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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逸人瞧着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儿子,眉皱得更紧了,进一步责问:“你不是要和她办离婚吗?现在还跟她走那么近算怎么回事?”
“是您说我要离婚,我没说过!”钟离烨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
钟离逸人不可思议,声音微微激动:“你不打算和她离婚?这样才和你见过两面,为了钱就结婚的来路不明的女人,你留在身边干什么?”
钟离烨俊容沉静,声音却是稍稍一沉:“我和她的婚究竟要不要离,并不急于这一时!”
钟离逸人听出儿子的话外之音,面上松了松,不过立时又不解了,他疑惑的盯着儿子:“那要到什么时候?”
钟离烨眸中幽光一闪,缓声道:“等我记起为什么和她结婚时,我会再考虑我们的婚该不该离!”
钟离逸人吸了口冷气,眉间又头疼的成了“川”:“那如果你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呢?难道这莫名其妙的婚你一辈子都不离了?”
钟离烨不语,双眸幽深若海,让人瞧不清究竟。
瞧着沉默的儿子,钟离逸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终是缓了下来,开口,语重心长的劝:“阿烨,这样的牛角尖你实在不应该钻!你当初为了什么原因和她结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万万不该是你的妻子!你的婚姻,不是一件能够随便任性的事!趁现在她还没闹出什麻烦,马上把她处理干净,别到时真出了什么事,后悔莫及!”
钟离烨一直平静的俊容终于沉下,他淡绯的薄唇一开:“爸!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这一字一句,说得缓慢、清晰而坚定。
钟离逸人面上又是一窒。
这个儿子,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主,即使在公事上,以前关于海外投资事务,他都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拥有说一不二的决断权。
当然,事实也证明,这二十八年,儿子非常争气,他非凡的能力,让他从未出过任何差池。
可是,这一回,儿子这个婚结得实在是荒谬至极,现在又失了忆,他如何能放任他继续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一昏到底呢?
钟离逸人的脸不觉已是黑沉下来,一股怒气止不住的勃发出来,朝着儿子怒斥道:“胡闹!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是拿你的人生和咱们家来……”
话犹未了,钟离逸人怒气冲冲的声音忽地机警打住,因为,门蓦地被推开了。
钟离父子的眼底,映入一张华贵却面色不悦的中年女人的脸,是钟离夫人范文佩。
范文佩瞧了瞧丈夫乌云盖顶的脸,一张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面上,那两道精心修剪的眉,更是蹙得紧了。
她反手关好门,气恼的向父子俩靠近,盯着儿子,微冷着声怨责道:“你瞧瞧你把你爸都气成什么样了!”
以钟离逸人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只要他脸色稍稍不对,对别人已有雷霆万钧的压力,如今的他,几乎都不太有机会怒形于色了。何况,他如今发火的对象还是自己的爱子,需知,他们父子俩从来感情就融洽,而钟离烨从小到大更没什么需要别人操心的,因此,像现在这样的黑脸,钟离逸人还真是从没向儿子摆过。
钟离烨的脸冷凝了凝,清冷如月的眸光只在母亲面上蜻蜓点水一下,就将薄唇抿成了一线。
儿子的沉默并没让范文佩满腹的不快消减半分,她的面色更是苛严多了几分,不依不饶接着数落:“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青君和徐市长马上就到了,他们要看到那个女人,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钟离烨的眉头蹙紧,忍耐的绷了绷颊,冷声道:“我没打算为他们的感想负责!”
范文佩一把噎住,几秒后眉眼聚了浓浓的怒意,声音强横起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赶紧叫那个女人离开!咱们家不是她那种女人能呆的地方!”
钟离烨的面色全然沉下,黑眸中冷光泛动,性感的薄唇一启,声音冷沉:“我原来打算Party结束后亲自送她回家,如果你们认为我现在也可以退场的话,我不介意马上就带她离开!”
“你、你……”范文佩既惊且怒,瞪着儿子的眼神全是陌生与不解,一大团气塞在她的胸口处,让她脸上一下憋得通红。
她万万没想到,儿子居然会如此忤逆自己。从小到大,这个儿子在她面前一直显得沉默,但大多时候却都能随着她的心意,即便之前他很不喜欢她给他强塞的妻子人选,他也只是淡漠处之,并不公然与她对抗,可今天,他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
钟离烨不管母亲的震愕,似是觉得他们这个家族会议没有必要再继续,果断转身,将父母留在身后,大踏步朝门口走去。
在钟离夫妇不可思议的眼光中,门开了,又关,儿子高大的背影,消失了。
半晌,范文佩率先回神,愤怒地盯着那紧闭的门板,气呼呼的轻叫起来:“你说你这儿子是不是疯了?他是被那个女人迷到失了本性,还是真让飞机撞坏了脑?他……”
“文佩!”钟离逸人忽然拧起了眉,不悦的喊了一声。他虽然也被儿子气得不轻,但妻子的话却让他听得异常刺耳。
这个儿子是他唯一的骨血,当初听到儿子飞机失事,他伤心欲绝,尔后知道儿子大难不死,他高兴到就觉得哪怕以后老天就算让他减寿十年他也心甘情愿,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他的心中,是越发的宝贝了。
虽说儿子在娶妻这件事上,行为是有异常,让人闹心,但这些与他的平安相比,怎么都算是小菜一碟了。所以,儿子哪怕再让人生气,她当妈的也不能那样口无遮拦,把话说得如此刻薄。
范文佩毕竟也是个精明的,给丈夫那么一喊,立即知道自己说飞机失事的话冲了丈夫的忌讳,于是,就算还是有下不了的气,却悻悻的闭了嘴。
钟离逸人见妻子知趣不再说话,略略烦心的向她挥了挥手:“好了,阿烨现在毕竟与以前不同了,你也别动不动就对他那么严厉,那样只会让他更加抵触!有些话,我们晚些再慢慢劝吧!现在,还是赶紧出去吧!云双晓那边,我已让陆丰过去随身盯着了,谅她也闹不出什么出来,只要她今晚老老实实的,咱们就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范文佩没再说话,默默的尾随丈夫出了书房。
两人刚踏入大厅,一个帮佣就匆匆迎了上来,“老爷,徐市长和商小姐的车刚进院子。”
钟离逸人点点头,四下举目望了望,见儿子正被他几个发小围着,于是说:“去告诉少爷,市长到了,让他出院子和我迎一下!”
灯火通明的前院,一辆簇新的别克商务停定,钟离家的管家上前恭敬的拉开后车厢的车门,走下一个相貌堂堂、一身威仪的五十上下的男人,钟离逸人含笑的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啊,钟离先生,今天我们来晚了!”下车的中年男人正是本市市长徐怀远,他热乎的先打了个哈哈,热络的握了一下钟离逸人伸过来的手。
从另一辆车上,刚从车上钻出的徐怀远的外甥女商青君,走到舅舅身旁,礼貌的向钟离逸人打招呼:“钟离叔叔!”
徐怀远则向着钟离逸人解释道:“今天是青君她姥姥生日,我们搞了个家宴给她过生日,因为一家人实在很久都没那么齐人了,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就过了点了。”
钟离逸人微笑的面上立时起了些歉意,“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才对!徐市你平时日理万机,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和家人共聚天伦,又让我们给搅和了,真是对不住了!”
“诶!哪里哪里!”徐怀远爽气一笑,如炬的目光越过钟离逸人到达他身后的钟离烨,“今天这个Party是为阿烨开的,他能平安归来,我比什么都高兴,所以,再怎么着今天我也得过来!”
钟离烨听到话题引到自己身上,适时的迈前一步,向徐怀远礼貌的伸出手,得体的应道:“多谢徐市长关心!”
徐怀远用力的握了一下钟离烨的手,瞧着眼前俊美的容颜,有欣赏,有欣喜,也有感慨,他另一只手拍了拍钟离烨的手背,由衷的说:“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原先听说你出了意外,我真是说不出的难过!当然,最难过的人还不是我……”他话音一顿,侧眼瞧了瞧已行至身边的外甥女,又转过眼来,给了钟离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接着说:“青君那时真是伤心到不得了,依我看都泪流成河了!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