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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谦睁大眼睛,看了他们几眼,便头也不回的跑出院子,小石头想喊,却还是嘟着嘴看他离去的背影。
“去吧,跟着他去,再跟他回来!”严于柯隐隐带笑,“恒儿和靖儿也去。”
“严叔叔你…不是说我们要走么…”靖儿不解。
“走自然要走,可对主人不辞而别,于情于理,都是不好的!”
“那你刚才……”
“去吧,去把老奶奶请过来,她也该出来走走了!”
明白了严于柯的意思,三个小鬼头立马冲出院子,一边狂喊,颢谦哥哥,等等我们!
看着孩子们欢快的背影,他也禁不住心情愉悦起来。阳光正好,带着微微的晒意,曼陀罗花在日照下越发璀璨了。
转身进屋,严于柯拿起湿毛巾,坐在床头,定定看着床上的归来翊,轻轻擦拭她的额头、脸颊……
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倒带到那个晚上,那个吻…如此清晰如此深刻地出现在他的脑中…
严于柯竟觉察到他的脸烫得厉害。有那么些时刻,他竟是希望她永远不要恢复记忆,那样,她便不会拒绝他,不会将她排在千里之外;可,那样的她,还完整吗?那他这些年的等待,又是为了什么?
掏出袖袍中小光从扶桑带来的玉凰,严于柯将它放在归来翊的手心,然后包住她的手在手心,痴望着昏睡的归来翊,小翊,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好比我的心,既然在十二年前就已经给了你,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小翊,醒来后……你要这玉凰,还是那块刻着‘羽’的石头?
***
严于柯带着归来翊和三个孩子在午后还是离开了曼陀城。只是多了一个同伴。
老管家受老夫人之命,让颢谦随他们一道,前往白夷凫更——玉门台。
传闻玉门台乃是纪念当年大西国骁勇善战的将军玉无极所建。遥说当年玉无极大将军受大西国西神宗慕容辕旨意,远渡大西国南面铜雀湖,平定九夷凫更——白夷的叛乱,深受白夷凫更族民的拥戴,然而也有忿忿不平者……在玉无极离开白夷的那个晌午,天空万里无云,晴空皓日,朗朗清风,在族民的欢送声中,大家都只觉和乐融融,玉无极自然也亲切的接受族民的热情和膜拜,身为将首放弃警惕的后果便是,一只毒箭穿梭而来,狠狠刺入毫无防备的玉无极的胸口,黑血流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挂着对族民包容的笑意……
西神宗慕容辕自然是震怒,要拉上整个白夷凫更为他最器重最钟爱的年轻将军陪葬,然而,却在下达旨意的当夜,无极将军入陛下梦来,劝请陛下莫要动怒,饶过族民!
虽说慕容辕不信邪,但第二日送旨的斥候半路折回,向陛下禀报:去往白夷的铜雀湖不知怎的,波涛竟比平日汹涌百倍千倍,没有船家或战舰肯冒险过湖,故……
经此机缘巧合,慕容辕在满朝文武的请愿下,也就算是对玉无极在天之灵的慰藉,便不再追究此事,将玉无极的遗体按国葬的高规格来进行厚葬,墓碑特地安置在皇家陵园的园门外,以此来昭告玉无极的功绩和器重,在死后,也授予他保卫大西国国祚的亡灵之重责!
而白夷凫更的族民们闻听此事,更是对玉无极感恩戴德。因此,在族长和长老们的带领下,族民们自发地筹款出力为纪念这位大恩人,在他们珍视的祠堂外,建立了现在的,玉门台。
也因着这个缘由,白夷凫更的族民们改了姓氏,玉氏。
“爷爷便是白夷的人,只是因他遇到了老夫人,便什么也不顾,追随老夫人去了赤夷,从此再无其他了。”颢谦对爷爷那一套表示很不以为然。
“那你,其实也是白夷人?”小石头对颢谦哥哥的一切都表现出了极高的关注度。
颢谦摇摇头,“我不是爷爷亲生的…”
“你当然不是你爷爷亲生的,你是你娘亲生的啊!”恒儿表示惊叹,怎么比我还没常识。
众人鄙视的扫了他一眼,归来翊真是后继有人了。
“那你是?”小石头暗忖,难道跟我一样是捡来的孤儿?一想到他和颢谦又多了一个共同点竟突然有些兴奋。
颢谦仍是摇头,“我不知是哪里人,爷爷是在白夷的时候捡到我的,他说,我还有一个十岁的弟弟。”
啊?
众人又是惊讶。小石头有些忧郁:原来人家不是孤儿,原来人家还有弟弟的!随即想了想,又问,“他多大了?”
“爷爷说,若还,还活着,该有十岁了。”颢谦今年十三。
“那也是我弟弟,他肯定比我小,颢谦哥哥我陪你一起找!”
“我们也陪你一起找!”靖儿目光清亮,他也要找他的哥哥呢!
几个小伙伴摩拳擦掌,对即将到来的寻人之旅表示了极大的期待。
抱着还在昏睡的(是的,你揉了揉眼睛再看,的确没看错,归来翊还在昏睡,不愧是道家骨血,和她哥一个德行,秉持着道家信条:只要一昏睡,就绝不轻易醒来!)归来翊,严于柯出声表示两个,呃,不,是一个大人的存在感,
“你可确定他在白夷?”
颢谦点头,“爷爷说,他一定在白夷。”
“白夷如此之大,若只知晓他十岁这一特征,怕是很难找到。”严于柯看着他。
“噢,对了,”经严于柯一提醒,颢谦立马答道,“他的脚掌心,只要遇水,便会浮现莲花的胎记。”
“啊,这是什么怪胎记,难道我们要把整个白夷的十岁孩子都召集起来,让他们脱掉鞋子,脚浸入水里,一个一个看过去,有没有莲花?”恒儿叫了起来。
小石头拍了下他的头,“这也不难啊!”
颢谦看向严于柯,严于柯扶了扶怀里的归来翊,好舒缓这颠簸的马车给她带来的不适,才道,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老管家既是将你捡来的,又如何知道你还有个弟弟?”
“是不是像书上说的,老爷爷捡你的时候,你的襁褓里有张丝帛什么的?”靖儿插嘴道。
颢谦却突然不说话了。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
马车又是一阵颠簸,待驶入了平缓之处,颢谦才看着严于柯,一副摊底牌的样子,
“其实我是老夫人的孙子。”
***
翻过几座山,又走了大半日的大道,一路上还挺顺利的,到白夷时,亦是傍晚时分。
在无极镇(纪念无极将军请息怒)找了家客栈,因只有严于柯一个大人,又不放心孩子们单独一个房间,而古时候比较粗糙,也没有双人床标准间,于是在掌柜的愕然之下,一个断臂红袍的男子,抱着一个死猪一样的女人,领着四个半大不大的孩子,住了一,一间房!
“四床被子,褥子,一桌饭菜,热好洗澡水!麻烦送上来!”
严于柯让颢谦从他腰间拿出一块大金条,放在柜台上,随后领着孩子们上楼了。
掌柜的和小二们围着柜台,盯着那块金条,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这,这位贵客,这,这块金条都快买下他的小店了,太大手笔了!
“看什么看什么!还不快去好好伺候,被子要拿刚刚晒过的蚕丝被,饭菜都要是招牌菜,还有,送点刚才地底下挖出来的三年女儿红,洗澡水要烧得温度刚刚好,浴巾也要新的,对了,去夜市看看还有没有新鲜花瓣,或者小孩子玩的竹蜻蜓啊拨浪鼓什么的,得让贵客看看,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咱们是信得过的,是对得起这个的!!”掌柜的指着这块金条,对小二们敦敦教诲。
对于掌柜的这种开店的人,只能说,业界良心!
将归来翊放在床上,脱掉鞋子,挪过被子,轻轻给她盖实,单手总是不大方便,严于柯做的虽然缓慢甚至有些笨拙,但一点也不马虎,用心之至。四个孩子默默看他做完,都有些触动。
才略松口气,还未歇停,恒儿立刻迎上去,“严叔叔身上有很多金条么,怎么一摸就有?之前也不曾看到你有?”
小石头也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给掌柜的那么多,要是他们起了歹心,那…”
严于柯笑笑,坐在桌旁,靖儿体贴地给他倒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