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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笑了吧!”
“你不信?”
东篱暄又笑了一声:“那你接著是不是告诉我,他快要死了,让我去见他呢?”
“东篱暄!”花无颜似乎想骂,却又忍著,“是……”
东篱暄哈哈地笑了出来:“又是什麽把戏?你不是说你师承鬼手神医吗?他
老人家要活的人,从来没有死的,难道你还救不了一个只挨了一刀的人?这谎话
也太愚蠢了吧!”
花无颜用力地握了握拳,不愿再看他冷笑的脸:“半个月差点没命,醒了以
後又不好好休息,本来身体就差,再插那一刀……何况他……根本没有生存的意
志。”
“他要死你又何必拦他?”东篱暄悠悠地问,不断地告诉自己,都是谎话。
是的,都是假的。怎麽可能是真的呢……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不可
能是真的吧……
“东篱暄!”花无颜的声音中尽是悲愤,话一出口泪又流了下来,好半晌她
才哽咽著道:“血怎麽也止不住,昨晚就发起了高热,昨天羿宵走後,他昏迷过
去就没清醒过了……只是不停地叫你的名字……我还能怎麽样?你教我!求求你
……去见见他……如果他有事……就算拼了命,我也一定会杀了你给他陪葬!”
“能杀得了的话。”东篱暄无所谓地一笑,“你走吧。”他说著,手一送,
竟将花无颜从窗口往外送了出去。
“你会後悔的!”门开了,东篱昕就站在门外,双手抱胸,看著窗那边头也
不回的花无颜,话却是对自己哥哥说的。
“你听到了?”东篱暄一扬眉。
“是,从她开始哭就听到了。”东篱暄淡淡应道,又重复了一遍,“你一定
会後悔的,哥。”
东篱暄嗤笑一声:“她的话你信了?”
“那个我不管,只是有个人想见见你。”
“谁?”
东篱昕一笑,往门边一退:“请进来。”
门外走进一人,东篱暄顿时愣住了,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房间里很安静。
一个少女守在床边,只是掉眼泪,床上的人呼吸有点急促,却很微弱,仿佛
风一吹,便会消散一般。
门突然开了,那少女猛地回头:“班主!你回来了?人呢?”
花无颜无力地走进来,摇摇头:“杀不了,请不动。”她走到床前,看著床
上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的寒落,鼻子一酸,问:“蜓儿,怎麽样了?”
那被唤做蜓儿的少女眼眶一红,似乎又想哭的模样:“没有醒过,血还是那
样子,也不是很多,只是一点点一点点地渗出来,你看,那盆水都变红了。”她
指著桌面上一个盆子,里面是淡红色透明的液体。“班主……再这样下去,小落
他……”
“小落不会有事的!”花无颜尖叫一声,看到蜓儿似乎被她吓到了,才惊觉
自己太激动了,声音微微僵硬,却也软了下来,“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说著,她却禁不住先哭了。
“班主……”蜓儿低下头去,似乎想掩饰自己眼上的泪,却突然叫了起来,
“班主!他刚才动了!小落!你是不是醒了?小落!”
花无颜连忙低头去看,只见床上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张开眼。她低声
唤他:“小落?你醒了?听到我说话吗?听到的话张开眼。”
寒落缓缓地张开了眼,茫然的双眸没做任何搜索,只是一片空洞。
花无颜想笑,却失声哭了出来,什麽话都说不出。
“无颜姐……你怎麽了?”寒落的声音很轻,却是连贯的。
花无颜又哭又笑:“你醒了,你终於醒了……”
寒落沈默了一阵,才很低很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花无颜拼命地摇头:“没有对不起……只要你好起来,就好了。”
寒落微微喘了喘气,说:“我……想见东篱暄。”
花无颜怔住了,一旁一直看著他们的蜓儿却似乎终於无法抑制地哭了出来,
花无颜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她连忙捂著自己的嘴巴,虽然勉强,却没
再哭出声音来。
“无颜姐,你是不是找过他了?”寒落的脸上一片淡然,问。听不到花无颜
的回答,他也明白,浅浅地一笑,“他……不会来的。我知道……他本就不可能
来……”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我找不到他……”花无颜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心中发慌,连忙道。
寒落淡淡一笑:“他不来,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不在乎……”声音变得
断断续续,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换成了凄楚。
“小落……”花无颜心痛地叫了一声。然後看到一滴晶莹的泪,从他的眼角
滑了下来。
“我只是想……看一眼也好……我想知道,他的模样……如果能够让我摸一
下,我也、一定能够想象……他的样子……”寒落断断续续地说著,如同梦呓,
“我想知道、我爱的人、是怎麽样的……”
花无颜看著他,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疼痛:“别说了,小落,别说了……”
寒落却似乎听不到似的,还是那样子断断续续地说著,渐渐变得模糊:“对
不起……我没用、对不起……明明不相信,为什麽还、会喜欢上……对不起……
可是,好喜欢、好喜欢……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会这麽喜欢……喜欢到,想到
他就心痛……真的,好痛……为什麽会这麽痛?好想他……好想好想……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後只是不断地道歉,泪水像是缺
堤般落下,无法抑止。
花无颜渐渐觉得不对劲了,连连叫他,他却没有回应,只是不停地道歉,然
後开始咳嗽,停不下来。身上的衣服和薄被渐渐染上了一抹嫣红,是血。
花无颜一惊,飞快地点了他的穴道,拿出银针,小心翼翼地扎在几处重要的
穴位上,见他沈沈睡去,伤口似乎也没再恶化了,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蜓儿在一旁一直看著,这时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询问地看向花无颜。
花无颜摇了摇头,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身体底子太差了,半个月来晚
上都不怎麽睡,再好的身子都撑不住……现在……”她垂下眼,不肯说下去。
“不怎麽睡……什麽意思?”蜓儿忍不住问。
花无颜苦笑:“小落以为我不知道,他晚上……很多时候只是坐在床上而已,
我好几个晚上经过他房间,到第二天早上再见,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而且……他
根本没察觉我经过。”
外人也许不知道,可是蜓儿心里明白,她最後一句话的意思。小落的听力,
是可以听得很远很细的。除非,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听。
一个男子,爱上另一个男子吗?她知道这是唯世不容,只是,不也一样是爱
吗?一样是肝肠寸断,一样是磨人至深,情与爱,到了深处,其实都是伤人。
东篱暄觉得自己的手脚在发冷,弟弟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模样,让他觉得
自己就像是一个囚犯在等待判官的宣判。
门外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宫中的李御医,他一脸的惶恐,在门外迟疑了好一
阵才走了进来,这更让东篱暄觉得不安。
他不动声色地道:“原来是李御医啊,昕也真是的,应该在外面好好接待李
御医嘛,怎麽直接把人带进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东篱昕看著自己的哥哥,笑道:“那是李御医的要求,他说有件事,一定要
马上来告诉你,我刚好从皇上那出来,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不知李御医有何赐教呢?”
李御医像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正要开口,却被东篱昕阻止了。他有点无措
地看向东篱昕,只听到他说:“李御医,请稍等一下。”
“昕?”
东篱昕笑了笑,问:“哥,我最後问一遍,寒落在你心中,究竟算是什麽?”
东篱暄脸色微微一变:“昕,你也太奇怪了吧?他不过是江子寻派来的人而
已,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你从前不也提防著他吗?怎麽现在一直问这些奇怪的问
题。”
“哥,你是因为他骗了你,才这样说吧?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呢?”
东篱暄脸色越来越差:“没有如果,他只是个骗子而已。”
东篱昕摇摇头,低下头去叹了口气,东篱暄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轻轻
地道:“哥,你就是疑心太重,总不肯相信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