微笑,还有
一闪而过的,落泪的双眼。
他在勾引我?
“怎麽会……”不自觉地,心里的话从唇边逸出,直到察觉到声音,东篱暄
失笑了,自言自语地道,“开什麽玩笑,他连我长什麽样都不知道,我还是个男
子……他怎麽会勾引我!如果非要这样说,问个明白就好了。”说著,一手抄起
刚放下的长剑,推门而出。
亦星正走到门外,见他又走回来,不禁愕然:“暄少爷?”
“我出去一下,你留在别馆里就好了。”话音刚落,东篱暄便头也不会地走
了出去。
亦星看著他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大概又是去找寒落了吧?这些天都是
这样。昨天东篱昕说的话,她也是知道的。
暄少爷心中,寒落已经是可以影响他思绪的人了。
──亦星,好好照顾我哥,别让他出事了。
昕少爷,您的话,亦星明白,只是,就像我们从一开始就可以预想得到的,
暄少爷心中的魔,是永生永世都无法消灭的。无论再过多少年,在那时候,雪落
飞花沾衣寒……这是暄少爷心中永远的刻印,您不也说过吗?
几乎是施展轻功一路奔去,站在江府後面的小巷中,东篱暄却没再走前一步。
刚刚才把人送回来,这会又要找人,别说江家的人,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思索了半晌,东篱暄脚尖一点,轻轻巧巧地便跃上了围墙。既然如此,反正
只是问个问题罢了,用不著让江家的人知道,只要找到寒落就行了。
无声地落在院中,侧身躲开刚好走过的两个丫鬟,正要动身,却无意中听到
了两人的对话中叫了自己的名。
“今天少爷一出去,少夫人就过去了,也不怕被老爷知道!”
“哦?东篱家的大少爷今天没来麽?”
“来了,又回去了。不然也不会在府里跟少夫人鬼混了。”
人走远了,声音也小得听不见了,东篱暄也没跟上去,只是心中一动,似乎
有什麽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自朝寒落居住的院落走
去。
刚走到初次见到寒落的荷塘,便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传来,恍惚间有点
熟悉,似乎就是那天在画舫上所弹的《落花怨》。
微一凝神,确实便是那曲,可琴声中却夹杂著一阵阵女子娇柔的笑声,一直
不断。
又走了一段路,靠在假山稍稍探出身子,一眼变看到了在屋子前院落中抚琴
的寒落。东篱暄却怔住了。
寒落的身後,靠著一个妙龄女子。两人身体贴得很紧,那女子的头就靠在寒
落的肩上,脸贴著他的脖子,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一曲停,那女子笑了,微抬头,轻轻咬了咬寒落的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