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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云双晓又急又怕,而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却只是一脸难色的在一旁沉默着。
他让她在年少时就失去了父爱,又在她母亲垂死之时,对她的走投无路袖手不管。
从她父亲家里出来后,云双晓忍不住在马路上崩溃大哭,也就是在她那铺天盖地的绝望中,收到了好友凌微玉的电话,告诉她在网上有个人有意愿支助她……
不错!她恨父亲!恨他的自私自利、薄情寡义!如果当时他肯对母亲施予一点援手,她又怎么会去要项晗的捐助,又怎会陷进他的罗网。
他这个父亲,在他第一次抛弃她们母女俩时,就伤透了她的心;而后来他对母亲的见死不救,更是让她彻底寒了心。
而寒心,就是最利的刃,就算坚固如骨肉相连,同样也能一挥而两断。
愤怒、失望、怨恨、伤心,在心里炖成一锅,以致云双晓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沸腾的情绪奋力压下,才使她出口的话语没像针一样扎人。
“妈妈早就和您没什么关系了,您愿意帮是人情,不帮是道理,我有什么好怨的!妈妈现在好了,您也大可以放心,以后,我们绝不会再去给您添麻烦了!”
云盛还是被女儿的话弄得无地自容,脸一阵的红一阵的白。
“晓晓,爸爸知道自己不称职,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你失望,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可爸爸……真的也有自己的难处!况且,爸爸真的是在意你,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
云盛这话,说得都有些低声下气了。
云双晓无动于衷的听着,只觉得这“在意”二字,真心是她听过的最大笑话,她忍耐不住的冷声一笑,说:“我现在很好!不劳您费心了!那个男人对我不错!不过,就算以后他对我不好了,也没关系,大不了离婚就是了!”
云盛窒住。
云双晓直接忽略了父亲的表情,她已完全不愿意再坐在这里让父亲“关心”下去,毫不犹豫的立起身,冰冰冷冷的扔下一句:“如果没别的事,我走了!”
话完,也不等父亲说话,转身离开。
看着女儿绝决的背影,云盛想开口喊,想拔腿追,可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颓然的坐在座位上,心痛的看着女儿一步步远去。
脑海里,浮出女儿小时候明媚可爱的笑颜,云盛心中仿似刀扎一样,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女儿那样对着他笑了。这一辈子,他算是亲手断送了女儿对他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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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多时,云双晓被一道响雷给惊醒了。
迷糊中她失声尖叫了一声,一跃而起,伸手把床头灯打开,战战兢兢的下床走到窗边,窗帘被风掀得啪啪作响,外头大雨哗哗而下,白色的闪电,在漆黑的夜空中蛇信一样狰狞。
云双晓手忙脚乱的关了窗,跳上床,她不敢再睡,坐在床上,一把拉过薄被从头到脚的兜住自己,两手紧紧掩住耳朵。
她怕打雷,从小就怕,而且是非一般的怕。这些年,她挽着手袖在这世上左奔右突时,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无所畏惧的小老虎,只有这样电闪雷鸣的雨夜,才让她清楚,自己胆小的像只猫。
不久,头上的被子忽然被人扯下,她紧紧闭着的眼还未睁开,耳边就听到钟离烨略模糊的声音:
“怎么了?晓晓!”
云双晓眼一睁,刚想答话,“啪”的又是一声巨响,她“啊”的一声,花容失色,想也不想就猛的扎进钟离烨的怀里,就像以前扑到母亲怀里那样,两手藤蔓般紧紧緾住了他。
感觉怀里的身子轻轻发颤,钟离烨垂眸微诧,却又马上有些哭笑不得。“不怕!不怕!”钟离烨好笑归好笑,却还是伸手紧紧将怀中的人儿抱紧。
身上的长臂有力,鼻下的气息安宁,云双晓一颗乱蹦乱跳的心,总算是定下了些。
“都快十月份了,怎么还打那么大的雷?”云双晓的脸全埋在钟离烨的胸口,以致她抱怨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钟离烨勾着嘴角,柔声哄道:“打一会儿就过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依然雷声隆隆,雨势越来越大。都差不多十月了,这雷还能打得这样惊天动地,真是天呈异象了。
钟离烨看那个仍然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有些为难,这雷雨还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现在深更半夜的,总不能这样睁眼坐着等天亮吧?
“晓晓,你躺到床上去睡,我坐在这里陪你,等不打雷了我再过隔壁好不好?”钟离烨温声和云双晓商量。
云双晓断然拒绝:“不好!”她的手紧了紧,像是生怕钟离烨会放开她。
钟离烨失笑:“你不困吗?”
“困!”可那雷声不停,她敢睡吗?
钟离烨没辙了。想了想,他微把云双晓身体放低。云双晓一下警觉的从他怀中抬头,慌乱的叫:“你别走开!你别走开!”
钟离烨喉咙滚过低笑:“我没走开,咱们一起躺下,我也困了!”
云双晓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躺下,云双晓仍然不肯松手,钟离烨那具温热的身体,活像一只舒服的大抱枕。
云双晓只顾让自己安心,倒没去留意他和她孤男寡女同床共枕,甚至这样亲密搂抱是有多么的暧昧。
“我还以为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打个雷都能把你吓成这样,看你以后还敢乱吹牛不!”钟离烨沉柔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调笑,像是把那些吓人的雷声和雨声都隔绝开了。
云双晓惊魂渐定,被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死鸭子嘴硬:“英雄还会气短呢,我一个小女子,害怕打雷有什么奇怪!”
“小女子?有你这种虎虎生风品种的小女子吗?”
“……”
“晓晓,今天我也算英雄救美了,你准备怎样报答我?”
“……你这么义逼云天,应该是施恩不忘报的那种大英雄吧?”
“看来以后咱们得多加强了解,我是个商人,商人做事不会不讲回报的!”
“这样啊!那明天我下厨给你做几个菜?”
“这样会不会太没诚意了?你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以身相许吗?”
唔……云双晓猛的抬起依在钟离烨怀里的小脑袋,一下对上了一双笑意闪动的促狭黑眸。
云双晓瞪了他一眼,横在他腰际的手忽然一动,果断的掐了一把。
“嘶!”钟离烨吃痛。“你这是准备谋杀亲夫呢?”
云双晓耳热心跳,想不到这人前雍容的男人也有这样的不正经。她一时都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男人踢下床去了。
钟离烨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见好便收,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哄着:“好了,好了!不闹了!再闹下去你今晚就不用睡了!”
窗外又滚过一两下沉闷的雷声,云双晓想想还是息事宁人的好,重新安分守己的揽紧了他。
两人又东一句西一句的扯了一小会儿,云双晓的眼皮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模糊,只觉得雷声渐渐远了,雨声渐渐远了,她的呼吸越来越匀长有序,终于,全然失去了知觉。
而那个人肉抱枕,这才在柔和的灯光中,隐忍的长长呼出口气。
紧贴在身上的身体柔软,鼻下充盈着少女诱人的体香,有一股细细的热流在钟离烨的体内火速流窜。
两人这样亲密无间的相拥而眠,唉!她是思无邪,他却是活遭罪。
可再难忍受也得忍受,他总归要对得起她毫不设防的信任不是……
钟离烨无声苦笑一下,伸手关了床头的灯。
“做个好梦,小猪!”
第56章 以身犯险
星期日晚八点半时,钟离烨驱车到了纪琼英公寓,他是来接云双晓回家的。刚才出发前便和云双晓通了电话,告知她到达时间,让她下楼等他。
在公寓前的花坛边,钟离烨忽然看见有个头发半白的老妇推着小推车在卖糖炒栗子,路灯下,烟气腾腾而上,就算在车里,仿佛都能嗅到那股香甜的味道。
钟离烨心一动,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走到小推车边,问:“这栗子怎么卖?”
“二十元一袋。”老妇看了钟离烨一眼,正翻炒栗子的手忙个不停。
空气中浓香四溢,圆滚滚的栗子饱满裎亮,光是这么看着,就能把人的馋虫勾出来。
钟离烨微倾了唇,这东西买回家,正好让他们家那只小猪看电视时当零食吃。
“给我一袋吧!”
“行!不过要等一等,这一锅马上就能炒好了。”
钟离烨便和另一个也要买栗子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一旁候着。
大约两三分钟后,钟离烨忽然听到一阵异常的马达声,他循声望去,一辆黑色的汽车正朝他们几人冲了过来。
钟离烨的心咯噔一跳,那个老妇受惊抬头,一看,握住锅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