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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白秋怜的眸中浮起迷茫,“母亲………不会的,不会有那种东西的………”
深深的叹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波逐一波,在林中回响旋绕,悠悠的,带着惆怅哀思。
渐渐,面前的身影淡了,白秋怜一惊,慌忙伸手,仍旧什么也抓不住,只有雨水无情地倾泻。
“母亲!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脆弱而嘶哑的声音。
那影还是留不住,和着雨水,飘然消逝,只留绵长的叹息,层层叠叠,让人失神。
“………为什么,不带我走呢,母亲…………”颓然地放下手,身影是那样孤伶苍茫,任由雨水拍打,冰凉的水顺着发丝,从领口流进,凉了一身。
好冷……………。闭眼,仰头,风吹过,纤瘦的身体轻颤…………
好冷……………
良久,往回走,河边零零散散只剩几人,篝火早已熄灭,佛幡浸透雨水,蔫蔫地垂着。
“白秋怜!你跑到哪里去了?”善安从远处跑来,全身亦是湿透,跑动间,水珠飞溅。
李仇依旧坐在河边,只是身边多了月笙,不知何时已找到这里,两人闻声,望过来。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白秋怜转头淡淡看着善安,碧眸深沉。
善安一愣,反问:“你指什么?”
李仇在旁边站起,目光射向白秋怜:“你看到什么?”
白秋怜定定回视,满是雨水的面庞,掩不住眸的光芒。
然后回首,看那走过的路,黑茫茫,延伸极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自己……真的是看到母亲的魂魄了么?…………。
…………鬼神只是世上的执念罢了………
“………。没什么,眼花而已。”低低地说,迈步向客栈方向走去。
善安与月笙跟上,李仇微迟,看那河水,荷灯七零八落,有的被冲到岸边搁浅。
“………父亲……………”看着远处,低喃,眼中依稀映了伟岸的身影,身披战袍,威严地伫立。
你看到了什么?…………
是鬼是神………亦或是…。心中的执念………。
盂兰节————鬼门已关————
第二十九章“陛下。”御书房中,戴玉石微微弯腰,必恭必敬道:“听说东方大人已经到达渝安了?”
赵启彻挑眉:“嗯………他已经来信奏报,你看看吧。”说着,示意身旁的太监将桌上的信纸递下去。
戴玉石接过,细细看一遍。
“渝安城的安家?想不到善安的手伸得如此之广。”
赵启彻嘴角扬起微笑:“无妨,东方炎自会处理。”
戴玉石低头:“陛下圣明,只是…白大人虽然一路提供诸多信息,但以他一己之力,仍会吃力吧………。”淡淡说着,却在触到那个人时,心中微颤。
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他了,白衣在记忆中翻飞,想要握住他的手,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有朕。”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信任。
既然已经放他而去,那么,就给他力量,他说过…他还会回来………所以,现在,让他放手去做吧!
静静的御书房,一时沉默,君臣二人心思百转。
只为那孑然的白衣,迎风傲立——
暴雨,天色混沌,滚滚雷声如同巨锤,带着链条劈下来。
已是第二日,客栈中,大家都对这种天气感到没由来的忧虑。
“好无聊啊,困在这穷乡僻壤!”月笙支着头,不满。
“再等等吧,这种天气,山路走不了的。”善安在一旁淡淡道。
“可是看样子,似乎短时间内停不下来啊!”月笙面对善安,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白秋怜看着外面,闪电清晰而狰狞地在灰黄厚重的天空显现,让人觉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将安身之处击倒。雨水拼命地砸在泥土上,听声音都觉得疼。
这样的天气,无论如何也是走不了的。
李仇踱到窗边,凝视外面,沉默。
整个小镇都在沉默——
安家到底怎样了呢?没有人开口问月笙,她回来后也没有提起,仿佛从未离开过一样。
善安神态自若,白秋怜也神态自若,怕什么,这场争斗序幕刚刚拉开,何必着急结果。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李仇忽然侧头,光线勾勒出他笔挺的线条,目光带着一丝困惑,直直盯着外面几乎成了小河的街道。
“声音?”善安站起身,也走到窗边,静静听了下,“………。不,除了雨声我什么也没听到。你听到什么了?”狭长的眼睛闪过锐利的光芒。
在他这样说的时候,月笙和白秋怜也静下来,仔细聆听。
“…………。奇怪的声音,时有时无,夹杂在雨中,听不太真切……”李仇说得很慢,依旧努力想要听得清楚一些,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是错觉。
善安扭头看向月笙,月笙怔了下,迟疑地摇头:“………。我没听到什么。”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李仇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
外面没有行人,磅礴的大雨刷洗着一切,树木被吹得几欲折弯,断枝掉落,还有不牢靠的瓦片被掀起破碎。
白秋怜满耳都是暴雨和风声,完全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然而心底没由来的有些不安。
李仇下意识皱眉:“………你们,真的没听到么?”那声音越来越大了。
月笙猛地站起:“啊,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善安眼神闪烁,眯眼:“到底是怎样的声音?”
“轰隆轰隆的………。因为有雷所以听不太清楚,好像………好像………”月笙低着头,冥思苦想。
“………像是千军万马在接近的声音。”
“对!”
说话间,感觉声音又大了些,李仇不安地望向外面。
善安敛起闲散的神情,手指不觉攒紧。
房间内一时窒闷,都在暗暗猜测这奇怪的声音会是什么。
——哐!桌椅发出碰撞,白秋怜猛地站起,嘴唇抿紧到微微发白。
“……是什么?”善安静静问。
墨绿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间中闪着幽光,视线集中在他身上,薄唇轻启——
“…………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泥石流………”仿佛千斤顶般压着,艰难地吐出话语。
抽气声传来,月笙瞪大眼:“泥石流?!”
“………是,这个小镇处于山脚下,这样大的雨,很有可能发生。”涩涩地回答。
“不管是不是,立刻收拾东西,走!!”善安毫不迟疑,冲出屋,月笙一顿,跟上。
“…………你觉得我们逃的了么?”李仇盯着白秋怜,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没有回答。
当四人收拾好东西到楼下的时候,白秋怜已经将消息告诉客栈中的人,惊恐在无限扩大,店主和小二撇下东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客人们吓得四散逃走,两个车夫也跑得没影,一时间客栈竟空空荡荡了。
李仇到后院将马车卸下,牵了马,正好四匹。
雨水密集地拍在身上,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瞬间便全身湿透,眯着眼,水流顺着下巴、发丝滑落,风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马儿似乎感应到什么,焦躁不安地刨着踢。
“快走!!”善安骑上马,大吼。风雨中,声音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你们先走,我能通知多少算多少!”白秋怜一拽缰绳,反而向小镇中心跑去。
“混蛋!!白秋怜你给我回来——!”善安怒极,一加马肚赶上去。
白秋怜只听得后面有人跟上,刚要回头,一股大力,竟被拦腰掠起,重重摔在另一马背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别人!!”看着怀里的白秋怜,善安眼神阴沉到吓人,手臂揽得更紧。
“放开我!!至少能救一些人!”白秋怜趴在马背上,被颠簸得气喘。
说话间,白秋怜那匹马已经自己跑远追不回。
手指苍白地抓住善安的衣襟,白秋怜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闪烁不定。
善安冷哼一声:“…………想叫我和你一起死?没那么容易!”语气森然。
“善先生!快走吧!!”月笙的声音嘶吼到走调,那轰鸣声越来越大,连白秋怜都隐隐听到。
“李仇!!看好他!”善安扭头,一拽白秋怜,李仇探手接过,让他